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集并不是每天都要去的,有时候采集地的资源丰富,他们就会带回来足够好几天的野菜野果,然后晾晒起来,这样他们就能有充足的时间去做其他事情了。
洞穴里面,有两个人正在用藤蔓编织提篮,这种藤蔓虽然便于采摘,但是编制的物品也比较容易损坏,因此时不时就要进行补充。有几个人正在打磨石斧,据说在狩猎时可能会用上,云笙和其他一些人在将兽皮缝纫成裙子。
大家坐在一起,不一会儿就有人心不在焉地往外面望望,云笙一开始并没有太在意,可是当她看见大家频频往外面望着,不由得也好奇起来。
“你们在看什么?”云笙好奇地问她们。
“啊,”她们脸上带着点笑,看着云笙,“今天是燕处,所以大家在等天黑。”
燕处?云笙试图从字面上理解这是什么,但她失败了,于是她追问道,“燕处?什么是燕处?”
嘉禾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竟然也神奇地挂了点笑,她解释道,“这是我们自己的叫法,在燕处这一天,太阳从第六个门升起,这是繁殖季的开始,在这一天的傍晚祈会先上去念诵祷词,然后大家围着火堆唱歌跳舞,若是有雄性看上次雌性,那么他就会向雌性献出一朵花,雌性可以选择收下或者拒绝;反过来,如果是雌性看上了雄性,就会邀请雄性一起跳舞。”
云笙这下子听明白了,燕处就是一个类似后世节假日的名字,最重要的作用就是在节日上交友,听起来也有点像舞会的模式,她不由有些好奇,远古时代的交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怀着这个想法,她也开始期待起来了。
随着天色一点一点变黑,大家纷纷走出了洞穴,营地一侧有长长的沟渠,沟渠里有黑色的粉末沉积,大概是以前燃烧篝火产生的。云笙看着他们将枯树枝、枯草和藤蔓等放入沟渠之中填满,有人放入几块指甲大小的透明固体,似乎是察觉到了云笙好奇的眼神,琪菈主动解释道,“那是蔻汁,是蔻十树受伤后流出的汁液,有了它们,火会燃得更旺。”云笙懂了,这大概是类似于植物油的东西。
随着一切准备工作就绪,零零星星的类人聚集在沟渠前,火光映照在每个人黝黑的脸庞和蜜色胸膛上,或是有些热意,汗珠从额头滚落。顺着脖颈,从胸膛一路往下滑去,在四周火光的映衬下,自有一股狂野粗放之感。
若是在几天之前看到这样一幅场景,她肯定会觉得尴尬和羞耻,但是这几天她已经习惯了他们的穿着打扮,此刻自然是没有在意这些,只是专注的看着场上发生的一切。只见祈走上前,左手握着一根像是权杖的东西,大概就是她之前在他洞穴里面看到的那根,身着鸦羽织就的外袍,头上戴着一顶高高地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发冠,开始闭目唱诵祷词。
那一个个词汇古朴又厚重,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直往她脑海里钻,随着祈的唱诵,她仿佛看见了在辽阔大地上,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矗立空中,人、人类和类人匍匐在地,高声呼喊着神灵,却没有留住这个身影片刻,像一团火焰倏地飞走了。
云笙使劲晃了晃头,才把刚才脑海里浮现的画面甩了出去,她拍了拍脑袋,奇怪,为什么会想到这种场景,她看了看祈,却正好对上他平静的视线,她一怔,祈已经唱诵完毕离开了。
不等她多想,就见大家簇拥着围在了篝火前,开始唱歌跳舞,他们唱的歌古朴有力,歌词却不甚明白,云笙只大概听明白了几句,他们唱的是,“阿罕那从天而降,赐予我们生命,在无穷的门与径之间,阿罕那推开了这一扇门。敬爱的阿罕那,万物之灵,请赐予我们新的生命。”
听起来像是歌颂赞美神的歌词?云笙不太确定,不过看到大家这种狂热的样子,她知道想要让大家不信神是很困难的了,虽然她自己也借着神使的身份得到了许多方便,但此刻这种狂热信徒的场景还是让她感觉到有点不舒服,她下定决心要在推动进入农耕时代之后尽力改变大家的思想。
在她思考的时候,四周传来善意的笑声,她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人突然脱出了队伍,这人身材高大,眉目深邃,目光如星辰般闪亮,鼻梁高挺,手臂和胸膛覆辙一层肌肉,虽皮肤黝黑,却依旧如古希腊神祇的雕像一般,俊美得夺人心神。那人跨出队伍,左手拿着一朵白色的花朵,跳着舞朝着嘉禾走过去。
