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同生死,共患难。

刘瑶看清来人,讪笑地将鬓边的刘海别到耳后,眼神瞥见沈不言攥紧的拳头,双手交叉护住胸口,惊呼:“你打我,你也会受伤的,冷静!”

沈不言如墨般的眼眸忍不住翻了个面,刘瑶一幅良家妇女被流氓调戏的模样令人哑然失笑,空气中沉重的试探被打破,沈不言顺势坐在床边。

“你倒与传闻不太一样。”更加大胆。沈不言在心中补全后头的话,好奇地打量缩在床角的女子。

刘瑶虽打不过对方,但俩人命系在一起,也不怕沈不言对自己不利,歪头撇嘴道:“呵,你也不一般啊,还什么冷面将军。”

沈不言耳力极好,自然听见刘瑶的嘀咕,内心顿感无语,他从未见过在他面前嬉皮笑脸,自己却毫无办法的女子,几个深呼吸:“从现在起你出了这扇门必须带着护卫,我会留两名亲信在你身边。解决你身体里的母虫前,不许给我乱跑。”

想到自己身体里多了条虫子,刘瑶一阵恶寒,冷不丁打了寒颤:“太恶心了,下次麻烦用东西代替母虫两个字,谢谢。”

沈不言没理会她,自顾自地开始脱衣服。

白天还在担忧自身安全,晚上就得到两名贴身侍卫,刘瑶觉得日子终于有盼头。没等尾巴翘上天,又见沈不言脱得只剩里衣,隐隐能瞧出长年训练的腹肌,母胎二十年的刘瑶感到脸颊发烫、心跳加速,音量尤为大声:“你干什么?!”

害羞归害羞,该看的一点不错过,沈不言莫名觉得自己是街头被调戏的闺中小姐,眼前这双颊泛红、眼神炙热的刘府千金是那可恶的采花贼。

沈不言不自在地遮住露出的胸膛和腹部,轻咳道:“侯府到处是眼线,新婚不同房,明日谣言就传到宫中。放心,我睡外头的小榻上。”

刘瑶见他从柜中搬出被褥,走到五步远的榻上,不由卸下一口气。她意识到自己从狼窝逃出又进了蛇窟,下意识用气音说:“你的意思是侯府不安全?”

沈不言侧身见床上的女子用薄被套住自己,露出半个脑袋,贼眉鼠眼地观察屋外,嘴角微微上扬,躺在不足身体长的榻上。

“你不用害怕,听风院里全是我的人,他们进不来。这里是全府最安全的地方。”

刘瑶放心地平躺下来,明明已来异世五日有余,但她仍像在做梦般,企图一闭一睁,醒来发现回到大学宿舍。

朋友都说刘瑶性格外向,羡慕她能根据环境随机应变,而且大大咧咧,甚少与人结仇。但刘瑶明白自己只是太害怕被人忽视,根本没有任何自保能力。

在杀人如割草的世界中,刘瑶寻不到一点安全感,仅仅依靠一条小虫暂时活命。

短短一日,涌出太多扑朔迷离的事,刘瑶没能力解答迷底,也不想知道不知名势力背后的目的,她只想回家,可刘瑶连回家的办法也没找到。

沈不言被可以忽略不计的抽泣声扰得睡不着,长叹一声:“侯府水虽深,但我能保你一世平安。”

经过半日的相处,沈不言可以肯定刘瑶并不是那人的细作,他不明白为何刘瑶会被卷入其中。但沈不言会尽自己所能护住刘瑶,毕竟婚事已成。待事情结束,刘瑶想离开,二人亦可写和离书。

如果刘瑶另有目的,那么此女子心机颇深,不可小瞧。

沈不言双眼微眯,思考如何在保证母虫安全的情况下,控制住刘瑶。

刘瑶并不担心未知的豺狼虎豹,她愁一辈子回不了家,听到沈不言的声音,心里像被塞满了棉絮,牢牢的安心。

“我们能说说话吗?我睡不着。”刘瑶想寻求点安全感,她对沈不言的信任已和思月持平。

烛火烧得微暗,得到允许后,刘瑶翻身看向小榻,一股脑把问题说出:“追杀你的是谁?为什么有人要下毒害我?为什么侯府不告诉你婚期?为什么我们出事他们仿佛看不见?”

沈不言有些诧异,原来刘瑶也遭人暗算,难怪会在小巷中遇见她。

可沈不言不清楚刘瑶是否在扔钩子试探,捡着问题解释:“我前不久斩杀了入侵西北边境的遗族首领,今日见那刺客袖口缝海棠,又与苗疆有关,想来是遗族人来复仇,买凶不过是借口。”

温润细语入耳,刘瑶眼皮睁了又闭,似有睡着的迹象。她本就不在意事情原委,不渴求沈不言能直言相告。

“我会派人查下毒的事。至于侯府,你须记住府中无人可信。”

窗口开了条缝,夏晚风吹得人心燥,梳妆台上的牡丹花迎风摆动,萎缩的红色花瓣呈现出衰败的迹象。

刘瑶似梦非梦间踩空,眼里的困意一扫而空,嗓音沙哑地问:“他们说父死子散,既然侯府不太平,你为何不分府?”

