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拿过两个纸杯,接了两杯温水。
柯向阳的黑料太多,早晚有一天会暴雷,必须在这之前扶起一个新的来取而代之,省的到时候难以支撑。
PM中小的艺人不少,但是前面一定要有个顶流撑着才行,要不然只会越走越下,一日不如一日。
只是沈帆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不开口完美,一开口......死穴。
周锦端着两个纸杯,侧身用胳膊的力量推开门,随后便怔楞了下。
倒不是因为长相,他今天是第一次见沈帆星,但是不用想也知道,能让导演主动找他演戏,长相肯定是不俗的,要不然娱乐圈那么多帅哥美女在,为什么去找一个助理。
让他诧异的,是那双眼,听到动静回头的那一刻,懵懂的像个孩子,随后像是精灵落入人间,少了懵懂,却清澈不减,如风平浪静的湖水,让人一看,烦躁的心就安静了下来。
沈帆星慢半拍的起身,微微笑了笑。
周锦笑了下,走进来坐在会议桌旁边的椅子上。
见他站着没动,周锦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下来我们慢慢说。”
沈帆星弯腰,轻轻的挪动椅子,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坐下后,看着周锦的眼睛,静静的等着他说话。
周锦哪怕是心里烦躁,此时也是不由的笑了出来:“别拘束,我不是老虎,不吃人。”
纸杯放在面前,沈帆星一只手端起来,另一只手放在手背上。
周锦摇头失笑,又拘谨又自然,他还是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看到如此矛盾的两种感觉。
“你刚才在会议室说的事,有证据吗?”
沈帆星看着他不说话,周锦又说的更详细了点:“例如,视频,语音。”
沈帆星摇摇头。
周锦觉得有些可惜,心里又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柯向阳现在还是公司的台柱子,不能倒。
周锦眉头微皱:“没有证据的事说出来,你知道会给公司造成多大的麻烦吗?也会给你自身带来不少麻烦。”
“抱歉。”
周锦原是准备先倒打一耙,拿到谈判的主动权,谁知沈帆星四两拨千斤,直接道了歉。
阅人无数的周锦一时都看不懂他是真的还是装的。
二十分钟的谈话,最后在周锦的浑浑噩噩中结束,他回到办公室,眼神都是失焦的。
助理抱着合同进来,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周总监,是身体不舒服吗?”
周锦转头看她,脸色神情古怪:“问你个问题。”
助理:??
周锦:“你说,五年没有出门的人,正常吗?”
助理神色也古怪了起来:“不正常吧!这种怕是有什么心理疾病,五年......独居的时间有点久了,周总监,你要是有朋友这样,你还是让他看心理医生吧!要不然后面说不定出什么事。”
周锦认同的点点头,喝了口咖啡压了压惊,他问的问题,沈帆星回答的缓慢,却也算思维清晰,脑子确定是没问题,只是声音还是伴着砂砾,回答的也不是很流利。
助理见他恢复正常,八卦道:“周总监,你还要用沈帆星吗?”
周锦又喝了口压惊咖啡,坚定道:“不用。”
助理不解:“为什么?他这长相肯定能火,大不了以后让他少说话。”
周锦撇了她一眼:“我用一个炸弹替换另外一个炸弹?”
这年头自杀的人这么多,沈帆星孤僻成这个样子,一看就是没有家人朋友的,到时候跳个楼一死了之,还不如柯向阳。
还是先找找看有没有更合适的。
助理:“那沈帆星这边给他安排工作吗?”
周锦沉思道:“这事把钱安得罪的不轻,我们暂时避避风头,沈帆星的事我们先不插手。”
路旁的花圃里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沈帆星叫不上来名字,小小的,花朵只有小指指甲盖那么大,看着脆弱的经不起风雨。
他用小棍撅开一点泥土,把身后的背包拿在身前,拿出包的严严实实的蜻蜓尸体,解开纸巾后,把蜻蜓放到了小坑里。
五月的天已经开始闷热,昨夜沈帆星开了窗,早上醒来就在狭窄的阳台上看到了死去的蜻蜓。
他蹲在地上看了许久,在想要如何接待这个尸体。
垃圾桶或者马桶应当是它的归宿,可沈帆星觉得,它或许应该入土为安,只是他住的地方没有土。
就在这时,他接到了电话,让他来公司一趟。
他埋好土,把纸巾扔到垃圾桶,避着来来往往的人,靠在最右侧走着,以防挡了路给旁人添了不必要的麻烦。
日升日落,响过的手机再次安静下来,沈帆星恢复往日寂静。
外卖小哥穿着黄色的衣服,帽子上有两只跳动的兔子,把外卖放在门外敲了敲门。
随后熟练的提起门旁边的两个垃圾袋。
这一户在附近的外卖圈是出了名的,顺手扔一次垃圾会得到五块钱的打赏,如果帮忙代买东西,打赏会更多。
骑手群里还讨论过他的经济水平,肯定是个没钱的,因为一个月有半个月是啃泡面,亦或叫外卖只叫米饭的。
一次叫个七八盒米饭凑够起送费,然后就可以三天不点外卖,有个中年的骑手还叹气说,天天这样吃,胃要坏了,他老家的爸妈还不知道得心疼成什么样。
这些年轻的孩子啊,一个个的都不懂得好好的照顾自己。
PM
柯向阳被钱安三催四请,终于在下午来到公司,他晃晃荡荡的坐在钱安办公室椅子上,打着哈欠说:“什么事?我还没补好觉呢!”
