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的天花板。
刺鼻的消毒水。
虚幻朦胧的人影,听不清的模糊喧哗。
盛满缓缓睁开眼睛,他突然想不起之前做了什么,也不知道这是哪里,脑子空白,像是发烧烧到了四十多度,昏昏沉沉头疼欲裂。
嘶……
动一下全身都疼。
四肢软趴趴的,根本使不上力,盛满索性直接躺了回来。
爱哪哪,随便吧。
他身边似乎坐了个人,见他要死不活地翻了翻身子,立马站起来,出门消失了一会后带着一大群白衣服的人进来。
谁啊?
盛满试图睁开眼,但眼前的朦胧滤镜还没散,上下眼皮中毒了一样打架,于是他直接闭上了眼睛。
爱谁谁,随便吧。
眼帘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盛满视野依然很暗,迷迷糊糊又要睡去,就在意识已经半游离时,嘴唇突然传来一阵清凉。
盛满被冰得条件反射睁开眼,并向枕头里缩了两厘米。
“你躲什么?”
床边一道温柔又熟悉的男声传来,其中还隐约含着许久不开口的沙哑。
大病初愈的盛满木木地看着床边那张逐渐清晰的脸。
这人有点像谢教授?
谢盏问:“不爱吃苹果?”
盛满摇了摇头。
他不挑食,也不挑水果。
“那你躲什么?”谢盏摸了摸下巴,“难道是不喜欢被我喂吗?”
盛满皱了皱眉,不置可否,只用一种很疑惑的神情看他。
见他这副样子,谢盏心里没底,又把苹果递到盛满嘴边:“你尝尝它吧,你不理它,它会伤心的。”
盛满看着谢盏又真诚又做作的样子,没忍住,噗地笑了一声。
谢教授不玩烂梗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你居然还嘲笑它……”
谢盏戏精上身,满腔悲痛地望着苹果块,堂堂心理学大教授就这么和苹果玩起了过家家:“好可怜啊,小苹果,大家对你不应该是怎么爱都不嫌多吗?怎么还被嫌弃了?”
本来刚醒不想说话的盛满实在忍不住,用的是半开玩笑的口吻:“幼不幼稚啊你。”
清醒大半的盛满简单环顾四周,认出来这是个医院,也想起了之前在桥头被老人一个寸劲撞江里的一幕。
“那个老人后来……”
话音未落,谢盏就主动回了答:“被公众报警送去警局了,后来医院诊出精神病,至于后续,我也没过多过问。”
盛满点点头:“哦。”
心里疑问众多,他一边把谢盏叉子上叉的苹果拿下来吃掉,一边问:“谢教授,那天你有没有受伤?”
谢盏摇了摇头:“我还好,倒是你伤得比较重。”
“那个老人有没有把你打伤?”盛满看了眼谢盏卷到小臂的衬衫袖口,袖子边缘还残留着被砖头砸出来的可怖淤青。
盛满的视线落在谢盏小臂上,谢盏心知肚明他知道这个答案,于是开始耍赖:
“要不你赔我点钱吧?”
“行,原来小谢总也这么缺钱吗?”
盛满突然想起前不久,这人找了个专属司机,开着超级豪车,司机还叫他小谢总这码子事了。
谢盏笑笑。
打趣了一会后,盛满心里存了一堆疑惑:“话说我不是掉水里了吗?怎么上来的?”
谢盏继续给他削苹果块,随口扯道:“游上来的。”
盛满:……?
他什么时候学会的游泳?
果然还是人在绝境会爆发无限潜力吗?
盛满努力回想了一下,一本正经道:
“我感觉是有人把我捞上来的,但是又觉得不太可能,我坠得太深了,我当时甚至以为那是幻想。”
盛满挠了挠头:“难道真是游上来的?”
“差不多,我带你游上来的。”
……?
啊?
原来自己真的是被别人救上来的。
这个人还是谢盏。
蚌埠住了。
这么大一个救命恩人,就这么水灵灵地从天上掉下来了。
盛满憋了半天:“谢谢。”
谢盏满脸都写着“嗯哼”两个字,有点像翘着尾巴和主人邀功的小狗。虽然他的样子很胸有成竹,但是他似乎很擅长把很严重的事情轻松化,潜那么深绝对很难很危险。
“这都是救命之恩了,”谢盏把新削下来的苹果块送到盛满嘴角,“还只有一句谢谢啊?”
“难不成你还想让我以身相许?”盛满接了一句,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谢盏也正巧抬头,他们的视线在清晨的阳光里缠在一起,气氛因为盛满的这句话莫名有点暧昧。
盛满有点崩溃。
下次一定说话过过脑子。
怎么办,好暧昧。
想了零点一秒后,盛满突然醒悟。自己不是要明里暗里勾搭谢盏吗?
估计谢盏大概率会猝不及防害羞一下,然后咳嗽两声不自然地说,你是在开玩笑吧。
他俩现在也就是个挚友,这句话,这种气氛,正正好好,非常完美。
天才。
“你还病着呢,以后再说吧。”
谢盏嘴角似有似无浮现着笑意。
盛满:?
我嘞个豆?!
他居然还是认真的?怎么回事,他怎么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接受了?
“你居然还真的想?你不会暗恋我吧?”
盛满故作震惊,想试探一下谢盏对自己的情感态度。
没等到他的回答,熟悉的冰凉感再次触唇。
“多吃点。”
盛满只能先把苹果咽下去,含混道:“你别转移话题……”
“对了,关于树哥那件事,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谢盏再次把他打断。
本来想和他硬磕到底,盛满一听这话,立马被被吸引过去。
之前老人说谢盏是帮凶,但情急之下盛满没反应那么多,如今后知后觉回过味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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