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白骨通天塔
之四十九、当一个自由追梦，幸福快乐的普通好人
（总276）
“你们有狗屁的尊严。”司命突然爆了粗口，“你们就要飞升了，本来懒得再骂你们……可你们唯一的‘进化’就是变得比普通恶人更自私更恶心！
“这个所谓的‘乐园’是花费多少时间多少人力物力建起来的？我数学不好也能猜到被你们消耗掉的财富是真正的天文数字。
“这1200立方千米的空间，用掉了难以估量的稀有金属。那些不可再生资源本属于全人类，却被你们盗用了！”
“呵……你说我们盗用了属于全人类的资源？”近神冷笑，“我们利用这些资源建起了可以逐梦太空的乐园，可这些资源如果分散到愚蠢的人类手中，除了浪费，他们还能干什么？
“退一万步讲，我们世代积累下的财富足以买下这些资源。所以绝不是盗用！”
“不是盗用？那你们为什么把‘乐园’偷建在深海里？因为只喜欢标高四千米高的天空？还是不喜欢晒那颗旧的太阳？哈！”司命还以冷笑，“积累财富的手段能介绍一下吗？你们用的是神的手段而不是被你们鄙弃的人的手段？”
“我们的祖先确实自私且贪婪与人类同样的坠落。”近神突然显得很诚实，“但是我们进化了，已进化为亚神。你亲眼看到了——我们非常富有却不追求享受，反而拼命的自律。难道不值得被赞美？”
“赞美什么？赞美你们是虚伪的垃圾？”司命暂停雕刻盯着他看，“像咔拉拉·苏苏那样专门开发杀人武器的专家，你们没少赞助吧？那些杀人特别好用的武器，是被你们销售到世界各地的吧？将三份‘□□’交给咔拉拉·苏苏，希望她去杀人的，是你们吧？她只释放了两份却保留了一份，你们对她很不满意吧？
“我们所有人一起承受战乱之苦时，你们躲在这个‘乐园’里看戏！然后用我们的悲剧向你们的孩子证明‘人类’很愚蠢！你们一直在资助战争却装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嘴脸……你们TM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近神没想到司命会破口大骂，一时愕然。
司命却还没说完：“即使没有战争，你们又对这个世界干着什么？三百平方公里的面积，你们就建了十三座核裂变反应堆。产生的废水以及核废料是怎么处理的？你们敢说吗？”
“我们绝对没有采用比常规手段更差的方法。”
“可你们其实拥有更好的技术，只是嫌麻烦不用而已。不是吗？”
近神没有否认。
“你说最后一份‘□□’是你们为自己保留的尊严……”司命更轻蔑的看着近神，“你们想集体安乐死我管不着。可你们明知一份‘□□’就能全灭一百万平方公里内的所有人。激发的后果你们再清楚不过，你们不仅不在乎，甚至求之不得！如果让你们掌握足够的‘□□’，如果你们能自由的来去这个‘星球’，你们会用‘□□’灭绝所有人，然后自己再回来。
“我看到的你们是一群极端自私的疯子。有句话你说的对——你们确实是我看到的刚刚好，超级适合被扔出‘星球’。跟你们同处一颗星球，太没安全感了。”
“哈哈哈哈哈……”近神突然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我笑，我也看透了你的想法——你如果弄死我们，最多就是把我们也做成骨白白；可送我们去太空，却能让我们变成人类的试验品。”近神擦去笑出来的眼泪，“可笑我们还自建了为你提供方便的堡垒。”
“……其实——”司命挠着头有些迟疑，“你们还有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
“我将你们所有人移出这个金属盒子，让这里成为全人类的科普基地。而你们的未来则交给各国公……”
“不必了。”司命话没说完，近神就已断然拒绝，“我们可以死于天空，绝不坠落尘埃。我们的乐园可以毁灭，却不能被污糟的人类污染。”
司命闻言暗暗松了口气，在心中偷偷吐了下舌头，心道：“只要你们愿意让你们的乐园变成其它行星的卫星，不要钱的漂亮话，随便你们说。”
“那你快选吧。现在走还是三天后出发？去夏星还是冬星？去冬星比较好吧？”司命热心地推荐，“虽然夏星离家比较近，可它的公转轨道是椭圆形的。当它运行到近日点时温度太高！你们未必能撑的过去。
“冬星虽然冷了点儿，可胜在稳定。就我能看到的资料，冬星上的大气层虽然对生命有害，可岩石中蕴藏着丰富的矿物……还可能有水冰残留！不管是采矿还是补水都更有希望吧？”
