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自请下狱

“现在什么时辰?”皇帝在太子进殿请安后,开口第一句话却是问的莫公公。

莫公公躬身低头道:“回陛下,戌时一刻。”

“平常太子来请安是什么时辰?”皇帝又问。

“戌时三刻。”

“太子提前半个时辰过来,是为何事?”皇帝语气很平淡,可是一双眼却紧紧盯着太子,仿佛在警告太子什么。

“回父皇,儿臣是为老师前来。”太子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父女二人一眼,这是他进殿后第二次看向他们,白田只是在太子进来时装着诧异回看了太子一眼,其余时候都是倔强地望着皇帝。

此时闻言,再次诧异地看向太子,仿佛完全没有想到一般。

皇帝冷笑一声,“朕倒忘了,太子当早知道他父女二人今日所奏之事的。”

太子一怔,随即道:“儿臣并不知晓老师今日面见父皇是为何事。”

“不知?”皇帝的视线在三人之间扫了几个来回。

太子双手垂在身侧,面色坦荡,但口里并没有回答。

白田知道太子在等,上一句已经明确表态了,此时若再急着回答,只会让皇帝彻底怀疑太子了。

这不是他们要的结果,在这场博弈分出胜负之前,太子一定要是清清白白的。

“好,那太子倒是说说你为白御史何事而来。”好半响,皇帝先开了口。

“启禀父皇,儿臣这里……”太子再次看向白渊沉,顿了顿才继续看着皇帝道:“有一封番邦写给老师的信。”白渊沉猛然抬头,诧异地看着太子,脸色再次苍白,而白田也将视线对上了太子,满眼不可置信。

“什么?!”皇帝站起身,怒道:“呈来朕看。”

太子早在说话时就已经把那封信从袖子里拿了出来,闻言,立马将信交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一看那信封上的图腾,更加怒不可遏,但是帝王风范让他忍住了。他拆开信封从里面取出信件直接抖开,才看了几行就将信与信封一起拍在了案台上,满殿的宫女太监立马跪了下来。

“好啊!白渊沉,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臣冤枉。陛下,这些都是……”

“你还敢喊冤?!”皇帝把信件和信封一起掷向白渊沉,但是因为纸张太轻,只有信封落在了白田和白渊沉面前。

白田看到这信封,瞳孔猛缩。

皇帝斥问:“难道是太子冤枉你不成?”

“老臣不敢,但是臣……”

“够了!”皇帝打断白渊沉,“来啊,把这父女二人一起收……”

“父皇,且慢!”太子站了出来。

“太子有什么要说?”

“父皇,儿臣以为此事不可就此定论,许是番邦故意使计陷害老师。”

“陷害?!”皇帝不满,“这信乃你呈来的,现在你又说是陷害?”

“父皇,通敌卖国兹事体大,还需详查。父皇,老师既在此,不妨听听他怎么说。”

皇帝没说话,白渊沉瞅准机会,叩首后道:“皇上,老臣冤枉。此乃番邦陷害老臣,同时还欲坏陛下在天下人面前的威望。番邦使此离间计,定是有了不臣之心。皇上,老臣与小女二人性命不足惜,可若是因此放过了真正的内奸,给了那内奸可趁之机,届时一旦他们内外勾结,那将对大盛天下非常不利。皇上,在真相未白之前,臣愿进狱中等待彻查。”

皇帝没有说话,平常政议时,太子就会被叫着主动发表看法,所以此时,他也开口了。

他对白渊沉道:“不可,老师。你今日若进了天牢,那不是打草惊蛇吗?”

白渊沉一噎,没想到会被一向很是听他话的太子反驳了。

白田实时道:“太子殿下,若当真是番邦给父亲的信,怎么就到了你手里?”既然皇帝不问,那她就自己来问。

皇帝闻言,也看向太子。

太子看了一眼白田,转身对着皇帝道:“父皇,这信是从老师为本次编书而收集来的书的书箱里发现的。”

皇帝一直盯着白渊沉,听闻此话,脸更沉了些。

白田道:“可是那些书根本不是自我父亲到殿下手上的。如果这样就能定罪,皇上,那是不是说,如果我想要陷害东宫,也写这样一封信给殿下,那殿下就也是内奸了?!”

