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刻舟走出钱锦乔公寓的时候,在楼下站了很久,脸色很是苍白。
雪停了,他将双手插ˉ进口袋,然后露出一个鄙夷地笑,转身给钱父打了一通电话,“照我说的做,我可以给你们更多。”
“他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帮你害他?”钱父对沈刻舟的话嗤之以鼻,想要挂了电话。
沈刻舟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开出条件,“只要钱锦乔身败名裂,以后他的就是你的,而且以后你所有的债务我来还。”
说完这些,沈刻舟不再和钱父啰嗦,他挂了电话,消失在了钱锦乔的公寓楼前。
―
第二天一大早,钱锦乔将冯声远的衣服从垃圾桶里又捡了回来,他今天脑袋昏沉沉地很不舒服,腺体也有点发烫,和上次在冯声远家一样。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omega 真是烦人的东西。
钱锦乔讨厌这样的自己,而随着发热期一次比一次的难受,他没有办法,只能拿着冯声远的衣服来缓解。
可是这样不够。
远远不够。
而这时,门铃突然响了,钱锦乔实在没有力气去开门,便没有回应,但是这门铃又急又响,吵得他头疼,于是忍着难受,打开了门。
“钱锦乔!衣服!”冯声远不知道自己出门去剧组,怎么就忽然想到要来钱锦乔家拿衣服。
拿就拿了,还非要亲自上门。
明明这一切,他都可以找人代劳的。
他越想越烦躁,可来都来了,这时候走又显得过分在意这件事,被钱锦乔察觉到了,又要笑死。
可他没想到的是,钱锦乔打开门的那一刻,自己会被屋子里甜蜜味道给熏得双腿一软,然后跪了下来。
“你拜年啊?”钱锦乔没想到来的人会是冯声远,他扶着门框,然后看了一眼手中的衣服,有点舍不得,但又狠下心递给冯声远,“拿着,滚!”
他今天脾气特别差。
冯声远也想滚,但是双腿不听使唤,而且身体里有些东西像是被唤醒了,燥热难耐,他提着衣服,从地上忍着难堪站起来后,忽然一肚子的牢牢骚烟消云散了,而且心里眼里全都是那甜蜜的铃兰香味,就连说话都变得温柔了很多,“你……又……”
他被自己这状态整无语了。
“滚!”钱锦乔才不管他想说什么,温不温柔,直接打断他,大骂了一声。
他这么做是因为忽然想到了上次热搜的事,所以根本没好脾气给冯声远。为了避免重蹈覆辙,他骂了一句后就要关门,可门才关了一半就被冯声远伸脚撞开了。
“你看起来很难受。”冯声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傻缺了,在别人发热期时问这种白痴问题,他的腿被门夹得生疼,于是趁着钱锦乔没反应过来之前,用力一顶,然后从门缝里溜了进去。
“冯……”钱锦乔本来想骂人的,可是又一波的难言之隐在他身体里蔓延开来,他难受地蹲下身,因为冯声远在,他又觉得很羞耻,于是想用双手抓挠腺体的方式,让自己清醒一点,但又因为没掌握好力度,只抓了一次,就已经抓出了血痕。
冯声远没想到这家伙发热期对自己竟然这么狠,因为钱锦乔的动作,原本也有点头脑发烫,浑身燥热的他恢复了一点,然后连忙走过去抓住钱锦乔的双手。
“你……你放开我。”钱锦乔想挣扎,可是他越是挣扎,冯声远就越用力地抓着他的双手,怎么都挣脱不了。但是令他感到奇异的是,被冯声远触碰着的双手忽然就没那么烫和疼了,有那么一霎那,钱锦乔感觉靠着冯声远的自己莫名其妙很愉悦,愉悦到想立刻扑进冯声远怀里,然后整个人陷进他的身体里。
这样,或许就不会难受了。
他这么想着,手就被冯声远提溜着向上,虽然他知道冯声远只是想将他从地上拉着站起身,但是可恶的、令人难以拒绝的诱惑就在面前,钱锦乔怎么想都无法从这种诱惑里逃出来,最后为了表现出并非本意,他假装腿脚发软,然后倒在了冯声远的怀里。
冯声远因为omega 发热期信息素的影响,腿已经软成半固体了,被钱锦乔这么一扑,他根本就没能力站稳,于是带着钱锦乔一起摔在了毛绒地毯上。
两人都摔得够呛。
特别是钱锦乔,他感觉自己被摔散了架,浑身疼,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但是和冯声远接触在一起的地方,出乎意料的愉悦。
还不够,他想要更多。
于是将脸埋在了冯声远的胸口,用力地吸了几口。
他觉得自己此时很丢人,样子一定难看极了,但是疼痛和灼烧感令他失去了理智和羞耻心,甚至在失去意识前,毫无意识地哼唧了一声,“冯声远~抱我~”
冯声远整个背都被摔疼了,他胡乱的扭动了几下身体,想从这种姿势里站起来,可他根本没办法做到,被钱锦乔触碰的地方更是难受,像是火烧,烫得他不断地抽气。
为了不让自己难堪,冯声远强迫自己冷静,他深呼吸了好几次,终于有了些效果,可是,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后,他却听见钱锦乔用委屈巴巴地语气叫了他的名字,并且撒娇似地央求他拥抱。
有什么东西在冯声远的内心炸开了。
那东西像是棉花糖,甜滋滋地,却又有点酸。
很多年前,钱锦乔也说过同样的话,“远哥,抱我~”
那时的钱锦乔没有浑身的刺,软糯可爱,像是可口的甜品,让人忍不住疼惜。
可是后来,钱锦乔再也没有对自己说过这句话。
现在,重新听见,冯声远有种不真实地错觉。
或许,他想,这就是错觉。
如果是错觉,那就可以小小的沉浸其中。
他这么想着,多少有点无奈地双手缓缓地将钱锦乔拥住,然后开始释放安抚信息素。
甜蜜的铃兰花混合着青竹香在房间里横冲直撞,就像是房间里皱着眉却还要拥抱的两人,在经过一番较量后,缓缓地融合在了一起。
随着信息素的互相融合,钱锦乔的难受一点一点消失了,他有些累,所以渐渐地合上了眼睛。
