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星查看消息了,今天开演唱会的人过去跟陈清淮属于竞争关系,尽管两个人实际上连面都没见过,但不理智的粉丝为正主出头,讲究的从来不是对错,而是“你们全是垃圾,我担最牛逼”。
他帮陈清淮包扎好手心,接着处理胳膊上的伤,手机铃声突兀的打破了这里的寂静。
陈清淮接走他手上的药水,自己涂抹起来。
元星掏出手机,看到是贺北时的来电。
他调小了音量。
贺北时在那头焦急的问:“星星,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找地方藏起来了吗?”
“……你怎么知道?”元星有些意外。
别说贺北时,现在网络那么发达,凡是有手机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这件事情了。
在剧组,元星前脚刚走,后脚贺北时就因为一场戏ng了十多次被李成滨骂得狗血淋头,他不是个省油的灯,当场大吵起来,说不是自己的错,是灯光的问题,是对手的问题,是你这个导演的问题。
李成滨快六十的一个老头,脾气也厉害,把贺北时塞进一个小黑屋,让他反省,二少爷直接把门给拆了,李成滨就又加了一道“门”,对这个败类吼道:“不想元星知道你干的那点破事就老老实实给我演完。”
于是贺北时穿着灰不溜秋的戏服,化着泥巴妆,在剧组里敬业地扮了一天的阿黑。
两个炸弹紧绷着神经,随时都会爆炸,片场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喘。
晚上,贺北时拿回手机,一看信息直接炸了。
陈清淮出狱了?!
元星被狗仔跟踪了!
元星被围堵了!元星跟陈清淮私奔了?
沈砚脑子有坑,发的消息全是点燃炸弹的引火线。
“现在网上都是你们的视频,”贺北时释了一句,继续问,“星星,你现在在哪?沈砚说你们跑散了,你躲起来了吗?安全吗?我找人去接你。”
那头的语气里满是焦急。
元星安抚,“别担心,我现在很安全。”
他走到窗边,外面是饭馆后方的一条马路,路边蹲守很多举着相机的人。
现在人太多了,肯定出不去,只能等。
贺北时远在久山,干着急也没个办法。
元星对他一笑,“我下了飞机还没吃饭,刚好这是家饭店,点上菜至少能吃两个小时,吃完饭外面的人肯定走了。”
他走到餐桌前,拿起菜单,“这家招牌菜还挺不错的。”
看着看着,他还真感到有点饿了,不光是他,陈清淮也一直没吃饭。元星按了桌子上的呼叫按钮,等服务员进来。
陈清淮收拾好地上的药,走过来的时候瞥了一眼手机里的贺北时。
一闪而过,因为元星很快把手机转移了。
网络上看到陈清淮,和在元星身边看到陈清淮,这感觉完全不一样。
对方不过是随意扫视的一个目光,也足以在贺北时心中惊起千层骇浪。
他猛烈的咳嗽了几声,掩饰心虚,“星星,听说被围堵的有四个人,现在跟你在一起的有谁?”
元星抱着手机挪到墙角,“盛风跟沈砚在一起呢,刚才人太多跑散了,我正准备发个消息问问。”
“沈砚啊……”每提到一个人,贺北时都忍不住抹了把汗。
还得故作镇定的说,“沈砚这人,我跟他拍过戏,躲粉丝挺有一套,你别操心他们了,把自己照顾好,别的我想办法。”
服务员进来给他们倒了茶水,元星问道:“你好,你们给别的包厢上菜的时候,见到沈砚了吗?一个明星,我们是一起来的。”
服务员摇摇头,并说,“如果看到,我会让他们来这里的。”
元星对她道了谢。
那服务员没有立刻走。
她看向对面位置低着头的陈清淮,显然已经认出来了,眼神闪过一丝激动,小声的喊了一句:“清淮!”
陈清淮抬起头,眼睛里闪烁了一丝微弱的光芒,但又很快黯淡了下去。
这种情绪饱满同时带了点小心翼翼的声音,他再清楚不过,是他的粉丝,不过已经属于过去式了。
看出他不愿意交流,服务员深深的说了声,“抱歉,先生,祝你未来……生活愉快。”
人走后,元星担忧的看了一眼陈清淮,对着手机用口型说“先挂”。
贺北时连忙摇头,“别!星星,别挂别挂,我担心你,你挂断电话我多着急啊。”
他巴不得一直占线。
结果元星看了他一眼,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仰躺着,电话是没挂断,但把麦克风和声音都闭上了。
二少爷起初还以为手机故障,在这边喊了半天都没人回应。
他憋屈得不行,抱着手机蹲在草丛旁边掉眼泪。
片场的灯光把院子照得如白昼,李成滨跟不要命一样让大家拍戏,拍戏,拍戏。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顽强的心脏,天天熬大夜也不见疲惫。
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时间,周围其他人都在埋头吃饭,只有贺北时什么也吃不下,看见那油腻的盒饭就想吐。
还好今天星星不在,不然也要忍受凉了半天都快馊掉的盒饭。
剧组怎么没有一个人揭竿起义?
哦,有的,他自己就是,不光揭竿了,还踹破了一扇门。
现在不也是老老实实蹲在这里听候发落。
手机一直没动静,等了十分钟还是二十分钟,白色的天花板下面终于出现了一张脸。
沈砚和祁盛风东躲西藏被服务员带进了这家包厢,瞧见这边有个手机,手机里的人颇为眼熟,“呀!贺哥,你说什么,我这边听不到!”
元星一直关注着陈清淮,没注意到有人进来。
听到声音回头瞥了一眼,不太高兴沈砚戏弄的语气,拿走了手机。
“星星,”贺北时可算见到人了,连忙说,“十分钟后我又得拍戏去了,让我看你一会,见不到你,我一点工作的动力都没有了。”
听到这句话,元星有点想笑。
他咳了一声,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怕被问怎么不吃饭一直打电话,措辞想了一大堆,结果没一个人问。
真奇怪,难道清淮不好奇他在跟谁打电话吗?
挂了电话,元星低头吃饭。
生平头一次因为没人八卦自己而尴尬。
饭桌上大家聊开了话题,祁盛风指着左肩膀被勾破的衣服吐槽:“你们不知道那帮人多凶猛,想不到啊想不到,我这个微博粉丝连两百都没有的人,会被那么多人疯狂追逐。”
“你微博粉丝连两百都没有?”沈砚惊讶的看着他,一副怎么混这么惨的神情。
祁盛风撇着嘴,“是啊,不过已经很多了,我来剧院两百多天,开通微博也才一百多天,相当于一天可以涨两个粉丝呢,照这个势头下去……”
他把自己的惨兮兮说得挺有前景。
沈砚忍不住接话,“照这个势头下去,你一百年也到不了我的零头。”
“你有多少粉丝啊?”祁盛风还挺不信的问他。
“两千七百万。”沈砚说。
两天增一个粉丝,一年是七百三,一百年就是七万三。
零头到没到不知道,勉强能够得上脚趾头吧。
两千七百万,跟陈清淮当年的差不多,只不过清淮是连轴转了两年没停歇,大剧小剧主角配角加起来一共演了十多个角色才换到了这个成就。
至于沈砚……
元星不是一个会恶意揣摩的人,但还是忍不住摸着下巴,心想:买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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