他唱着古老的歌曲,“亲爱的阿罕那,你把仁慈撒向大地,你把爱撒向众生,絮佩里翁,卢塞娜,由你们作见证,我把炙热的情意交到她的手上。”唱到这里,他正好停留在嘉禾的面前,他低下头来,盛着星辰的眼眸专注地注视着她,那朵似乎还带着露水的花朵被放在她的眼前,“絮佩里翁,卢塞娜,请祝福我,她会接受我的情意。”简单的一句,被他唱得缠绵悱恻,嘉禾微微仰着头看着眼前的雄性,伸出手接住了男人手上的花,下一刻,男人猛地握着嘉禾的手,进而双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大踏步走到一边去了。
高大英俊的男人和美丽冷艳的女人,站在一起就像是有着无穷无尽的故事,云笙一边脑补这两个人之间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心中也生升起了些许向往。
只是下一刻,云笙就听到窃窃私语,“嘉禾接受木了啊,我还想去试试的。”
“虽然木才来几天,但是他捕猎的能力是真的强,要是有了幼崽,一定能养得很好。”
两人居然才认识几天啊,难道是一见钟情?
云笙在心底纳闷,只是没过一会儿嘉禾她们离开的方向传来了阵阵奇怪的声音,云笙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随后脸涨得通红,这哪是什么交友舞会,明明就是繁殖季。
她抬眼看了看在场的人,他们竟然毫无反应,甚至还有点羡慕?
在场的原始人类似乎还并没有产生羞耻心,在他们看来,似乎这只不过是遵循着自然的法则,在最原始的天地之间,用着自然赋予他们的原始形态,在这一点上,他们似乎和动物并没有什么区别。没有爱,只有□□;没有精神的交流,只有□□的纠缠,解决了刻在骨子里的繁衍执着,获得了□□片刻的欢愉。
云笙默默地叹了口气,现代的快餐恋爱和这个也并没有什么不一样,所以在同事的调侃中,在好姐妹的催促下她迟迟不肯本服一段仓促的恋爱,她说的看重内在并不是推脱的话,在她的心底,爱是神圣的词汇,是一个人的精神与另一个人的精神产生了共鸣,是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的渴望。
忽然,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拱了拱她的手,她这才想起阿墨也在一起,她心里忽然叫了一声糟糕,发那个啥期是不是会互相传染来着,就像是有一只猫叫,也会带动其他的猫叫一样,然而阿墨只是看了一会儿就转过头来继续蹭了蹭云笙,云笙这才想起他好像还没成年。
不过,虽然没成年,为了不教坏小孩子,云笙补救般地捂住了他的耳朵,见这交友会正到了白热化阶段,男女嘉宾纷纷牵手,也没有她什么事儿,立马抱着阿墨回了洞穴,洞穴里面空荡荡的,火把都没人点,云笙点燃了火把,想着这些人大概今晚是不会回来睡的,干脆抱着阿墨躺下休息。
外面一阵一阵的叫声传来,带来了春天的气息。
云笙叹了口气,带崽和带崽终究还是有所不同的,就像糯米,云笙本来打算等到一岁就带它去嘎了,然而阿墨可是活生生的幼崽,她总不能下如此毒手吧。
想到这里,云笙想着干脆好好给阿墨上一课,告诉他正确地交友观,还没开口,就感觉阿墨窝在她脖颈处一拱一拱的,濡湿的舌头像觅食一般舔来舔去,看起来并没有受到这种场面的影响。
看来自己似乎有点反应过度,这这些人在她眼里太过奔放和随意,其实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就像人渴了要喝水,饿了要吃饭一样,她实在不必要用自己的观点去审视别人。
虽然这样想着,云笙还是拍了拍阿墨的脑袋,“可惜没网,不然可以给你听听赵老师,毕竟正确的繁殖观也要从幼崽抓起。”
她打了个哈欠,抱着阿墨躺到床上,手一下一下地拍在阿墨身上,“没有赵老师那就我来吧,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在茫茫的非洲大草原上,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繁殖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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