可冯声远却没有睡意,他搂着渐渐安睡的钱锦乔,内心一片迷茫。
―
钱锦乔是从自己的床上清醒的。
他感觉浑身酥酥麻麻的,但已经没了疼痛感,甚至整个人都很精神,没有预想中的头晕目眩和不舒服。
而此时,冯声远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一张便签贴在抑制剂盒子的下面,“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搂着我睡了一上午的,因为你不要脸,我要,我也不会告诉别人有些人根本不买抑制剂,随时随地发热。”
“随时随地发热”几个字很精准的刺到了钱锦乔的怒点,然后掏出手机在某桃子购物软件上怒买了一百盒抑制剂,然后将冯声远买的那盒给扔进了垃圾桶。
做完这些,钱锦乔坐在沙发上缓神,然后又想起自己主动搂着冯声远的腰求抱抱的场景。
“呵。”过了会儿,他冷笑一声,随后对着自己的脸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他用了十足的力气,打得他自己都懵了很久,等疼痛越发剧烈,他趴在沙发的扶手上大哭了起来,“真是倒霉透了,怎么什么丑事都能被冯声远知道啊~”
他哭了会,鼻尖却嗅到了一股竹叶的味道,于是擦了擦眼泪,看了一眼沙发扶手,竟然看到冯声远今天早上穿来的西装外套,正搭在沙发扶手上。
那外套上的信息素味道有些浓,就像是冯声远故意释放出来附着在衣服上的。
钱锦乔抓着冯声远的新外套,眉头几乎皱在了一起,心里有声音告诉他赶紧扔掉,不然会倒霉,但是手却十分不听话的抓起衣服,放在了怀里。
这是他的家,自己又刚过发热期,冯声远又走了,他纠结了半天,最后一次放任自己,将那衣服拿起来放在了鼻尖。
“救命啊~救命啊~求救救救救命啊~老子太帅啦~”
而正当钱锦乔准备吸一口冯声远的信息素时,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夸张地尖叫铃吓得钱锦乔本能地将衣服扔出去老远,然后做贼心虚地从沙发上蹦起来,准备逃跑。
等他反应过来,刚才的叫声是自己手机铃声,他又松了口气,黑着脸接通了电话。
“那个……小乔啊,上个月你不是接了个代言么?然后代言的时候不是摔了一跤,差点破相么?”秦姐看着从场地布置那边拿来的板材采购单,还有场景布置时的监控,有些吞吞吐吐地继续,“那把剑就从来没出现在他们的采购清单里,我问过工作人员,他们也没有拿过除此之外的其他道具进场。”
“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害我?”钱锦乔重新坐回沙发,他感觉最近事儿一件接着一件,真的很令人疲惫,但是想要他受伤这种,算是很严重的情况。
钱锦乔仔细地回想了一遍自己得罪过的人,然后……得罪的太多了,他还真不知道谁干的,然后他挠了挠头,问秦姐,“也不至于这么狠,直接要我命吧?还有,秦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所以打电话告诉我。”
孙有秦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等她想说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沈刻舟的声音,“秦姐,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你好久了。”
“啊?你……你……你找我有什么事?”电话那头,钱锦乔听出秦姐的声音有些紧张,似乎很害怕。
沈刻舟的出现为什么会令秦姐这么害怕?
钱锦乔有些犯迷糊,然后就听见那边沈刻舟笑了一声,回复秦姐“有些事想跟你商量一下,关于一些比较私人的事,锦乔总说你最像他的姐姐,懂很多东西,而且有什么话跟你说我比较放心,所以就来找你了。”
“啊?哦,那……你,好,好的。”秦姐答应着沈刻舟,然后转身和钱锦乔说了几句。
她的声音依旧听起来很不自在,钱锦乔本来想问问,但又怕沈刻舟知道了反过来担心自己,就没有问出口,只挂了电话,准备等秦姐忙完了再细说。
挂了电话后,钱锦乔心里涌上一股担忧。他想,要是真有人在对付自己,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坐以待毙的话,那没过几天冯声远就应该拎着公放设备,来自己坟前蹦迪了。
会是谁呢?
虽然得罪的人太多,但钱锦乔还是仔细地回忆着,排除一个又一个可能。
而就在他怎么想都想不到是谁的时候,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可恶,等会换个铃声!’
被手机铃声再次吓到原地起飞的钱锦乔十分无语,拍着胸脯缓了缓,虚弱地拿起手机,“喂~”了一声。
“那个小乔啊?”
“我是冯声远的太爷爷,听说冯声远最近总是欺负你啊?”
“你明天过来一趟,我当着你的面打死他替你报仇!”
苍老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熟悉又慈祥,那是冯声远整个家族当宝一样供着的老祖宗。
钱锦乔有五年没见过这位和他很聊得来的老爷子了,乍听声音还怪想念的,两人一通话就志同道合,“打死了算你的,打不死还算你的。”
他话落,另一边在剧组中场休息的冯声远忽然眼皮跳了跳。
冯大影帝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眼皮,心里暗悚,“不好,又要被太爷爷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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