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声,进来,将信封与大夫开的方子带去醉仙楼,还有库房的金疮药。”莫声被唤进来,只见沈自白负着手而立,窗外是大片大片郁郁葱葱的青竹,青竹被风吹隐了背影,更瞧不清脸。
“是。”莫声见自家王爷如此,出奇地没有多言,只接过信封。
“瞧她状况如何,伤口有没有痛。”莫声要出门时忽然耳畔响起一句话,他惊诧地抬起头,那句低语就好像只是方才风吹动窗户沙沙作响罢。
“是,王爷。”莫声隐了门,余沈自白一身白袍与青竹。
醉仙楼内。
“如山哥,有个叫莫声的小厮找你。”福子进来递个消息。
“不见。”柳如山淡淡地嗑着瓜子头也不抬地说道。
“如山哥,他说那是端王让他传的消息。”福字去而复返,面露难色。
“端王又如何?难道他是端王我便就必须事事依着他?他是端王我便就连还手之地都没了?”柳如山凉凉道,福子惊了一跳,何时见过如山哥如此,今日一回来便自个儿坐着一句话也不吭声,如今这话更是明显闷着气心里不痛快。
柳如山红着脸直直地灌了自己一大口茶水才堪堪又坐下,索性懒懒地靠在贵妃椅上眯着眼乘着风。
福子这回又进来了,竟然还殷勤地泡了杯菊花茶放下又悄悄地退出去,柳如山瞥了他一眼没有出声继续小憩。
柳如山嘴上不说可却眯着眼半天没有睡意,又翻来覆去地调整姿势,最后索性站起身赏着白云飞鸟,飞鸟一次又一次地隐于白云间,又一次次搅散了朵朵云层,泡了半天的菊花茶又幽幽地漫着香味儿。
一坐下看那菊花茶一旁竟摆着一信封,还有齐齐整整的金疮药,柳如山轻咳着故作地高高地抬着头去碰着了那信封。
“既然如此,那我就赏脸一看。”明明四周空无一人,柳如山还是故作高深莫测地打开信封。
展开信封是一张字条与那签,柳如山气鼓鼓地没去瞧那字条,将签收好,又瞥见一旁的竹蜻蜓,动作竟又慢下来久久没有作声。
柳如山拾起竹蜻蜓,放在手心旋转,一次又一次地升空,又急急地落地,而再抬眼时柳如山嘴角绽放的却是一抹笑。
“王爷,您您这是?”福子与掌柜的皆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而醉仙楼的看客们则是七嘴八舌交谈着,凑着热闹。
沈自白则一身姜黄锦袍,一头墨发绾起,笑逐眼底地摇着折扇,好整以暇地候着,身后的侍从们则往里头运着不少东西。
有眼尖者往里头瞧,竟都是些新奇稀罕的小玩意儿,倒让人不自觉晃了眼儿。
“诶!你们说这端王待这柳说书的还真真是好啊!这好东西一批一批往里运。”
“谁说不是啊!瞧,柳说书的出来了。”顺着看客大娘的目光望去,之间柳如山悠哉悠哉地走出来了,一身麻布衣裳却不见半分局促,柳如山睨视了一眼大大小小摆着的琳琅满目的箱子。
“端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这是?”柳如山眉一挑朝沈自白行了个礼,可眼里尽是疏离。
“来醉仙楼自是来听话本来了。”沈自白目光坦荡地望着柳如山,手中的折扇还不断摇啊摇。
二人谁也不退让地对视着,可谓是剑拔弩张。
“今日话本先生没来。”柳如山轻飘飘回道。
“怎么?柳说书的倒是不说书了?”沈自白悠悠地回击道。
“我今日倒是——偏偏不乐说给王爷听。”柳如山咬牙切齿道,脸上倒是又迎上笑容。
“福子,今日请大家伙儿歇歇,散了吧。”柳如山摆摆手道,所幸已是黄昏了,大伙儿也便迎了这个脸。
看客们一边往外头走着一边还不忘回头张望着柳如山与沈自白二人之间的眉来眼去,还津津乐道。
“柳说书的,倒是愿与本王独处。”沈自白拍拍袍子站起身来,可一启唇又是调笑的话,眼底可是无尽笑意。
“散场不过是让王爷灰溜溜走时面上好看些罢了。”自那回后柳如山索性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哦?有话是一笑泯恩仇,柳说书的倒是记仇得很。”沈自白悠悠踱步靠近柳如山,含笑道。
“小的俗,小的只知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只为利往。’”柳如山眯着眼睛回道。
“那今日如此多的利都未能买回柳说书的心么?”沈自白低声道,手上却一把搂住了柳如山的腰,二人的距离霎时贴近。
柳如山没回声,只去掰他牢固的手臂。
“伤口还疼么?”沈自白的手在柳如山的腰侧上下摩挲着。
忽地,柳如山还未开口,两旁传来剧烈的咳嗽声,侧目一看,莫声和小厮福子皆咳嗽暗示着,更是捂着眼睛红着脸。
