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冯声远终于知道钱锦乔为什么要躲了,他皱了皱眉,并没有回答周景欢而是问他,“谁告诉你钱锦乔在这里的。”
“我不仅知道他在这里,我还知道你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周景欢说着,看了一眼圆桌下方,那里虽然盖着桌布什么也看不到,但是里面可以藏人,所以上去就要掀开,却被冯声远一脚踢在板凳上的声音吓得缩回了手。
钱锦乔也被吓了一跳,他听着外面冯声远的声音略带威慑,“别太过分。”
“我过分?”周景欢被冯声远这么说顿时瞪大了眼睛,然后鼓着腮帮子,故作委屈,“我被你咬了腺体,差一点点就死了,到现在腺体都没知觉,你说我过分?”
“冯哥,我不介意你信息素有毒,也不建议你不能标记我,我想,我这么对你,已经算是真爱了,但你却瞒着我去找钱锦乔,你不觉得你才过分么?”
“真爱?”冯声远冷笑了一声,“那你寄养在表叔家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我从来都没喜欢过你,是你自作多情,擅自替换我的抑制剂才造成现在的结果。”
“冯声远,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为什么不说?你是故意的?存心看我笑话?”周景欢被戳破伪装怒不可遏,指着冯声远,也没了之前的娇软模样。
钱锦乔听到这里皱了皱眉,‘
调换抑制剂?也就是说,冯声远上次咬了这小o,是因为被调换了抑制剂,所以没控制住?’
他这么想着,心里有些地方忽然好过了一点,但也仅仅只有一点。
“我不说是因为你是我朋友的弟弟,我答应过他要好好照顾你,但没想到你一次一次欺骗我。”冯声远说到这里,稍微压低了声音,略带威胁地警告周景欢,“但你再闹,我就送你回到那人身边去。”
周景欢被他这句话吓到了。
他后退一步,第一次觉得冯声远有点可怕,等稍微从这种情绪里缓和过来后,他咬着牙,对身后的小o们说道:“我们走。”
那些小o虽然有点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跟着走了出去。
一群人走了大约一分钟,钱锦乔才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
他有些无语,出门相个亲,真是倒霉事一波连着一波,但一想到冯声远和周景欢之间的关系,他又有点八卦,不过介于刚才自己被冯声远欺负,他又不想八卦了。气鼓鼓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头也不回的再次离开包厢。
回去的路上,他看着城市的霓虹陷入了沉思,然后伸手拿过衣服,却发现之前慌忙拿走了冯声远的衣服,自己的早就穿在了身上。
“哎~”钱锦乔叹了口气,然后将衣服往车上一扔,闭上眼强迫自己休息,不去想那些糟糕透顶的事情,可是冯声远衣服上属于alpha 独有的信息素味道一直萦绕在他鼻尖。
后脖上的腺体因为那信息素的刺激像是脉搏一样富有节奏的跳动起来,似乎是感受到了alpha 信息素的存在,然后不可遏制的沉迷。
钱锦乔被这诱人的味道勾引了魂魄,鬼使神差地拿起冯声远的衣服放在了面前,然后抱在怀中,不肯松开双手。
―
到达公寓楼时,天忽然下起了小雪,夹着淅淅沥沥的雨,落在钱锦乔的身上。
为了不让雨水将冯声远的衣服打湿,钱锦乔将衣服放在了衬衫里,然后裹紧外套冲到了家门前。
他刚准备拿出衣服和钥匙,就见门前站了几个人,沈刻舟,自己的父母亲、还有两位弟弟。
钱锦乔的情绪落了再落,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堆了笑容喊了一声,“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你还知道叫我们爸妈?”钱父冷哼了一声,却被钱母推了一下,示意他态度好一点。
钱父被推了一下,脸色难看的要命,但是再没说话。
钱母被他这副样子气得够呛,只能自己上前一步,将一大包自己家做的煎饼、包子还有一些鸡鸭鱼肉递给钱锦乔,“爸妈特意来看看你的,想知道你在这里过得好不好,你看,这是妈给你做得一些吃食,你拿着,快拿着!”
钱锦乔并不喜欢吃这些,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太能接受,他妈富贵了大半辈子,后面因为家里破产负了很多债,开始自力更生、操持家务。但是已经过去四年了,依旧不能做好一顿饭菜,看着这些吃的,钱锦乔拼命地推拒,甚至反过来给他妈掏了一张银行卡,那是他这几天拿的一笔代言费。
他早就准备好了。
看到银行卡,钱爸和钱妈的眼睛亮了亮,两位一直不说话的弟弟也笑了,“哦!终于可以买手机了,哦哦哦哦!”
小孩子不懂事,拿着卡就往外跑,钱妈赶紧上去追,可是手上拿着大包小包的,又不太好追,于是冲着钱锦乔笑了笑,“下次再来看你啊儿子,妈先走了。”
她说着就走,顺便叫上了钱爸,“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跑丢了怎么办!”
钱爸赶紧大步跟着,一边小跑一边喊着,“祖宗,我的小祖宗,别跑了,摔着爸爸会心疼的!”
