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婚

只见穿着粉色襦裙的丫鬟们端来各式各样的珠钗金饰,几日未见的思月捧着云锦喜服,刘瑶眼前一喜,起身走到思月身边,仔细打量。

“小姐,我没事。”思月被翻来覆去地旋转,双脚差点没站稳,她觉得失忆后的小姐变得格外不对劲,但瞧见刘瑶焦急地皱眉,思月更喜欢如今的小姐。

以往的“刘瑶”不会在乎思月的死活,准确来说身为原配夫人的嫡女在这个狼窝中都做不到自保,贴身丫鬟被人欺负更是家常便饭,“刘瑶”只能冷眼旁观。

刘瑶像布偶一样被喜娘和丫鬟们装扮。古有佳人,倾国倾城,刘瑶在大学就凭样貌在互联网小有名气,毫无美感的妆容没有掩盖她丽质的容貌。盖上红绸布,安安静静坐在床边。

其他人见她乖巧许多,退到一旁不再紧盯。刘瑶轻扯思月的衣角,低声言:“你和我一起出嫁吗?”

“思月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当然一同去锦宁侯府。”

刘瑶心中不解,前几日场面闹得难看,刘尚书应看出思月在她心中的位置,不将其困在刘府,以此威胁刘瑶听话,而是当作陪嫁丫鬟送出去,难道不怕她嫁给沈不言后继续闹事吗?

不由刘瑶细想,门外的鞭炮声、锣鼓声响起,喜娘扶着新娘出门。

沈刘两府距离不远,迎亲队绕了远路,不知打哪来的乞丐为了讨要钱财,乱了秩序,所幸很快打发走。

队伍抬的十里红妆惹得围观百姓眼红,纷纷感慨刘尚书怜爱嫡三女,无人知晓其中的真相。

刘瑶被轿子摇晃得有些困乏,外头吵闹的声响仿佛停了许久,她掀开帘子想询问思月何时抵达,却发现外头的喜娘换了一人,思月也不见。

“还有多久到?”刘瑶不动声色地问道,花轿外寂静得可怕,自己坐在轿中,真闹起事来根本跑不了。

喜娘双眼无神,听见刘瑶的问话,皮笑肉不笑地说:“拐过这条街便是锦宁侯府,小姐莫急。”

刘瑶隐隐感到心慌,手脚不免发麻,大声喊道:“我肚子好疼。”

喜娘闻言,立即打开轿门,看见昏厥的刘瑶,急忙扶起她的身子,急切道:“未下毒怎就晕过去?时机未到,这可如何是好?”

装睡的刘瑶听到喜娘的话,不由一惊:毒发?谁要害我?等什么时机?

喜娘命轿夫往小巷停靠,再着人传信禀明此事,刘瑶微睁眼,没人关注花轿里的她,趁此机会弯腰逃跑,可惜未走几步便被后头那些人发现。

“别跑!”

刘瑶此刻感觉在和死神赛跑,繁重的婚服和头饰丝毫没有阻碍跑步的速度,但快一天没吃东西,身子愈发疲累,双脚变得笨重,追赶的护卫越来越近。

耳旁只剩风吹声,来回呼吸的气体带去口中所有的水分,刘瑶暂时甩开尾巴后,前方出现一道背影,穿着不似追杀她的人。

有救了!刘瑶奋力迈开双腿,抱住那人的背,她的下巴摩擦在冰冷坚硬的盔甲上,瞬间起了红痕。

“英雄救命!”

女子的呼叫回荡在小巷中,这时她才看清前方还站了十几名手持利剑的白衣蒙面者。

刘瑶意识到此人处境比自己还危险,前有狼后有虎,她被堵在其中无法逃脱。

“沈将军莫怪,有人花千金买你的命,今日你逃不掉的。”

刘瑶震惊地抬头看着同样被追杀的男人,剑眉星目,眼泛寒光,脸颊沾染些许暗红的血,叫人不敢直面,而刘瑶心中惊呼:沈将军?沈不言?他不是在接亲吗?

为首的白衣刺客一声令下,僵持许久的两方开始混战,刘瑶被沈不言推到墙角处,战战兢兢地捡起死去刺客的武器防御。

沈不言杀伐果断,十几名刺客剩下五人跪倒在地,浑身刀痕血迹的刺客首领见此情景仰天大笑:“沈不言,你以为我当真如此轻易前来被你杀?”

语气不似刚刚那般狂妄,却仍有底气,沈不言眉头微皱,手握长枪直指此人。

“虚言作态,笑话。”

刺客首领闻言,讥笑地紧盯沈不言,从怀中掏出一个仅巴掌大的木盒,盒中藏了只蠕动的黑虫。

“你可知我们为何没下杀手,而是砍伤你双肩?”首领起身望着沈不言,沉闷的低音透出喜悦:“苗疆蛊虫,染血生长,一母一子,母死子亡。你的体内早已种下子虫,这母虫一死,你也难逃。”

沈不言眼神一戾,这番可笑的言论骗不了他,转身刺杀欲要偷袭的刺客。

首领见他不信,碾碎黑虫的尾部,正要上前捕捉刺客的沈不言心口猛然绞痛,吐出一口鲜血。

刘瑶站得不远,旁观缘由后惊讶世间真有蛊虫这神奇的物种,但转头一想她都能穿越,还有什么是不存在的呢?

闻名遐迩的沈将军马上要死在这小小刺客手上,刘瑶有些惋惜,余光瞥见身后追来的一伙人,又唾弃自身难保的自己感叹什么将军。

被捉回去必死无疑,赌一把没准能活命。刘瑶盯着半死不活的黑虫,见到首领刺客嘚瑟无畏的模样,拼了命朝人撞去。

沈不言略显惊讶地看向冲出来的少女,立即反应过来,伸手去接黑虫,刺客首领顾不上偷袭的刘瑶,迅速起身想要抓虫。

黑虫在空中停留几秒,趁二人打斗掉进了刘瑶被误伤的脖颈。

刘瑶觉得身体被异物侵入,急忙拍拍伤口,忽视刺痛的感觉,大叫:“怎么办?虫子跑到我的身体里了!”

