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陈艺飞行至马路边,才惊觉方才他出来时,裴棠身侧依稀还跟了个男人,他那被猪油糊的脑子里闪过一丝不安的念头,三个人拥不拥挤这个问题还有待商榷,主要是三个人它违法啊!妈的,这可如何是好!要是那三人因为聚/众/淫/乱被抓起来,自己估计也难以脱手!

秋天的风总是带着一股寒气,吹得陈艺飞那颗摇摇欲坠的心越发忐忑,好似结了一层霜,他抹了一把鼻涕,拨通了他国外秘书的电话:“喂?哎,晚上好,那个,赶紧的,给我订一张飞往新加坡的机票。”

裴棠跟着祁河绕过了动感的舞池,来到卡座这边坐下,他们这个位置人比较少,适合聚会。待其他二人都落座后,裴棠才将心中的疑问尽数抛出:“刚刚进来的那个人,我看起来挺眼熟的,我不会见过吧?”

他这是问祁河,却被覃年给答了去,覃年眸光流转,修长的手指拿过桌上那瓶菲斯特,将酒倒在玻璃杯里,“裴叔叔这个理由真老套,你要是想去搭讪人家就去呗,说什么眼熟,啧啧……”

祁河的双眸如同春阳照耀下的泉水,光彩熠熠:“小棠,你见过的,那人。”

覃年倒酒的手微微一抖。

“哦?”裴棠好奇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叫什么,说来我听听?”

“陈艺飞啊,我好兄弟,你二十九岁生日的时候,我带他来参加过你的生日宴会,你们还一起喝酒来着。”

“是吗?”怪不得他觉得眼熟,照着祁河这么一说,他倒是还真有点印象,“就是那个红毛吧,他把头发颜色染回来了我倒还认不出了,我自罚一杯。”他说着,举起覃年刚给他倒的酒,一饮而下。

祁河也举起酒杯,但他的酒杯是空的,覃年没有给他倒,因此他脸上略显尴尬。

裴棠对覃年抬了抬下巴:“小年啊,给你祁叔叔倒上。”

覃年一动不动,眸子中那本堪与月争光的星辰无端黯然失色——他又被当作背景板了,他看不惯祁河,如果可以,他真想找人轮了祁河,让祁河有多远滚多远!

“我家小伙子还在叛逆期,”裴棠冲祁河尬笑,又转头命令覃年,“赶紧给你祁叔叔满上,否则你这个月的零花钱扣一半!”

祁河刚想说什么,脸上就浮现出一抹惊色,听裴棠这意思,覃年的钱在裴棠那里,难道裴棠和覃年已经在一起了?!可是看样子也不像啊,但两人若是并未在一起,为何裴棠次次都把覃年带在身边?!看起来几乎形影不离!

“我自己倒就行了,现在的年轻人都比较追求个性。”祁河为了缓解这凝重的氛围,伸手去拿放在覃年手边的酒瓶,结果却拿了个空,覃年从沙发椅上站起来,身体微微俯下,在祁河震惊的目光中给他倒满了酒,满到几乎要溢出来。

这他妈真是两个极端!

裴棠发现不对劲,数落覃年:“倒酒哪有倒那么满的?!”

这句话让覃年彻底装不下去了,他回怼:“裴叔叔,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我不倒,你又让我倒,我倒了,你又嫌弃倒太满,你就是诚心和我过不去吧?!”

“你问问你自己的良心,你有好好倒酒吗?!”裴棠气得站了起来,他这一路忍覃年很久了,抡起酒瓶子就要砸覃年,被祁河拦下了:“哎哎哎——!别冲动!动手就不对了!”

周围的人听见这边有动静,纷纷朝这边投过来目光,发现没什么血光,又索然无味地将投出去专为捕捉八卦的目光收回。

覃年觉得瞳孔地震,刚刚发生的一幕让他瞬间化作隆冬的冰雕,连眼珠子都没转动过,良久他才眨了一下眼睛,两滴泪珠从目中涌出,无声坠落在地上:“你刚刚……居然……要打我?!裴叔叔,你当真这么绝情吗?”

他说话都不利索了,这太他妈让人心寒了。

裴棠以前怕女人的眼泪,如今见了覃年的眼泪,他这才发现,男人的眼泪比女人的眼泪可怕多了。他往覃年那湿润的眼眶看去,顿时感觉自己被某种神秘力量挟持了一般,想骂出口的脏话怎么也骂不出口,他心里莫名火气:“老子爱干嘛就干嘛!打你又如何?!你是我什么人?!咱俩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吗?一点关系都没有吗?”覃年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紧抿着嘴,大步走到裴棠面前,冷冷地看着他。

“哎!你这是要做什么?不能动手啊!”祁河见覃年这状态像是要爆发了一样,连忙拉住他的手臂。

“滚开——!”覃年甩开了祁河的手。

“你在对谁说话,有没有礼貌?!快给你祁叔叔道歉!”裴棠指着祁河,神情严肃。

“道歉?”覃年冷笑一声,又对着祁河吼了句,“滚开——!”