“你们二人还待着此作甚?莫非候着本王给你们派活儿?”沈自白阴恻恻回过头道。
“不敢不敢。”二人灰溜溜地跑了,还不忘带上了门。
“放手。”柳如山抬头恶狠狠地望了沈自白一眼。
“本王若是不放呢?”沈自白幽幽道,还不断地俯低身子。
“不放,你确定?”柳如山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下一秒便凶狠狠地朝沈自白紧紧搂住她腰的手咬了下去。
沈自白只是闷哼一声,没有松开柳如山,手依旧牢牢地搂着,柳如山也硬是没有松口,发现头顶上一直没有作声才缓缓地抬起了头。
柳如山一抬头却惊讶地发现沈自白没有恼怒,而是微微蹙着眉地瞧着她,甚至嘴角还轻轻扯了一下露出了一个笑。
柳如山大惊,莫不是她把他咬成了个傻子?!柳如山转着眸子已经在寻思着若是把王公贵族咬成个傻子要赔多少银子。
“几日不见,未曾想,你还有属狗的天分?”沈自白慢慢抬起柳如山的下巴,可眸中依旧清明,还轻笑着。
柳如山呆滞着,嘴角还渗着沈自白手上流的血,却衬得脸蛋瓷白。
“你.......”柳如山吞吞吐吐道。
“倒是下口够狠。”沈自白淡淡地瞥了手上血淋淋的伤口,面色依旧不变,可下一秒却贴上了柳如山的唇。
柳如山紧闭着眼睛,也不敢推开沈自白,生怕他给她唇上留个破皮流血,只徒手推搡着,可不曾想落在唇上却是清清浅浅的一个吻,睁开眼却见沈自白澄亮的眸子。
“现在,该换我了。”沈自白俯身,贴近她的耳畔道,酥酥麻麻的,像羽毛轻轻柔柔地触碰着。
沈自白温热的唇也移到柳如山白净的脖颈上,一下有一下轻咬着,不重,却叫人魂不守舍,似乎全身便只感知在此处了。沈自白的唇四处游走着,柳如山只觉得身体每一寸都是滚烫的,沈自白的手也牢牢地锁住她,推着她靠近他。
“筠儿,原谅我可好?我错了。”沈自白对视上柳筱筠迷离的眸子,脉脉含情道。
柳筱筠惊得说不出话来,磕绊了半天,瞠目结舌傻傻地望着沈自白。
沈自白则是借着此时乘机而入,掠夺柳筱筠的呼吸,将她的双臂轻柔地搭在自己的肩膀,一步一步推攘着她往后走着,直到轻轻抵住身后的墙。
沈自白大手扣住柳如山的发髻,松了她的发带,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掩了少女绯红似樱桃的耳尖。
沈自白左手轻掐住柳筱筠的腰,一步步加深这个唇,轻轻含住柳筱筠的唇珠,抬头时二人之间津液如晶莹剔透蚕丝般相连,视线更是紧紧相黏。
柳筱筠面上滚烫地望着沈自白,羞得不敢抬头,只匆匆瞥了沈自白一眼,可就是这一眼。
沈自白眼眸幽深,抬起柳筱筠的下巴便含住了她的吻,大肆掠夺她的呼吸,二人变得难舍难分。沈自白还直勾勾地望着柳筱筠,每一次吞没津液时,艳丽的眼尾一颗红痣轻轻上挑,含有占有欲的眼神,柳筱筠瘫倒在怀中更是软若无骨。
二人恍若置身于涟漪泛滥的水帘洞之中,水珠淅淅沥沥地滴落下来,红烛火舌无尽地跳跃着,旎旎无限。
沈自白轻柔地抚摸着柳筱筠的背,抚平走她的心慌意乱,让她更加醉倒在这迷人仙境之中,一步一步地带动她去接纳自己。
沈自白缓缓离开她的唇,目光却不自觉下移,柳筱筠红肿的唇,泛着泪花的双眸,意乱情迷之中衣袍更是凌乱。
“本王明日再来看你。”沈自白贴近她的耳畔轻轻道,柳筱筠则是还未回过神来,面红耳热地愣愣地回望着沈自白。
沈自白低头轻笑了一声,唇轻轻落在她的耳后,良久,才又抬起头,挽起墨发的簪子也乱了。
“可还喜欢?”沈自白一双含情目凝视着柳筱筠,动情后的丹凤眼更是摄人心魂,柳筱筠羞得低下了头,以为他是指方才不可启齿之事。
沈自白嗤笑了声,捏了捏她红透的耳尖,悠悠道:“本王是说竹蜻蜓,你从前喜爱得紧。”
沈自白唇虽离开了,可炙热的手依旧放在她腰后,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热源,柳筱筠清咳几声别开视线,故作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本王必定履诺。”沈自白低低地说了一句,可当柳筱筠刚杏眼圆睁地抬起头,沈自白却离开了,空余下这旖旎犹存幽香四起,留柳筱筠一人泛着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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