刺客首领被尖叫声打乱招式,一个不注意被沈不言一击毙命,临死前仍然得意洋洋地说:“此等弱女,她死你亡。”

巷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沈不言听到又有一波人前来,连忙抓起刘瑶的后领离开,

今日户部尚书与锦宁侯联姻,整条街的百姓都去前头围观,讨要喜金,没人注意偏僻小巷中发生的争斗。

刘瑶胡乱拍打沈不言的手,却不敢大叫,气音道:“轻点,你轻点。我是你夫人,刘瑶!”

沈不言本想送女子前往军营,与军师等人一同商议如何处理蛊虫,此时听见这话,松手问道:“刘瑶?刘尚书之女?”

得到肯定答复后,沈不言皱眉打量刘瑶的装扮:“我们今日成婚吗?”

刘瑶只觉得好笑,哪有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结婚,但沈不言刚刚算是救了刘瑶一命,她弱弱地说:“对呀,你家里没通知吗?”

家?沈不言不知想到什么,冷哼一声,抱起刘瑶坐上骏马,前往锦宁侯府。

“我们去哪?”

“成亲。”

*

而锦宁侯府这边,百姓们瞧见接亲的新郎官并非沈不言,纷纷议论。

“为何不是沈将军?”

“听说沈将军不喜刘氏女,所以找人替自己接亲。”

“虽非御赐,可也是皇后娘娘亲下的懿旨,沈将军未免太过狂妄些。”

“沈大将军战功显赫,要我说自立一城都绰绰有余。”

“嘘!不要命了,这是能说的?”

“……”

锦宁侯府的人佯装听不见外头谈论自家将军大逆不道的话语,一脸祥和地看着接亲队伍到来。

新郎官站在花轿前轻敲轿门,喜娘高喊:“福气喜迎新娘轿。”

众人期待新娘子出轿,仰起头看,没了声响。

静默几秒,喜娘尴尬地笑了笑,思月连忙凑到窗前小声道:“小姐,该下轿了。”

锦宁侯府管家发觉不对劲,吩咐下人通知侯爷,下一刻,急切的马蹄声朝着锦宁侯府而来。

“是沈将军!”

“还有新娘子!”

管家震惊于沈不言的出现,藏匿在人群中的刘府人诧异马背上的刘瑶。

沈不言侧跨下马,伸手抱起刘瑶,撇了眼冒牌新郎官,无言地走进锦宁侯府。

不顾喜娘在旁不停地念叨“不合规矩”,沈不言一脚跨过火盆,怀里的刘瑶贴着毫无温度的盔甲,听到沈不言骑马后的喘气声。

沈不言几步来到会堂中,冷眼瞧着侯府众人,沈不言大嫂侯夫人陈玉斐打了圆场,沈不言才放下刘瑶,顺利走完结亲仪式。

而被沈不言抱来抱去的刘瑶还未平复情绪便跟着丫鬟走进新房,后院隔去前院纷乱的吵闹,思月端来一碗甜粥,心疼地抚摸刘瑶冰凉的手。

“小姐受累了,伤口可还疼?”

思月知道今日出了大事,她前头瞧见刘瑶脖子那道深浅未知的红痕时,心头一停,但因刘瑶未说话,她也没张扬出去。

刘瑶摇摇头,微笑地安慰思月自己无碍,思月见她眉眼尽是疲惫,不好再打扰,起身离开房间。

刘瑶下意识搅动碗里的甜粥,静下心分析目前的情况。

拜堂前,沈不言抱着刘瑶归来,锦宁侯府明明能瞧出俩人身上的伤,却向外解释沈不言是军中训练耽误,因而亲自接来新娘,这其中定有猫腻。

而刘瑶的花轿是在当时纷乱中被换,乞丐绝对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就是让假喜娘按照约定时间换走刘瑶下毒。

想到这里,刘瑶取下繁重的头饰,依然不解为何幕后之人要算准时辰对自己下毒手,如果要害原本的“刘瑶”,昨日便可。再不济,下个慢性毒也可,为何要绕一个大圈子?

除非……那人的目的不是刘瑶,而是想借刘瑶的死。这又是为什么呢?

“啊,好烦。”刘瑶躺在床上,红枣、花生顶得她不太舒服,随手从身下掏出一个红枣塞进嘴里,嘟嘟囔囔地说:“是谁要害性格懦弱、半宅属性的‘刘瑶’呢?这么危险的处境,我该怎么苟到回家啊?”

“等等!母虫在我的身体里,我死沈不言也死,这小子应该不会不管我吧?”

盘着盘着,发现有个巨大的靠山罩着自己,刘瑶觉得回家路也不算很艰难,起码在沈不言的保护下,她一时半会死不了。

睡眠不足,加上担惊受怕一整天,刘瑶越吃越困,手中啃了一半的红枣滚落在地。

“吱呀——”

房门被打开,来人一脚踩扁掉落的红枣,若有所思地盯着床上的女子,缓缓走上前。

红烛璀璨,灯火摇曳,沈不言借这暖光打量起与自己性命绑定的刘瑶,毫不怜惜地推搡刘瑶的肩膀,睡眼惺忪的女子发觉房里多了名陌生男子,吓得抓起一把红枣花生朝来人扔去。

“谁啊?为什么在我房间?”

沈不言猝不及防嘴里被塞了几颗,手臂的青筋动了动,忍住责骂的话。

“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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