第14章 第14章

“哟,覃叔叔,刚刚跑那么快干嘛?”裴棠进更衣室的时候,覃年刚换好泳裤,只见他把换下来的衣服放进柜子里,动作十分利索。

覃年脖子上挂了个黑框游泳镜,闻声,眸中浮现出一抹得意,似乎对某人识时务的称呼很是满足:“不跑快点,怕被‘爸爸’打屁股——”

“……”经覃年这么贱兮兮的一说,裴棠的目光便像是被命运指引着一样,落在了覃年那圆润又富有弹性的泳裤上,他有些落寞:“你怎么不光着/屁/股/遛/鸟了呢?我还有点不习惯……”

“哎,隔行如隔山啊。”覃年拧开他那塑料水壶喝了一口,模仿青城山下来的道士口吻:“遛/鸟也是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不能违背自然规律,否则是要倒大霉的。”

无非就是游泳馆的更衣室是公共场所,随时有人会进来,不想被其他人看见,还非要瞎扯出这么大一长串废话,裴棠冷笑一声:“想不到在二十一世纪的浪潮下,还有如此执着的唯心主义,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呐。”

覃年明明换完衣服了,也没有说要出去。裴棠打算换衣服的时候,覃年就站在旁边跟监视犯人一样监视着他,这让裴棠从生理上感到不舒适:“我有的你都有,有什么好看的。”

覃年不置可否:“话是这么说得没错,可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万一咱俩真的有不一样的地方呢?”

“嚯,怎的又唯物主义了?”

裴棠对自己的身材很自信,当着裴棠的面脱了上衣、裤子、内裤,他脱完内裤的时候,无意间瞟到覃年嘴角轻蔑地笑了一下,当场,裴棠的脸色瞬间涨红。

待他换好泳裤后,覃年才溜溜达达地走出更衣室,留下一句:“裴叔叔,咱俩还真有不一样的地方呢……”

言辞间,充斥着令人不适的挑衅、鄙视、嘲讽。

裴棠的目光把更衣室扫视了一圈,他得出结论,这样密闭的环境,挺适合杀/人/藏/尸/的。最后,他注意到了覃年留在椅垫上的塑料水壶,这个水壶很旧,上面的颜色也掉得差不多了,他二话不说拿着水壶,迈开步子走出了更衣室。

他出来的时候,覃年已经在岸上教完了兜儿最基础的动作,覃年是高校体育老师,比他更适合教小朋友游泳,这也是他叫覃年来的目的。

“记住,下去的时候别用鼻子呼吸,要用嘴呼吸。”覃年叮嘱了兜儿一遍,兜儿站在泳池边上,两股战战。

覃年果然很专业,他甚至带了口哨,“待会儿我吹口哨,你就往下跳,听见没。”

覃年教起人来平日里的那股贱骚气荡然无存,他的眼神很严肃,声音也带着不容抗拒的冷酷,让裴棠不经意间联想到冰山上的雪莲。

兜儿紧张得深吸一口气,听话地点点头。

覃年的口哨声响起,兜儿的身子往前晃悠了一下,深水池的恐惧淹没了他,他下意识地退后几步,求救地看向裴棠:“哥哥,我怕,我会不会被淹死啊。”

裴棠用微笑来缓解他的恐惧:“不用怕,没事的,学游泳呛水是很正常的,况且不是还有你覃叔叔在吗?”

覃年被叫了覃叔叔,本能地把背挺直了些。他那股花孔雀的劲儿又上来了,仿佛有无数舞台聚光灯打在他身上似的:“那是当然,再说了,反正你还年轻,死不了。”

他就这么直白地对一个小屁孩说出比“你妈妈不要你了”还恐怖的话。

兜儿瞪大眼睛咽了几口口水,战战兢兢地走到泳池边,胆小地说:“覃叔叔,等我缓十秒钟,十秒钟就下去。”

尽管覃年已经被这磨磨唧唧的小屁孩弄得不耐烦,他还是耐着性子等着,“十、九、八……”

他才数到八,就一脚将毫无准备的兜儿踹了下去:“延长时间就能克服恐惧吗?最好克服恐惧的办法就是战胜恐惧,懂不懂啊,小鬼!”

兜儿被踹下水后,在水里一个劲地扑腾,嘴里似乎还在念什么,裴棠要跳下去把兜儿捞起来,被覃年伸手拦下了:“你下去有什么用?!你下去他就会游了吗?他要自己克服对水的恐惧!”

果然男人一旦站在自己的领域,说话就是硬气。

“可是我似乎听见他说他要尿尿……”裴棠急忙说,“游泳馆有规定不能在泳池里面尿尿,否则罚款五千。”

说时迟,那时快,覃年化身一道闪电跃进泳池,把兜儿薅了起来,“你要尿尿?尿了没?不能在泳池里尿尿啊——!”