钱安忍着气劝他:“别玩的太疯了。”
柯向阳不耐烦:“我是修身养性了,这不是有几个粉丝自己送上门了,长的一般,在床上跟死尸一样。”
送上门三个字让钱安忍不住冷笑:“你不是死尸,在洗手间摇着屁股让人上人家都不上你。”
柯向阳混到这个地步,实力不够,脸确实不俗,此刻稍显狰狞,怒道:“你在说什么鬼话。”
钱安:“我说鬼话?你雪藏的那个沈帆星,当着七八个人的面说的,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脸?”
“你现在觉得公司装不下你了,可你也不看看,公司往你身上砸了多少钱,现在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周总监是总裁看重的人,支持他再捧一个顶流出来。你再不安分点,到时候真的有人能替代你了,你身上的资源能分走一大半。”
柯向阳没把钱安的话放在眼里,他自认为对于公司来说,他比那个所谓的周总监重要多了。
拒绝他的人屈指可数,柯向阳对沈帆星印象深刻,回想当时狼狈情形,脸上一阵红一阵青。
“他怎么说的?”
钱安:“实话实说的,你自己是什么骚模样自己不知道?”
柯向阳知道这次的事把钱安气的不轻,走到门边把门锁上。
“我是什么模样?”他趴在黑木的办公桌上,饱满的P股轻晃着,夹起声音问着。
钱安腹部一紧,推开办公椅走到他身后:“孙导的戏面试的怎么样了?”
船入了巷子,柯向阳嫌弃的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是嫌弃钱安,还是嫌弃试戏的事。
“你还说,你不是说定的我是男主,他怎么让我试戏的男三。”
钱安用力:“男三?那个昏庸无道的皇太子?”
柯向阳嗯了声:“那个姓周的,会让沈帆星出头吗?”
钱安爽的哼唧了两声:“听说他声音难听是因为长久没说话造成的,多练练就能好,如果声音恢复过来,那可是个好苗子,姓周的多少要安排个机会让他试试。”
柯向阳脸贴在泛亮的桌子上,不知想到了什么,反手抓着钱安的胳膊,双眼阴笑道:“沈帆星不知死活的想踩着我上位,那我就帮他一把。”
钱安的啤酒肚晃荡着:“这么好心?”
柯向阳:“皇太子身边有个跟班太监,我看他挺合适,你把他弄过去,刚巧,不需要怎么说话。”
钱安把衣摆掖到裤子里,边系皮带边说:“别把人折腾的太过分。”
柯向阳是钱安最重要的艺人,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柯向阳的工作钱安事事上心,剧本都经他过目过。
剧中的皇太子残暴,他身边跟班太监的戏码不是在挨打,就是在挨打的路上。
戏都是假的,不过柯向阳最会把握不住分寸的整人。
柯向阳直起身把裤子提上,脚尖踢了踢地上的假发:“你头发掉的假发都快戴不住了。”
真TM的恶心,不过这对他来说也习惯了,他凑上去的都是又老又丑的,凑上来找他的倒是身强体壮,腰力好的。
钱安坐回椅子上:“还能用,能让你爽不就够了。”
“你试的男三,男主是谁?”
柯向阳嫉恨道:“除了柏砚还能是谁,人家才是名副其实的太子爷,一个个上杆子巴结。”
钱安皱眉:“我打听过,这个戏柏砚已经拒了才让你去试男一的,怎么又改口了。”
柯向阳:“这谁知道,你说我玩的花,他还不是私底下玩的更花。”
钱安点了支烟:“你怎么知道?”
“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哪天是不上热搜的?网友真是有病,我装的老老实实的不信,柏砚大模大样的约炮他们装看不见,艹。”柯向阳边说边把手机翻出来,找到热搜头条的页面扔在桌子上。
热搜第一,柏砚与美女同回酒店,共度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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