明显他不耐烦了,裴棠知道覃年此刻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又怕覃年对祁河真的做什么,只好妥协地对祁河摆摆手:“你先走吧……”

“可是我不放心你……”祁河怕他走了覃年和裴棠打起来,他实在担心裴棠。

裴棠冲他摇了摇头:“你放心吧,他不敢对我怎么样。”

“真的没事吗?”

“放心,走吧。”

祁河在心里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叹息一声,走了。

“他走了,我们喝吧?”覃年笑了,笑得很古怪,他把新倒满酒的酒杯推到裴棠面前。

裴棠坐在他对面睨着他,牵了牵嘴角,想随着覃年笑,却终究未能笑起来:“你倒是能作,好了,把祁河作走了,你满意了?”

“裴叔叔,酒都给你倒上了,给我个面子。”覃年却面不改色,只做了个请的手势,浑然未觉酒里被人下了药。

裴棠刚才喝了一杯,此刻脸颊微红,他压下方才的恼怒和焦虑,把面前的这杯酒一饮而尽。

覃年见此情景,心中喜悦,看来裴棠也没生他的气。

可下一秒,却听到裴棠说:“喝完这杯,我们就好聚好散。”

覃年的眸光瞬间有了惊恐的意味,他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刚刚说什么?要和我好聚好散?”

裴棠从外套里拿出一张卡,覃年认得,那是他今天刚交给裴棠的工资卡。裴棠把工资卡轻轻放到桌面上,推到他面前,“这个,物归原主,放在我这里,我受不起。”

“不!我不要,扔了吧!”覃年扭过头,把身子远离了桌子,“再说了,既然给你了,那就是你的了,你想则怎么花就怎么花……”

“你不要,那我真的扔了?”裴棠吓唬他。

对面的人却岿然不动,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裴棠也给覃年倒了酒,目光温和淡泊,像是哄孩子一样哄道:“来,喝了它。”

“……”

覃年慢慢转过头,看起来很茫然,他不想和裴棠好聚好散,到死也不想。

“你倒的酒我都喝了,你也给我个面子,把我倒的酒喝了。”裴棠把酒杯推到覃年面前。裴棠什么意思,他不知道,覃年最终还是拿起酒杯,仰头喝光了裴棠倒的酒。

裴棠睨着他,见他喝完了:“从此以后,我们各走各的道……”

裴棠拿上外套起身,大步走出了酒吧,只留给覃年一个背影。被外面的冷风一吹,酒非但没有醒,反而还愈加昏沉,什么时候他的酒量这么差了?

覃年在后面追了上来,抓住了他正扶着大树的手,心上一惊:“大叔,你身上好烫!”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裴棠转过脸,眼神迷离,长睫轻轻地抖动着,两颊红得反常。

覃年第一反应是裴棠醉了,裴棠又醉了,而且才喝两杯酒就醉了。他把裴棠拦腰横抱了起来,打开车后座的门,熟练地将裴棠放倒。

裴棠感到有人挨着他,猛地往后缩了一下,眼里波光粼粼,声音软绵绵的:“这酒劲可真是大。”

覃年虽然只喝了一杯,但此刻药效也跟着上来了,光是看一眼旁边的裴棠都像是被火苗给燎了似的,他心中邪火猛起。

覃年隐忍着抬眸,恰好对上了裴棠那漆黑的眼睛,那里面半是渴望半是哀求。

……

两只白皙的脚踝轻轻晃悠在覃年的耳边,裴棠的眸子里有泪光闪烁,窗外的树影斑驳,汗水顺着覃年的额角流下。

覃年抓着裴棠汗涔涔手抵在胸口,用极致温柔的爱意来缓解极致的暴力。

裴棠醒来的时候,是在覃年的家,不一样的是,这次不是客房。

他试着动了一下身子,忽然发觉身体某个让人难以启齿的地方很痛,昨晚的事情他都依稀记着,妈的,居然酒后乱性了。

他尝试着坐起来,一伸手摸到了谁胳膊,他掀开被子,看到了躺在他旁边一/丝/不/挂的覃年。当下,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趁着人还没醒,赶紧逃之夭夭。

无奈他起床的动作过大,惊扰了旁边的梦中人,覃年伸出手,一把将他搂进了怀里,下巴抵在他额头上,声音带着刚起床的含糊:“别闹,再睡会儿。”

裴棠安抚地拍拍覃年的后背,“乖,继续睡……”

待听见对方呼吸声逐渐平稳后,他慢慢地抽回手,一点点挪到床边,翻身下床,迅速拿起衣服,悄无声息关上门离开了。

他不想负责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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