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总共九个人仓惶地推挤,最前面的两个人和他对视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是来旅游的白帽子团体。
他们大概是出于好奇,再加上人多壮胆,所以来贵宾室看看。
元星看着他们清澈的面容,眸光微动。
五分钟后,贺北时戴上白色帽子,混在旅游团里,众目睽睽之下成功走出了机场。
坐车到了酒店,齐昇去前台登记领取房卡,只拿回了两个房间的门卡。
“我们被安排分开了吗?”元星奇怪的问道。
工作人员比较多,所以剧组在其他的酒店也订了房。
“没啊,”这是齐昇把房卡递过来,“这张是你跟贺哥的,这张是我的。”
元星睁大了眼睛,惊疑地问道:“我们为什么会是一间房?”
他疑惑剧组订房为什么把他跟贺北时划到一间。
“我主动要求的,”贺北时说,“李导赚点辛苦钱也不容易,咱们两个反正睡一起,多开间房空着干什么?那不浪费吗。”
元星:“……”
理由很不错,但真不会遭人非议吗。
贺北时揽着人进了房间,关上门,轻轻蹭着元星的颈窝,“星星,剧组的人可能会认错你,如果有人跟你说一些奇怪的话,不要相信他们,好吗?”
“认成谁?”元星疑惑。
“……额,我的意思是说,”被他质询的眼神盯着,贺北时竟有些紧张,左边额头滑落一滴汗珠,他抬手拭去,“幕后工作人员多,有些人只认职位不认脸,要是把你当成以前的美术,你别直白的指出来,不然多尴尬。”
听到是这个原因,元星弯唇一笑,“放心,我很随和的。”
他在职场待了那么多年,人情世故都把捏得透彻,虽然……并没有起到很好的效果。
行李箱里,贺北时备了一些药。
元星把装药物的小方包拿出来,他摸到贺北时有些烫,估计是起了低烧。
最近这段时间贺北时生病的次数有点多,作为被丈母娘认可身份的女婿,元星必然要把人照顾好。
包里的瓶瓶罐罐混杂在一起,除了常用药,还有两瓶被撕掉标签的白药瓶,他拿出来晃了晃,问道,“这是什么药?”
贺北时转头看过来,心脏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口不择言道:“那是美白的!”
“美白?”元星眨了眨眼睛,而后想起了什么,揶揄地笑道,“也对,你是个男明星,理解。”
见他信了,贺北时松了一口气,“你拿来我吃一个吧,明天拍戏,脸太黑了不好看。”
“你前期是个乞丐,要那么白干什么?”元星好笑的问他。
而且这药哪能见效这么快,今天吃完明天立马白得跟墙腻子似的,都是要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不过他还是把药扔给了贺北时,因为大明星看起来真的挺在乎自己的脸。
吃完药后,贺北时开始犯困,非要让人陪他一起睡。
面对脆弱的贺北时,元星总容易心软,脱掉外衣,一起躺进了大床里。
醒来的时候房间暗着,本以为已经很晚了,可打开手机一看也才下午四点钟。工作群里消息都堆满了,大家都那么认真,元星也不好懈怠。
贺北时还睡着,他打算一个人去剧组看看。
他看过剧本,贺北时扮演的是一个乞丐,叫阿黑。
故事一开始,阿黑穿着破破烂烂去集市上乞讨,傍晚把好心人施舍的东西和食物带回家,他住在山里的一个破茅草屋里,那间屋子和他满身补丁的衣服一样,是捡来的。春去秋来,又到了一个冬天,茅草屋被大雪压塌,阿黑不得不离开这里重新寻找能住的地方。
剧组的位置在半山腰,元星不太熟悉路线,走到山脚下有些徘徊,幸好,他碰到一辆往山上走的小货车,车上拉了很多支架和道具。
他拦下车,还没开口说话,车上的司机摇开窗户,冲他喊道:“元老师,是去片场吗?你直接上车吧。”
元星诧异的盯着司机,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个人,他绕到副驾,拉车门的时候,低头看到脖子上挂着的工作牌,上面写了名字。
原来是这样。
上了车,司机转头冲他笑了笑,还递了瓶矿泉水过来,元星接过水,心中暗暗赞叹:这位小哥眼神可真好,隔那么远都能看清工作牌上的小字。
山路十八弯。
这座山名叫寒嶷山,比青岩村那座没名的后山海拔要高一点,有五百米那么高。此时还未正式入秋,山间郁郁葱葱,道路两旁全是明朗青翠的绿色。
路是泥巴路,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视野很好,但车子一颠一颠的,即使不晕车的人来到这里也有想吐的愿望。
到了半山腰,往山顶看去,路更加难走,一些藤蔓野生灌木往路中央生长,一路绵绵延延,快把上去的路给封死了。
“谢谢你了。”
元星对司机道谢,车子往前开了一段距离,停下开始卸货。
半山腰的这块地很平坦也很大,相当于半个村落大小。茅草屋靠山,门前是用竹子和麻绳编制在一起的小院,院子并没有门,直接就能进去。
准备进屋的时候,有两个人抬着梯子往外走,迎面撞上,元星颔首笑了一下,两位工作人员也很热情,抬着梯子往后一侧,给他让路,“元老师,你先过。”
远处一辆车子开上来,傍晚黄昏,天色将黑,这一波是来送盒饭的。
抬梯子的两个人见盒饭来了,立马快走几步,将梯子架在墙边,而后跑出院子领盒饭去了,走之前还好心的喊一声:“今天贺老师请喝奶茶,快走啊!”
请客的本人此刻在酒店睡得昏天暗地,应该是齐助理给安排的。
元星过去领了份盒饭和奶茶,找了棵顺眼的大树,在地上垫了张纸,坐在那里吃饭。
树影重重,山里天黑得早,明天就要正式开机,今晚要将所有的景布置好。
他既然来了,也跟其他人一起抬东西,调灯光,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八点。
-
酒店里,送晚饭的人来敲门,把贺北时喊醒了,他第一时间伸手摸向旁边,元星睡的那边被褥早凉了,一点热乎劲都没有。
浴室是透光的毛玻璃,里面黑着灯,没有人影。他顿时惊坐起来,外面的人还在敲,贺北时下床去开门,接过盒饭,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问道:“怎么只有一份?我们房间住了两个人。”
送餐人员有一个专门统计的表格,他抬头看了一眼房号,仔细对着单子,道:“没错,先生,另一份已经送到山上片场了。”
贺北时大脑轰鸣。
关了门,摇摇晃晃的走回房间,室内依旧昏暗着,地上摊着两个行李箱,没人收拾。贺北时蹲在地上,抱着元星的几件衣服沉默无言。
黯然良久,他拿起手机拨去电话。
“星星,你现在在哪?站着别动好吗,让我去找你。”
却听到了一个他预想之外的声音,“是我。”
李成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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