兜儿的眼角还有泪水,委屈巴巴地摇了摇头,“要憋不住了。”

覃年刚把兜儿带到岸上,就看见裴棠拿着水壶急急忙忙地赶过来,“快,兜儿,脱裤子,尿在这个水壶里。”

“……”覃年看清了,这个水壶正是他平日里喝水的那个水壶,他想伸手去阻止,裴棠已经脱了兜儿的裤子,并且把小**对准了水壶。

覃年胸口有点闷:“……”

“哥哥,我记得这个水壶是覃叔叔喝水的,我尿在他水壶里,他不会生我气吧。”兜儿提起裤子,去拉裴棠的手,话音充斥着绿茶味道。

裴棠当着覃年绿油油的脸,安抚地去摸兜儿的脑袋,神色异常严峻:“怎么会,人有三急,你覃叔叔才不是那么小气的男人,他是真正的男子汉,你要向他学习,听见了没?”

兜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覃叔叔,真是太好了。”

在一旁后槽牙都快咬碎了的覃年,话听到了这里,自然也不好说些什么了,只有附和说:“没关系的……你裴哥哥以后再送我一个就行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裴哥哥是穷光蛋,没钱啊……”裴棠坏笑,他拉着兜儿下水,亲自教兜儿游泳去了,末了,还不忘善意地提醒覃年一句:“覃叔叔,别忘了把地上那壶东方树叶拿去扔了,放在那里不太美观啊。”

就不该在裴棠换泳裤的时候嘲笑他,这人真是睚眦必报,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穿书存在就好了,覃年一定要把裴棠送进武侠小说里,这已经成了他的一种执念。

兜儿比起刚开始对水的恐惧,此时已经可以自己主动跳下游泳池。他也算是那种比较有天赋的孩子,裴棠游几遍给他看,再适当地讲解,他就领悟得十之**,游起来虽然动作上像只眼瞎的癞蛤蟆,但一个下午能做到这个程度真的算是不错。

兜儿游完泳,就自己背着小包包蹦跶着回家了,留下裴棠和覃年两人大眼瞪大眼。覃年坐在游泳池的边儿上,纳闷儿:“大叔,你幼不幼稚啊。”

裴棠站在泳池里,倚靠着下水的扶梯杆,“我觉得我还行啊,挺成熟的。”

“大叔,我可不管啊,我现在工资卡都在你手上,微信余额只有两位数,吃饭的钱都不够,更别谈买什么新的水壶了,我上的是体育课,没有水壶可不行,你得给我买个新的。”覃年梗着脖子,像极了一个给家里老父亲索要限量款玩具的孩子。

裴棠一头扎进水里,自动屏蔽了他的话,他换了个仰泳的姿势,闭着眼睛,喘着气说:“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是穷光蛋啊,我哪儿来的钱——!”

覃年心说倒霉,惹到谁都不该惹裴棠,这家伙太狠心了。

夕阳透过落地窗,染红了一泳池的水。裴棠躺在波光粼粼的水浪里,美得不可方物,他自由地划着水,像极了一条浑身被金光笼罩的美人鱼。

本来还在忧伤的覃年瞬间被眼前的画面治愈了,细碎的光在他的虹膜里闪出了流光溢彩的效果,他什么话都没说,也“扑通一声”跳进了泳池里。

裴棠睁开眼睛的时候,往岸上看去,发现刚刚坐在那里的男人不见了,他下意识扭过头去寻找,结果连根覃年身上的毛都没有看见。

他正要起身上岸的瞬间,脚踝被一只大而有力的手给握住了,那只手甚至粗暴地将他往水下一拽,他整个人“扑通”沉入了水底。

他没有戴泳镜,也从未试图在水底睁开过眼睛,恐惧感顿时淹没了他。他能猜出搞这个恶作剧的人是覃年,可想到这里,他背后却升起了一股比水温还冷的寒意,他此时像极了刀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覃年不会想淹死他吧?

就为了一个破水壶?!

他开始挣扎起来,此时保命要紧!

突然,他感到手腕被人用更大的力气给禁锢住了,加上他刚刚挣扎又消耗了太多氧气,虽然眼前一片黑,但他似乎能看到他太奶了。

覃年用一只手禁锢住他,另一只手抚摸上了他的脸颊,动作极致暧昧,这动作让裴棠非常惊恐,他讨厌覃年此时给他走个水下渡气的狗血剧情,因为这玩意儿压根就不科学!

结果,覃年没给他水下渡气,而是放开了他。重获自由的他立马蹦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根本没力气说话。

覃年倒是抱着手特别幸灾乐祸,“怎么样?吓着没?哈哈!我故意的!你不会以为我要强吻你吧?”

裴棠终于吸够了氧气,腾出手甩了覃年一脸的水,“幸好你没强吻我,不然你会吃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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