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晚自习,景颖便看到一只近两米的豆豆眼走在人行道上,吓得她差点扔出去手里的书包。直到看清豆豆眼前面还有人,疯狂跳动的心才渐渐恢复正常。
光看背影,alpha又瘦又高,豆豆眼毛绒绒的大胖腿把他一双修长笔直的长腿遮得严严实实,从远处看的确会产生是豆豆眼在行走的错觉。
青年的步伐不紧不慢,似乎并不在意alpha在大街上怀抱玩偶是有多么违和。景颖低头欣赏刚抓拍的照片,似乎觉得背影有些眼熟,沉思后她一拍脑袋,“这不是年桁哥吗!”
【大幸运,见到年桁哥。】
她将照片发给景淮言,不管疯狂震动的手机,喜滋滋地往家走。
扛着好几斤的豆豆眼从电玩城走到家,就算是alpha也会累得抬不起来胳膊。
直到祁家派人来接,祁渝川也没抓到那只粉色豆豆眼。眼见他还想再买一百枚游戏币,年桁忙好生劝阻,最后祁渝川在不甘心中上车走了。
房间昏暗,年桁没有开灯,他将豆豆眼放在床上,洗漱完毕后躺在它毛绒绒的怀里。
念柏──
年桁握住豆豆眼的手掌默念,五年未见,祁念柏彻底褪去了学生时期的青涩,年桁在他身上找不到一丝熟悉的痕迹。
豆豆眼的毛又柔又软,年桁今天情绪波动太大,躺在它身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他被手机铃/声吵醒。年桁闭眼摸索一通,却听到金属掉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声。
“……”
地上有一个镶着碎钻的领带夹,看着与家中物件格格不入的东西,年桁大脑迟钝了好久,他才反应过来应该是祁念柏的东西。
他弯腰捡起,冰凉的触感落在手心,不出意料的闻到了令自己头晕目眩的麦叶香。
五年没有拨打的号码停在指尖,年桁垂头坐在床边,领带夹在屏幕的微光中折射一道夺目的光线。
“嘟─”
“嘟──”
就当年桁打算挂断的前一刻,电话接起,祁念柏如雪般清冷的声音传来,“哪位?”
方才等待时,年桁想过与祁念柏第一句话会是什么,千言万语都抵不过这两个字带给他的杀伤力。
“是我,年桁。”
电话那头似乎有书页翻动,祁念柏声音毫无起伏,“有事吗?”
年桁面庞滚烫,他为自己的自作多情而感到羞愧。年桁攥紧豆豆眼的胳膊,“银蓝色的领带夹,是你的吗?”
“是。”
听着祁念柏冷淡到极致的声音,年桁不知该如何接话,他抿抿嘴,“我托小渝还给你。”
“不用了,不值钱的小玩意。”
“……”
“还有事么?”
“没、没了。”
“嗯。”
电话挂断了。
年桁握住领带夹站在镜子前,刘海遮住眉眼。领带夹别在衬衫上,柔软的衬衫被领带夹拽变了形。
年桁沉默无言,他取下将其同纽扣一起放在小木盒里。
屏幕变黑听不到一丝声音,本以为能看到更多年桁,祁念柏截图的手一顿,他眉头皱起。
短暂寂静后,原本黑下去的屏幕重新亮起,祁念柏抬头,对上了年桁泛着泪花的眼。
不知为何,打完电话后年桁的腺体开始发热。一开始他还能忍,可随着后颈的温度越来越高,腺体传来的空虚快要将人折磨疯了。
年桁拿出祁念柏的高中校服,他跪在地上,脸埋进校服里。
──年桁在哭。
领带夹落在一旁,耳麦里是alpha轻微的抽泣声,祁念柏如月辉般清朗的面容染上一丝阴翳。
年桁总能勾起他内心最暴戾的一部分,却又能在下一秒平息他的躁怒。这件校服,正是他们高中毕业那晚留下的证据。
五年前,盛夏。
闷热掩不住离别的伤感,大家在校园三三两两合影留念,年桁参加完毕业典礼后一个人躲了起来。
其他父母都来陪伴孩子人生中这一重要时刻,年桁孤零零地站在二楼露台,望着地上斑驳的光点发呆。
脚步声从楼道传来,年桁靠在栏杆上望去,景淮言手拿相机从拐角出现,“怎么不下去,祁念柏他哥哥找了你好久。”
“祁渝川?”
“好像是,反正是个omega。”景淮言指了指中央,“就在那里。”
喷泉附近围了一圈人,正中心除了祁渝川还有谁。
景淮言挡住了年桁的视线,“他们有什么好看的,跟景哥合个影?”
少年一缩肩膀,躲过景淮言揽过来的胳膊,“不要,看起来好傻。”
“嘿你说谁傻?!”
笑闹声传来,祁念柏上楼的脚步一顿,他站在阴影处看年桁上扬的嘴角,阳光照在少年们的发梢,美得就像一幅画。
最终景淮言抓住了年桁,他盯着年桁因嬉闹变得微微发红的面庞,神出鬼差问出一直不敢问的事情,“你有喜欢的人吗?”