“我们接受你的推荐，去冬星。”与司命的激动相比，决定远行后的近神反而显得很平静，“你有能力却不愿为大义冒险；我们近神一族能力有限，却能做到一往无前！这就是我们与你们凡俗的人类的不同。”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司命冲他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被我逼到这个份上，你们能下定这个决心？你们仓库里囤积的太空食品，已经因为过期而不知废弃过多少批了吧？”
“我们不是勇气不够而是能力不足。否则干吗要将自己的乐园按照太空站的标准建？”近神起身走向吧台又开始调酒，“‘白骨法师’，你骂了我们半天……我不否认你骂的有些方面有道理。能接受自己最不堪入目的那一面才有资格进化！
“还有，你最好不要用你那双美丽的眼睛盯着我看，你的眼神不但不够凶恶，反而像是对我一往情深。你我明明不适合相爱。”
“哎？？？我……你……”司命瞠目结舌了半晌后才找回说话的能力，“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是‘近神’了。你不要脸的本事简直出神入化！”
“承蒙夸奖。”近神熟练地往高度酒中加入冰块，“你得承认——我们与醉生梦死的有钱人有着决定性的不同。我们有追求有信仰，决非只要有钱就能加入。你别忘了，前世界首富可是选择死在你建的那个虚幻的‘迷鹿森林’里了。像他那样的无聊品种，与我族只有钱的关系，没有人的关系。”
司命一愣，近神如果不提，他差点忘记曾有过那么一个人——那个莫明其妙的有钱人，为了能死在虚幻的“迷鹿森林”甚至将全部财产留给了自己！只是后来世界乱的太快，他并没真正拿到那些财产。
近神向他举起酒杯，“你真的不想跟我喝一杯？”
“不喝。”司命的眼睛盯着那些酒，嘴巴上还是拒绝的很坚定，“我不信你已经放弃毒死我了。”
近神不置可否地一笑，又将杯中酒倒进了自己口中，“白骨法师，我不喜欢你。你本该是只傻狍子，结果却太有自己的主张。”
“我从一开始就很讨厌你。明明是个坏蛋，却能自我催眠到超然若仙。看到你这样的我就想上脚踹！”
“不能跟你成为朋友，我感到很遗憾。”
“？”司命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考虑了一下之后说道：“我会记住你的这句话。”
近神又给自己调了杯酒，“白骨法师，你是突然出现的另类。真的只想当个人？”
“什么叫我只想当个人，我本来就是人。”司命刚刚对他升起的那一点点好感又烟消云散了，“我对生而为人感到很满意。我说的够清楚吗？”
“你认为现在的自己是个怎样的人？”
“一个普通的好人。”
“未来想成为怎样的人？”
这个问题，司命自己显然已经反复思考过，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想当一个可以自由追梦，幸福快乐的普通好人。”
“为什么要执着于当好人？”
“因为当坏人并不比当好人轻松。而且，只有向好人那边靠拢，才有可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快乐。”
“你都不看史书吗？人类历史上记载的好人，都没有好下场。”
“那是因为被写在史书上的好人都好到太特殊了。史书中的好人标准太高！不自私、不犯错、不憎恨、不背叛……简是向着成圣去的。而我连君子都当不了，最多只能当个普通的好人。”
“你如何界定‘普通的好人’？”
“战乱期间，我曾是个瞎子。快饿死的时候，听到有人在我身边吃人肉，可我再饿也没跟着一起吃。甚至从没想过用吃人肉的方式让自己活下去。那时候我就知道，我至少是个普通的好人。”
“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司命握紧了手中的人骨头，“我是自然吞噬型魔法师，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吃掉了周围所有的生命。”
“原来你是这样的好人。”近神向他举杯后一饮而尽，“敬你的诚实。”
司命自己取出一罐啤酒，打开后跟着喝了一口。
“‘白骨法师’，你真的能抵御‘□□’吗？”近神突然问。
“哎？！我当然可以。”司命忙用低头喝酒掩饰住慌张，“全世界都知道，‘□□’伤害不到我。”
“是吗？”近神盯着他变红的脖子和耳朵看了一会儿，“你想知道，我眼中的你是个怎样的人吗？”
“你说吧。”
作者有话说
第276章 之四十九、当一个自由追梦，幸福快乐的普通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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