他连一句话都没跟钱锦乔说,擦肩而过时,甚至白了钱锦乔一眼,很是嫌弃,然而钱锦乔至始至终都保持着笑容,没有说一句他觉得不该说的心里话。
等人全部走了,沈刻舟才说上话,他拍了拍钱锦乔肩膀,“陆哥让我直接送他们过来的,人都找到公司楼下了,陆哥怕他们被别人看到了做文章。”
“也没有什么文章可做的,该给的一分没少,是他们不愿意接纳我。”钱锦乔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是羡慕还是难过。
有时候他很想抓住父亲的衣领,然后恶狠狠地揍一拳,最后问他为什么要将自己赶出家门?为什么嫌弃自己的儿子是怪物?是omega ?又为什么将自己扔出去了还理直气壮地来问自己要钱?
凭什么?
他们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只是因为,他们是自己的父母么?
钱锦乔站在原地满腔怨言无处宣泄,但他仔细一想又自嘲地笑了笑,发现这一切其实并不怪父母,怪只能怪他自己,因为是自己贱,被抛弃了,还要觍着脸去融入,只要得到他们一点点的、哪怕是一个微笑,他就很满足,觉得自己有家了。
“有的时候我在想,你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冯声远拿着钱锦乔的手指按在门锁上,然后开门进去,顺便拉了钱锦乔进门,将他安置在沙发上后,给钱锦乔倒了一杯热水,最后递给钱锦乔。
他的话令钱锦乔也有些发证。
钱锦乔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是失败的人。
“以前的钱锦乔嚣张跋扈、任性妄为、脾气差、还经常动不动和别人打架。”沈刻舟说着偏头看了一眼钱锦乔,然后笑着继续,“还霸凌我。”
钱锦乔听到这句从沙发上坐直身体,“我没有,我真的是当时搞错人了,而且我不是霸凌,是锄强扶弱!”?
看着钱锦乔来了精神,沈刻舟突然就笑了,“好了好了,我没记仇,你别激动,你也道过欠了,所以这一切都过去了。”
“哎~好汉不提当年勇,谁知道呢,当年有恩怨的人现在对我最好,而对我好的人……”钱锦乔窝进沙发,眼睛里灰暗一片,“却抛弃了我。”
“别悲春伤秋了,这不适合你。”沈刻舟锤了一下他的肩膀,也跟着叹了口气,“小乔,其实……”
钱锦乔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立马打断,“哎?沈刻舟,说好的,咱俩铁哥们,其他的感情收一收,真不合适。”
“你是担心腺体的问题,其实,我并不介意……”
沈刻舟想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给钱锦乔看看,看看这两年来,他是用了真心想跟钱锦乔在一起的,不仅仅是兄弟情而已,可他话还没说完,忽然发觉钱锦乔的肚子很不对劲,特别是现在钱锦乔躺着,显得肚子两边特别的鼓鼓囊囊。
沈刻舟顿了顿,然后惊讶地指着钱锦乔的肚子问,“你……你怀孕了?”
钱锦乔刚喝了一口热水,闻言“噗”一声将水喷了出来,“怎么可能?”
他大声为自己辩解。
但一想到自己藏在衣服里面的,属于冯声远的衣服,他又愣住了。
这外套,冯声远似乎在录某个节目时穿过,这家伙最喜欢将品牌方的定制款买下来,防止别人穿他穿过的衣服。
沈刻舟是圈内人,一般也会去了解一些衣服,防止和别人撞衫,所以,钱锦乔想,如果自己现在把衣服拿出来,沈刻舟立马就会知道这衣服的主人是冯声远。
那样的话,就算沈刻舟再迟钝,都不会觉得冯声远和自己没关系了。
想到这里,钱锦乔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撒了个谎,“我把自己的外套揣衣服里了,肚子冷。”
“你可别,被狗仔拍到了还以为你怀了,快拿出来。”沈刻舟没怀疑他的话,只是让他快点拿出来。
钱锦乔怎么可能当着沈刻舟的面将衣服拿出来,于是和沈刻舟扯皮了好几个来回,就是不肯当着沈刻舟面拿出衣服。
沈刻舟开始起疑,“你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而不是衣服?”
见躲不过去,钱锦乔假装没听见沈刻舟的问题,而是看了一下手机,然后干笑了几声,“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快回去吧。”
可他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
沈刻舟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神情冷了下来,但是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接吧,是冯声远。”
“我不接。”钱锦乔挂了电话,他是真的不想接。
可是冯声远就像是故意的,被挂了电话不依不饶地又打了过来。
钱锦乔烦死他了,又挂了两次,冯声远跟着打了两次。
最后钱锦乔气不过,终于接了电话准备骂到冯声远脑袋开花。
谁知,他还没开口,对方就怒气冲冲地指责他,“钱锦乔,你自己没外套么?干什么把我外套偷走了?”
因为没有外套所以感冒地冯声远嗓门很大,大到坐在钱锦乔身侧的沈刻舟听得清清楚楚。
钱锦乔没有理冯声远,而是尴尬地看了一眼沈刻舟,无奈解释,“是外套自己跑进我肚子里的。”
“我真的没偷他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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