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
烬笙自顾自说着,“下次别喝这么多,伤身。”
她附下身,准备放下那瓷碗。
“醒酒汤,公主先喝。”
“等..等等。”
岁泠忽然抓住烬笙端汤的手,又迅速放开,“抱歉。”
她的手,冰凉又带有些暖。
烬笙低眸看向岁泠刚刚抓过的手腕,“有事想说?”
岁泠突然有点后悔,酝酿着却没有开口。
“醒酒汤不喝也可以,烧饼是后厨做的,公主趁热...”
“我和你还是盖着被子聊天的纯友谊,对吧?”
烬笙动作猛地停住。
岁泠问完心砰砰跳,脸也微微发烫,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公主,你我已拜堂。”
意思是,即便如此也合乎礼仪。
想法被证实,岁泠若是岁小狸,此刻已经炸毛了,“可是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你怎么可以对我……”
“是吗?”
她的声音温柔如泉水,却悄然收起了那份醉人的笑意。
只有近她身的人才能捕捉到,那抹温柔背后的冷淡才是她内心的模样,“原来,公主将我当作了谁的替身,昨夜拼命说喜欢我。”
准确的来说,是喜欢姐姐。
在岁泠花轿昏迷梦呓的时候,念着的就是姐姐二字。
可那会她们刚成婚,烬笙可不会认为所谓的姐姐是她。
因此,在岁泠那天醒来的第一刻,她暗暗试探岁泠有没有爱慕之人。
如今看来,真有。
可她不在乎。
“想打听十年前,在青石街遇见的人?”
岁泠正想反驳烬笙口中所谓“替身”称呼,却有些意外她会主动再度提到青石街。
她只好机械般点头。
“那你的喜欢,”烬笙睨岁泠,“无结果。”
紧张与激动在这一刻被止住,就像心脏被什么东西猛地抓住。
岁泠有些不解,心中忐忑,“什..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烬笙祥作轻松,话锋一转,“若棠宜能猜对我衣袖中有什么,我就和你说。”
她笑着歪头,“一次机会。”
“你真幼稚,烬笙。”
“不猜算了,”烬笙好似有些伤心,拿起烧饼往嘴里塞,“反正我只是个小小的丞相,日日被打击,回家还要被夫人嫌弃。”
小狸:……不知道,但烬笙肯定是打击别人的那个。
“我才没说嫌弃你,”岁泠看着烧饼,又看看瓷碗,捏着烬笙的衣角小幅度摇了摇,“我的饼。”
“为何找她。”
询问得过于直接,岁泠不知如何回答。
不多时,她轻声开口,“她是我一位很重要的人。”
“重要到可以认错成我,”烬笙语气悠悠,“并亲吻对吗?”
“...”
“怎么,亲完不认人?”
岁泠是有些声控在的。
她的音色不得不说很抓她耳朵。
可这不是一个很严肃认真且略微伤感的话题吗?怎么就扯到亲亲抱抱上了......
也是,如果不亲,怎么会有梦境。
岁泠奔溃了。
烬笙在她微红的脸上略微扫过几眼便收回目光:“昨晚三更之时您口渴,吵着要我给您喂水喝。”
岁泠小幅度缩了缩,没敢开口。
昨夜的事情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大。
烬笙话语声极慢,“您还说水很甜,说,我吻起来,沾染情意。”
岁泠睫毛轻颤,明显不太相信。
虽说她岁泠爱美人,可仅限于欣赏,“我哪有认错成你,你和她根本不一样,你骗我。”
对方不禁勾起一抹笑,那双眸仿佛在勾着人,“可惜,公主竟然忘记了。”
她轻摇头,缓步走近岁泠。
近距离接触让岁泠不免心跳加速,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肩头,痒痒的。
“那要不要再试试,好想起一二。”
“棠宜?”
两个字被烬笙慢慢吐出,尾音被拉长,微微上调。
耳边呢喃,岁泠脑袋“唰”的一下,一片空白。
对方白皙修长的手指触及自己的下巴,微凉的指腹轻微摩挲着。
眼神醉人,目光勾人。
她好香。
岁泠心底有些燥热,又匆忙避开她。
不知从何处来的羞耻感。
她从来没觉得,这个名字会有这么缠绵悱恻的时候。
“你我之前是不是见过?”
简单一句话,打破了一切暧昧气氛。
岁泠脸红未褪。
烬笙心一紧,疏远般退开,“未曾。”
“可是..我梦过你。”
烬笙无言,像是在等她接着说。
岁泠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或许是…为了躲避害羞而胡说八道?
可她骑马难下,只能硬着头皮。
“梦见你死。”
气氛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岁泠想咬手指,又放下。
啊啊啊啊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岁泠!
岁小狸偷听着,捂脸想笑。
它突然想起岁泠说的
——“那怎么办?上去和她说你要死了,亲我一下我能救你?”
俩人都能把话聊崩,祝锁死。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那公主估计得失望了。”
烬笙略微讥讽。
“是她死了,不是我。”
岁泠微滞,“谁?”
隐约察觉到烬笙有些不悦,岁泠一时间没再说话。
不料烬笙反而莞尔一笑,不见面部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若生命能遗留在她人记忆中,也算延续。”
“你说你喜欢她。”
她从袖中取出什么放在塌上。
“你撒谎。”
短短三个字,直白得有些戳人心。
可烬笙放东西的动作却很轻。
岁泠随她的动作看去。
榻上有的两串冰糖葫芦。
没有芝麻。
思绪忽然有些混乱。
这是烬笙要她猜的东西吗?
耳边响起脚步声,她再次抬眸,留给她的只有烬笙的背影。
烬笙走了。
她不明白烬笙怎么会突然生气。
岁泠默默拿起一支,能想象到。
冰糖葫芦甜甜的糖衣下,带有的缕缕酸涩。
-
“砰——”
后背磕到桌角,檀椅因撞击力有所移动,发出沉闷的摩擦音。
烬笙半跪在地,冷汗不止。
她极力控制颤抖的手,摩挲着素净的面具。
取出从中弹出的一根银针,往对应的穴位扎去。
暮色醉人,二室静谧,无过多人。
偶尔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飘渺的月光从窗棂洒进,照在她隐忍的脸庞上,手背的青筋因疼痛而格外明显。
铁锈般的味道在口腔内弥漫开来,缓了许久,烬笙睁开逐渐消退的红色瞳孔。
她缓缓起身。
捡起掉在地上的毛笔,定眼看了看白麻纸。
【阿笙,找到秘匣,一切安好】
“这里是公主府。”
烬笙不知和谁说话。
毛笔被轻放在笔搁上,她将白麻纸收到,“以后找好场合再…”
她忽然停住,眸色一沉,仿佛察觉到什么。
“岁小狸!”
岁泠几乎是虚着嗓子,“趁她还没发现,你能不能小点声。”
“你傻呀!进入梦境你会入睡,说几句迷糊话是有可能,但怎么会去调戏烬笙,她打趣你呢。”
岁泠:“……”求放过
“而且这特么是你家!鬼鬼祟祟的。”
一人一狐你拉我扯。
岁小狸看着轻手轻脚的岁泠,啧了一声。
学着岁泠说话,“岁泠!你能不能快一点。”
她扭捏,斟字斟句,“真的要去吗...能不能..”
后面几个字几乎听不见,岁泠放下手中的金丝布囊,“不去。”
“烬笙生气了不晓得?我那是为了亲密值!为了不让烬笙死掉。”
它迟疑了会,略微扭捏,“也为了不失去你。”
岁泠看着它学自己扭了扭,顿然语塞。
真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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