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符,送风带人,速度极快,茗修被风包裹着,在山林中飞驰穿梭。
她一手抓着另一人的手腕,一手——搂着一脸懵逼的谢落尘。
“怕死了,趁他们援兵还没到,我们快点跑吧!”
茗修知道即使有一张疾风符也是跑不过谢落尘的,那厮杀人这么快,十张都不顶用!
说不定还会打开他某个变态开关,边追边笑。
光是想想那画面,她就宫寒。
必须要让他意识到,自己是友军。
友军啊喂!
你个变.态,给我清醒点!
茗修这边内心咆哮,脸上却笑意盈盈地说:“等我们回去了,我就给你做礼物。”
“送你个香包如何?”超级香,可以熏晕你狗鼻子的那种…
谢落尘的腰被她环得很紧,颇有种想勒死他的意思。
掌心处的唇瓣微微上扬,她面部舒展,笑容可掬。
风呼呼地刮过脸侧,他们离血腥之地越来越远,周围泥土花草的清香扑鼻而来,凉风拂面,将身上的血腥味吹散许多。
谢落尘躁动的心,渐渐平稳,他可以感受到茗修在生气,但却还是对他微笑。
为什么呢?
她似乎总是能做出令他意外的事,就像明明那么害怕,却还要带着自己一起跑。
谢落尘神识外扩,静静地感受少女的存在,他眼睛看不见,但神识可以帮他勾勒出眼前人大致的轮廓。
翘鼻,薄唇,腮帮子的肌肉紧绷着,像是在气呼呼地咬着后槽牙。
他心中没有美丑之分,即使有神识的帮助也还是看不见,只能隐隐在脑海中刻画一个影。
没别的意思,只是突然好奇,这样的人应该长什么样。
“什么是香包?”谢落尘平静地问。
茗修有点惊讶,他居然不知道什么是香包?这种东西修真界几乎人人都佩戴,往下扫了眼,谢落尘确实腰封空空。
仔细想想他似乎有很多都不懂。
像个涉世未深的孩童,面上机械般地一直挂笑,思路又时很奇怪,说话磕巴,却也能听懂,连生气了都很好哄。
如果能教会他如何表达,和正确观念,想来是很好相处的。
茗修喜欢和简单的人打交道,谢落尘在某种意义上正好也很简单。
劫后余生的人,往往会警惕性下降,陷入松弛中,茗修就是如此,心中大石落地,语气轻松地回应道。
“香包、香包就是会散发出香味的饰品,通常人们会将它挂在腰迹…”
她环着谢落尘腰的手动了动,用手肘往前推他的手臂,示意他往前摸。
谢落尘居然也懂了,抬手一把就摸到了她腰上挂着的桂花香包。
“又香又好看。”
谢落尘指腹慢慢摩挲着这个三角形的小物件,就是它使得茗修这么香的吗?
他淡淡一笑,“好。”
*
太极殿,齐文成端坐于主位,淡淡地品尝上品灵茶。
茶香悠扬清醇,敛着纯净的灵气,闻之沁人心脾。
他心情不错,算算日子,当初那位天生剑骨应该已经死了。
天生剑骨又如何,还不是像个蝼蚁一样,任人拿捏。
齐文成很享受这种感觉,他天赋不好,若不是当初拼死封印了嗜血老祖,也不会登上掌门之位。
那些所谓的’天才’,不都成了他的垫脚石。
包括他天赐卓越的师兄,如今也是废人一个。
他扬起嘴角。
所有不听话的人,都该死。
齐文成将茶递至唇边,明知故问道:“算算时间,修儿也该出来了,怎么不见她人?”
“茗修师姐今早去上大课了。”一旁的弟子回复。
噗!
刚含入口的茶水喷出。
旁边的弟子难得见掌门如此失态,睁着大眼眨了眨,又被一个眼刀吓得撤回了目光,低头不语。
齐文成一拂袖,将茶具通通撤去,他皱眉思考。
茗修怎么活着出来了?
当初他用控魂术控制了两个弟子,下令将茗修押入封印之地,本想着借刀杀人,让她死在里面。
然而她不仅没死,还无事发生一样上课去了?
齐文成挥手,封印石赫然出现在掌心,石头上面光滑平整,没有皲裂的痕迹。
说明封印并没有问题。
莫非当初的弟子并没有将她带过去?齐文成无从考究,毕竟他那时施控魂术后又下了个毁迹术,待任务完成后会自动抹去记忆。
现在除了茗修谁也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
以她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出来,除非有人帮他。
齐文成不自觉想到了困于封印地的那位魔祖,随后又摇摇头。
他若是能出来早就出来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况且封印并无异常,只能是那弟子带错了路。
控魂术只是下达指令,使别人听他的话,至于能不能做到还是要看做事的人。
看来是茗修命大,没去封印地。
齐文成不甘地握紧拳头,这就是所谓的天命之人吗?
