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个安稳觉，事实证明，高兴得太早。
天快亮的时候，山洞靠尾侧传来断断续续的哀嚎声，夹杂着不停息的喘气。
本以为是过路人，程安朝那个地方看了几眼，准备等她走了之后再继续睡，一等就是至少十分钟。
青竹刚蜕皮，今晚睡得格外安稳，这点声音没有影响，依旧闭着眼盘着尾巴睡觉。
山洞尾部有个洞，昨天刚看蛇用树枝和树叶填补的，程安想去那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刚想爬起身就被腰上的蛇尾拦住，以她如今的恢复情况，想摆脱一条蛇尾都有点麻烦，遇到危险跑都跑不掉。
“青竹。”她逆着鳞片的方向抚摸蛇尾。
人蛇觉得痒，哼唧两声，蜷缩着背把尾巴收回去，转了个方向继续睡了。
程安又戳戳他的背，人蛇的肌肉密度和人类不太一样，他全身触摸起来都是这种柔韧带有弹性的触感。
人蛇终于醒了，双眼雾蒙蒙哀怨地看着她。
程安指了指声音来源，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露出雪白的利齿，接着慢吞吞地爬起来，扭到那个洞旁观察外界，绷着身子一动不动，除了偶尔吐一吐红色的信子。
他可能闻到什么味道，皱着眉头，说出一句兽人语，“&*&*@#”
程安不是兽人语的受众，依旧躺在原地，左手握住一把石刀。
不久后，山洞外的人回复“@#*&”
人蛇游回床上，他向程安示意自己的肚子。
看着他平坦的小腹，程安懂了，从旁边抓了把肉干给他。
人蛇无语地吐舌头，推了推她，好像在叫她认真点。
她把肉干放回原处，又看着人蛇比划肚子，这次好像看懂了。
有兽人在外面产子。
她也不计较了，拉着青竹躺下，依旧被噪音扰得睡不着。
人蛇突然道：“%#￥”
程安：“嗯？”
“en~”
“别学我说话。”她笑笑，把对方的尾巴尖扯到手里盘着玩。
他在床边扭得像根麻花，就是不让她碰。
老是抓不住，程安玩心上来，直接翻身拥住整根麻花。
人蛇刚还在笑着扭来扭去，被抱住后愣在原地，过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张开手臂回抱她，尾巴缓缓舒展，如从前睡眠时一般盘在两人外圈。
程安低头看着把脸埋在自己脖颈前的男人，他其实身材纤长，加上尾巴的体积才显得庞大，体温比自己凉一些，怀里像抱着满满一块玉，润润的，很舒服。
天已经微微亮，天光透过洞口照进山洞，稀稀拉拉的鸟叫声也跟着光线钻进山洞，后方的喘息声越来越小。
她觉得自己陷入一种奇妙的宁静之中，在这个瞬间，她似乎也是山林的一份子，跟随着大地呼吸。
还没来得及深究这种想法由何而起，她的思路被骤然出现的婴儿哭喊声打断。
生了。
她的睡意早就被消磨殆尽，比起睡回笼觉，更好奇外面的是什么兽人的崽子。
奇怪的是，女兽人的声音消失了，婴孩的哭喊声增强后渐渐变得微弱。
人蛇扭头朝那个方向看了眼，松手离开她的怀抱离开山洞，不一会尾巴尖上拎进来两个红通通的婴儿，孩子的脑袋上长着一对毛茸茸的灰色耳朵，柔软地耷拉着，屁股后有条尾巴，毛发稀疏，跟随着蛇尾的动作抖来抖去，看不出是狼还是狗。
他拎孩子的动作很不娴熟，换言之，就是拴在两个小孩的脖子上，感觉进来后他们的呼吸更加微弱。
“……”
程安示意他把两只小崽子放下来，他嫌弃地低头看一眼，把他们放在角落里旧的破床上。
山洞里比外界温暖一些，小崽子恢复了些许活力，挤在一起，眼睛还没睁开全，肚皮贴地挪动，试图离人蛇远点。
青竹指了指两个小崽子，又指了指外面。
他要走，大概要找这两个崽子的族群。
程安挥挥手，他早就学会这个告别姿势，眯着眼睛也跟她挥手，转身扭着屁股离开了。
她靠在洞口边看蛇，见他扛起那个没有呼吸的兽人朝太阳升起的地方离开了。
人蛇走后，小崽子大着胆子“呜呜”叫了几声，声音微弱轻柔，程安扔了两个剥了皮的果子和两块软的肉干给他们，没有母-乳，多少还是吃点。
小崽子抱着肉干和果干库库啃，她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编了一会竹斗笠，发现材料不够，只能在碎石里找到一块最粗糙的用来磨石刀。
边磨边看两个崽子抢东西。
那个兽人好像也有耳朵。
看来，孩子的种族是根据母亲而定。
想到青竹，他应该是卵生的吧。
等这把石刀磨到极其锋利，能不用力砍断几根竹竿时，人蛇回来了，带着“老熟人”狼医生。
原来这两只小家伙是狼。
狼医生放了一筐没见过的红色果子在她面前，先按了按她的腿，和青竹说了几句话后一手拎起一个崽子刚想离开，回头盯上她手里的石刀。
“#￥%#”
程安：“嗯？我听不懂。”
他只能转头和青竹说了几句，被蛇冷冷地拒绝。
医生摇了摇头，遗憾地离开。
许久之后，等程安学会简单的兽人语后，才意识到狼在邀请两人去他们的领地居住。知道青竹肯定不会同意，才想着从她这里下手。
这章来晚了[合十][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第 9 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