刘瑶认为沈不言的处境,像小说男主,众叛亲离,孤身一人,明明有战无不胜的实力与人人敬之的威名,却被束缚在锦宁侯府无可奈何。

恰似第一次有人问沈不言这个问题,他轻笑一声,笑声中藏着几分讥讽与困惑,似在自语:“哪有父?哪有子?不过是一群为了驱逐名利的恶鬼,能将亲情当作威胁的手段。”

刘瑶明白沈不言在骂侯府,但不了解因何缘故,唯有感慨一句:“可怜。”

一句正常不过的话语,在悲悯的气氛中被刘瑶说出,显得有些不妥。

空气凝固几秒,刘瑶发觉评价有误,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出生在侯府太惨了,不对。你遇上这群家人有点可怜,也不对。”

越描越黑,刘瑶开始语无伦次,说得比普通话考试最后一题还离谱。沈不言却觉得格外舒适,长年绷紧的身心放松许多。

“刘氏三妹,你可有心悦之人?”

突如其来的问话打断刘瑶的辩解,她思考五秒才反应过来沈不言在问自己,不理解纪国人这是什么称呼。

“你叫我刘瑶。心悦之人,算有吧?”某侠客应该是,刘瑶眼球转一圈,忽然想到自己现在是沈不言过门妻子,急切补充:“但现在没有了。你放心,在外头我不会给你戴绿帽。”

沈不言不知为何会问这句话,因是脑海中闪过,顺嘴一提。刘瑶真有两情相悦之人,他倒也不在意。

房间没了谈话,沉稳的呼吸声萦绕在房中,刘瑶仍旧无困意,仔细回想车祸时的场景,想寻找当时的异常。

那个酒店并非第一次去,刘瑶在十字路口也出过大大小小的意外,为什么偏偏是这回穿越呢?

从出宿舍到回校,刘瑶的眼前渐渐浮现出漫展上捡到的半块玉佩。

刚看见玉佩时,刘瑶以为是哪位朋友特意留下的小礼物,抓在手心发觉质地不像是普通材料制作,阳光下更是泛着非凡的碧绿光。摩擦几下,刘瑶能感受到一股气流从玉佩中流进自己的身体,早起折腾的劳累随着呼吸一点点消失。

刘瑶认为这不是个简单的玉佩,或许是有人不小心遗留在这的。东西太过昂贵,刘瑶决定待在原地等失主。

结果,漫展结束也没人来寻,刘瑶便交给主办方。这烫手山芋无人敢承担责任,主办方决定派人和刘瑶一起去酒店对面的派出所立案,恰好是过马路时发生车祸。

对了!玉佩!

刘瑶的记忆愈发清晰,她想到车子撞来的同时,玉佩亮起特殊的光芒。而且刘府自杀时,她低头也瞧见腰间的玉佩正在发光。

找到关键点,刘瑶兴奋地跳下床,翻来覆去找寻半块玉佩。

“怎么不见了?我明明带出来了呀?”

刘瑶发誓,她绝对没有把玉佩扔在刘府,应当是换喜服的时候被思月取下,只好天亮问问思月玉佩下落。

上床前,刘瑶蹑手蹑脚地吹灭红烛,留盏油灯照路。一片黑暗中,愁绪又涌上心头。

玉佩也没用怎么办?玉佩找不到怎么办?

刘瑶来回翻身,心中的爪子挠得痒痒,浑身疲软,有种无法宣泄的纠结。

“睡不着?”小榻传来疑问。

“沈不言?你还没睡吗?”

“被你吵醒了。”

“……抱歉。”

沈不言侧头看向垂在床边的丝帐,他听见刘瑶隐忍的叫喊,说道:“还在忧心何事?”

威胁、暗杀,刘瑶在多么恐惧的时候都没叹息过,现在陷入迷惘中似乎要将郁气全部吐出。

“如果你尝试各种办法都无法解决的困境,该如何?”

小榻不再有动静,刘瑶以为沈不言已睡,转身打算不钻牛角尖,没想到身后传来一句:“随遇而安,否极泰来。”

“随遇而安,否极泰来。”

刘瑶反复呢喃这八个字,伸手不见五指的道路缓缓亮起摇曳的火苗,另一个种子在心里悄悄发了芽:沈不言说的对,回不去就随缘,当作沉浸式剧本杀,拿下小小纪国轻而易举。

一块大石头被轻轻拾起,心力交瘁的刘瑶瞬间进入睡梦,明日可有一场硬仗要打。

“沈不言,我们现在算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合作伙伴吧......”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如何阻止男主发疯[歌剧魅影]

狩心游戏

神降(全息)

阴鸷女皇的渣妻郎

春日陷落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
被迫和大佬捆绑(穿越)
连载中利多绵绵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