听到问题年桁一愣,他背靠栏杆不动了。祁念柏也想得到一个答案,他放轻脚步拐进空教室,站在离露台最近的教室后门。
蝉鸣乍响,阳光透过树叶照在后背上火热,年桁垂下眼睫,一滴汗从他后颈滑落,沿脊柱没入后腰。
长久的寂静后,祁念柏听到了年桁细微却坚定的答案,“有。”
得到意料之外回答,景淮言压下心底的不虞,“哇哦,是谁?omega还是beta?难不成是大班长的哥哥祁渝川?”
景淮言故作若无其事的笑容太扭曲,年桁摇摇头,“他很好,我配不上。”
树叶哗哗作响,年桁的刘海扬起露出一直遮掩的眉眼,景淮言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我远远看着他就好。”年桁压下被吹开的头发,“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劣等alpha。”
“也没有人规定必须喜欢高等alpha。”景淮言注意到教室门虚掩,刚想推开时年桁将他拉走,“不是说要合影吗,走吧。”
校服短袖的下摆扎进裤腰,年桁站在阳光里,光晕模糊了他的面容。祁念柏站在二楼的栏杆前,他与景淮言同时举起相机,将这一瞬间定格。
晚上照例聚会,高三不管是不是本班,大家都在一起嘻嘻哈哈,大声讨论那些早已心知肚明的八卦。时间过半,空酒瓶越来越多。不是谁大喊一声祁哥,众人看到门口的祁念柏。
祁念柏被众人簇拥坐在最中间,而年桁的位置是包厢最深处的角落,连吊顶的灯光都照不到他身上。
他坐在那里看祁念柏被人缠着,静默后人群爆发欢呼。一位穿白色衬衫的omega起身,站在祁念柏面前。
杯中的饮料突然变得苦涩,年桁缩起,只露出一双大眼睛打量前方二人。
“哈哈哈哈原来隔壁班的班草啊!祁哥好福气!”
“磕到了磕到了!”
“在一起!在一起!”
明明祁念柏一句话都没说,众人的起哄声快要掀翻屋顶,年桁握住杯子的手指泛白,他沉默看着那位五官精致说话软软的omega。
──这很正常,年桁。
祁念柏这么优秀,肯定会得到大把beta与omega的喜欢,但唯独不会有alpha。
“我怕耽误你学习,所以我一直不敢告诉你。现在毕业了,我也想给这三年画上句号,祁念柏,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
──才三年。
杯底映出年桁的面容,如果能按暗恋时长来抢夺一个人,那他岂不是早跟祁念柏登记结婚?
都是一群刚成年的毛头小子,年轻人一激动压不住信息素,浓烈的alpha气味令年桁头晕脑胀,他穿好外套堵住鼻子。
那名omega还在等祁念柏的回答,面前少年俊郎无双,他的心脏砰砰直跳。长相与性别令这位omega从小到大顺风顺水,所以他有信心追一个beta。
看似沉思的祁念柏,实则是在看坐在角落里的年桁。空气中淡不可闻的西瓜香开始发苦,掺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躁动。
祁念柏知道自己能闻到年桁的信息素是在三年级的寒假,那日天气干冷,小年桁刚在前面给祁老先生拜完年,便被祁念柏派去的佣人领走带到书房,祁念柏开始检查年桁的寒假作业。
最开始得知年桁成绩不好,祁念柏计划了好久怎样提高他的成绩,他昏天黑地给年桁补了一周的课。今天一检查,发现年桁的字迹一笔一画工工整整,可正确率却惨无人寰。
小年桁站在书桌后,面前的祁念柏板起脸,他不安地背着手手,心快从嗓子眼里跑出来。他真的好想跟祁念柏一起玩,可又担心祁念柏会嫌弃他笨。
就在这时,一股浓郁的西瓜味在书房弥漫开,祁念柏画红叉叉的手一顿,面前小孩紧咬嘴唇,羞愧的快要哭出来。看着最后一个没有化简的数值,祁念柏犹豫一下,给他算了半对半错。
小年桁坐在一旁更正错题,祁念柏闻到那股令他上瘾的味道。他看着年桁微微晃动的细瘦胳膊,压下心底腾起的疑惑。
从那天起,祁念柏开始留意那股似有似无的味道。经过多次证实后,他确信自己闻到的是年桁信息素,尽管他是一个不应察觉任何信息素的beta。
【如果年桁变回小时候】
不到一米的小豆丁年桁抱着豆豆眼——
景淮言:阿巴阿巴阿巴好可爱阿巴阿巴阿巴
祁渝川:啊啊啊啊宝贝啊啊啊
年锐宁:……
祁念柏,不好意思没有祁念柏,他因年桁太可爱**了
来晚了大家对不起呜呜呜(滑跪)
献上小剧场赔罪quq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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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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