他眼里汇聚嫉妒之色,站起,消失在原地。
#
另一边,茗修正抱着几本书哼哧哼哧地往自己的小院走。
这几天,一切安好,顶多就是谢落尘晚上会来学舍找她说话,或者问一些他从合欢宗听到的乱七八糟的违禁词。
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词就这么被他一脸天真地问出来,弄得她都不知怎么讲。
所幸谢落尘对这些无感,每次听完都只是用遗憾的语气说一句,“原来如此。无趣。”
然后下次又带着更劲爆的词来问她…
茗修晚上不睡觉,和他大谈特谈这些yin乱之事,感觉人都要被染黄了。
她叹了口气,就当是把反派卖给合欢宗的报应吧。
谢落尘连生活上的很多事都不懂,就更不要提什么是’合欢’了,所以在得知自己所在的是合欢峰后并无异常。
这点倒是让茗修很高兴,不用挨削,多好。
她抱着几本剑法书,笑笑地回到了院里。
然后,就笑不出来了…
一个头戴玉冠的男人站在院中,听闻声响,看了过来。
件人来了。
齐文成笑笑地走近她,“修儿怎么不住在亲传舍?”
茗修:你和南猪一个两个都想搞死我,我去送人头吗?
“师尊,我在这里感觉很轻切,住得习惯。”她挂上职业假笑回应。
齐文成扫了眼四周,虽是独享一间学舍,但毕竟是普通学舍,自显清贫。
果然是乡下来的。
他也没有想让茗修住回去的意思,而是从虚空中拿出几本剑谱,递给她。
“你若是想住,便留着吧,只是这里离为师的太极殿远,为师授艺不便,这几本剑谱更适合你,你留着学。”
说着将茗修怀里的剑法书拿走,放进了自己的衣袖里。
茗修:…等等…!
“三日内学完,就下山历练去吧。”
茗修:…不是…?那几本书里有一本《房事百科》!是晚上用来读给谢落尘的……
谢落尘最近问得很多她自己也不懂,所以特地去合欢宗藏书阁借了这本,现在就这么水灵灵的被齐文成拿走了?!
见她面露囧色,齐文成内心暗笑。
这几本剑谱都是有误的,三天之内全部学完,哪怕是普通剑谱也非易事,何况是错误的剑谱。
剑修问剑,一朝一式都不容出错,轻则卡境界,重则走火入魔。
一本全是误点的剑谱,三天之内要修完,足以逼疯一个人。
何况他还让茗修练完马上下山执行任务。
仙门弟子入尘行善,需要根据弟子的资龄和修为决定时机,往往都是入门几年的弟子才去,茗修才刚来几日,修为都没有,就让她去除魔卫道,无疑是要她性命。
齐文成眼底闪过一丝恶笑,转身消失。
他到要看看,这位天生剑骨这次还能不能这么走运!
#
太极殿,南宫阙来向掌门师尊递交辞呈,过两日,他就要和柔儿下山做任务,临行前还是要通报一声。
和这个长风宗掌门相处多年,南宫阙对他有一定的了解,此人佛面蛇心,和魔界那群人没什么不同,甚至更加伪善。
但只要不逆着他,反而将功劳全都归功于他,他便不会有所迫害,还会更卖力地传授心法。
典型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南宫阙向齐文成行礼,按流程般地说一堆恭维的话,便离开了。
临走前,齐文成从袖中拿出几本书递给他,叫他放回藏书阁。
南宫阙走出殿后瞟了几眼,突然一本书让他当场石化。
《房事百科》!
没想到齐文成一宗之主还要研究这个!?可他身边又没有女人,研究这个做什么?
突然他想起了那位天生剑骨,齐文成即使被她打了一巴掌还将其收为亲传,莫不是打着这个主意?
南宫阙的头发吃了还灵丹已经长了回来,他后续也不会再生一个死人的气。
回想起茗修瘦弱的身躯,他不禁感慨,自己也是误打误撞救了她。
比起成为禁.脔,死无疑是一种解脱。
不知这样,是否能洗去他血液里魔族的罪恶。能离善良的柔儿更近些。
迟早有一天要摆脱魔族,带着柔儿离开这些是非。
南宫阙迈着欢快的步子,脑海中构想着未来的美好蓝图。
长风宗也不能留。
他心里默默打了个叉。
有这样的掌门,这个宗门迟早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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