“放肆!”皇帝怒道。

白田道:“皇上息怒,臣女方才只是举个例而已。”

“你倒是傲得很。”

“皇上恕罪,小女一时情急才口无遮拦,但小女绝无不敬之心。”

“她今日不敬的还少了!”皇帝反问。

白渊沉还要再说,却被白田制止了。

太子对皇帝道:“父皇,白小姐所言不无道理。这信出现得太蹊跷了。儿臣原本以为是老师的私信,是以儿臣在一个时辰前看见此信时并未多想,并且立马便吩咐诚正将信送去给了老师。但是老师……”

“太子倒是对白大人信任得很哪。”皇帝打断太子。

“父皇常常说老师温润少言,那是因为他赤胆忠心,不会说奉承话。儿臣因此才没有任何怀疑,没有查看就叫诚正送走了。然而老师在听到说送书一事时却说他并未吩咐人给儿臣送书。诚正向来谨慎,闻言就没再提及书信的事,转而请老师来太子殿相见。不过老师拒绝了,说有急事要进宫面圣。诚正几番思索,只得自己回来与儿臣说明。儿臣心中疑惑,当即决定拆开信封,而那信封上竟然在儿臣揭开点漆时慢慢晕染出番邦图腾来。儿臣大惊,一看信中内容竟然是些勾结合谋言语……”

皇帝目光沉沉地盯着太子,白田却开口对质一般地道:“按殿下的说法,你发现了这通敌信件,难道不该马上进宫面圣,呈上证据吗?为什么反而此时才来。”

“因为……”太子看向白田,“本宫不信父皇深信的最忠直的御使大夫、你的父亲、我的老师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我命人逐本检查两箱书籍,还吩咐诚正再次返回追上老师,通敌谋逆之事非同小可,本宫不得不谨慎为之。……”

太子再次停顿,然后扭身面对皇帝下跪,诚挚地道:“父皇恕罪,儿臣先没有仔细斟酌,差点叫通敌叛国之证据从手里流走,后又自作主张想单独问询老师,但父皇明鉴,儿臣绝无瞒而不告之心。”

皇帝道:“既知此事非同小可,为何还要自作主张?”

“回禀父皇,儿臣不想因一封信就掀起谋逆谣言引得朝野震动,让番邦看笑话。”

皇帝看了太子片刻,平静地道:“起来吧。”

待太子站好后,皇帝又问:“那这半个时辰,你查到什么了?”

太子摇头,“什么都没有查到,但番邦动了心思却是肯定的。另外,诚正在宫门追上老师后,老师还是拒绝来太子殿,儿臣深思一番,便带着这封信来见父皇,想要在父皇面前与老师对质。”

皇帝看向白渊沉,白渊沉铿锵有力地开口道:“臣没有!臣伏请皇上圣查,臣对大盛赤忱一片,绝无二心。”

白田也道:“皇上,贼人好计谋,一边把证据藏于白家,一边惊动太子殿下。按他们的计谋,他们是想要太子看到通敌之信,立马带人来搜白府,如此,最后他们连面都不出,就可借太子之手将我白家从朝堂里铲除。”

皇帝这次没有斥责白田,而是对太子道:“你看看这些字是出自谁手?”

太子来到御案前,皇帝随手拿起一封信,太子恭敬接过,才看了一眼,就说:“此乃老师……”但是话才说一半,太子就眉头紧蹙,不说了。

他看向案台上凌乱的几张纸,小心问道:“父皇,这些信是来自哪里?”

“白渊沉父女刚才呈来的,说是别人陷害。”

太子沉默不语,皇上问:“怎么?”

“回禀父皇,这些字,依儿臣所见是老师所写,但是……”太子满眼不相信,所以后面的话就没再说。

“白渊沉,连太子也说这是你的字。”皇帝问道。

“老臣冤枉啊!陛下,殿下,这些字的确以假乱真,便是老臣自己看到第一眼,都以为是我写的,可是这些当真不是老臣所写。”

“以假乱真……”皇帝沉吟。

太子道:“父皇,老师的字的确难找被人模仿,但却又是天下书生最爱模仿的,若当真有心人想要陷害老师,这不是不可能。”

“太子既如此说,是知道有人模仿得像了。”

“儿臣……”

“怎么?”皇帝淡淡的看着欲言又止的太子。

“儿臣……确实知道有一人能写出这样的字来,她就是……”太子看向白田,“老师的女儿白田白小姐。但是她……”

“是吗?”皇上语气平静。

白渊沉想要开口,却被白田按住,上奏道:“陛下,臣女的字乃父亲所授,臣女方才便已经说过臣女可以将父亲的字仿写得一般无二。除此,臣女还说了,能仿写我父亲的字的,还有本次大考考生朱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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