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 88 章

“你疯了么盛明夷?!”这还是王赋头一次这么连名带姓叫他,显然是被他气得不轻。“哪怕陈平真的有问题,可他是太傅啊!你就不怕打草惊蛇?!”

盛明夷无所谓地挑了挑眉:“这蛇出动了,才抓得着啊。”

事实上,盛明夷此时憋屈得很,这帮车樾人从梅山县开始就一直在他们身后撵着,不论是追杀池旖旖,还是挑起南樾战事将他调离出京转头又烧了他的庄子,又或是在去往梅山县的路上对他们进行截杀,害得他们命悬一线。

盛明夷自认自己不是个仁慈的主,但他现在想来,对这帮人着实过于仁慈了。

“还在梅山县时,我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那些追杀池旖旖的手段里,总有那么一两个看起来特别的低劣,像是出自别人之手。现在想来,从始至终,应都是有两拨人,而这两拨人,或许互相看不顺眼,又或许他们之间阳奉阴违,才导致这样的局面。”

“我想确定,陈平到底是哪一波。”

“哪一波?!”王赋简直要被气笑了,“现在不是脸陈太傅到底有没有掺和进这件事都不清楚吗?”

“这有何难,很快便会知晓。但在此之前,我想你去帮我办件事。”

“什么事?”王赋心头一跳,盛明夷这还是第一次请他帮忙。

“去见一见元怀,探探他和陈平的关系。”

王赋一听,眉头蹙得更深了:“你怀疑六殿下?!”

“不是怀疑。”盛明夷低头理了理袖口,“我只是想知道,他有没有牵扯其中,不管是被动还是主动。”

王赋气呼呼走后,盛明夷便来到了后院,径直去了池旖旖的屋子。

忙乎了一天的池旖旖此时正定定心心地歪在榻上吃点心看话本,见盛明夷一进来也不起身,只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坐下。

“我刚刚经过你书房,听见你和王公子吵得好大声,你们没事吧?”

“我们能有什么事。”盛明夷笑着挨着池旖旖在榻上躺下,他这一躺,便显得这矮塌拥挤了许多。池旖旖怕挤着他,便往里挪了挪,才刚挪没两下就被他揽着腰拉了回去,和他紧挨着。“别动,这样挨着不暖和吗?”

池旖旖笑着戳穿他:“屋子里生着两个火盆呢,冷什么呀。”

被戳穿的盛明夷也不辩驳,一边搂着她,一边将脸贴在她的颈窝,他从外面进来,此时脸还冰凉,激得池旖旖惊叫了起来,而他却半点也没不好意思,甚至贴得更紧了一些。

“你既然不冷,那给我暖暖。”

两人此时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池旖旖半点不会抗拒,更伸手捂着他的脸替他暖着,一边絮絮叨叨将下午三姨母来过的事都与他说了。

“我和三姨母还要另寻个时间去庙里求个良辰吉日。”

盛明夷歪着头听着小鹌鹑说着她今日忙的这些事,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辛苦你了,我这个做新郎官的,竟是半点忙没帮上,都要靠你自己忙乎。”

“这有什么。”池旖旖扬了扬头,毫不在意地笑道,“我的新郎官是个征战沙场的大英雄,我自然也是不拘小节的。况且,我其实也没做多少,三姨母都帮我敲定了。啊,还有!”

说到这,池旖旖突然想起来那件头等要紧的大事要与盛明夷交代。

“三姨母今日将你母亲的嫁妆全数给我了,说给我添妆。”

盛明夷一听,乐了:“那可风光了,到时候你的嫁妆头进了将军府,你那嫁妆尾可能还为出盛家大门呢。”

将军府与盛家隔了小半个京城呢,池旖旖一听便惊得张大了嘴:“竟然有这么多吗?三姨母给了我几本册子,我还没细看呢!”

“那可不。”盛明夷哼了哼,“殷光霁当年可不就图这些,才设计娶了我娘。当然,最后他也没落到好就是了。”

池旖旖只觉得此时自己看什么都金灿灿的,恍惚间说道:“那我岂不是变成小富婆了?”

“何止是小富婆啊,你可是大富翁啊!”说着,盛明夷抬手在池旖旖脑门上轻轻一弹,“以后我娘的嫁妆、将军府的资产,全归你所有了,你不是大富翁是什么?嗯?小财迷?”

“我才不是小财迷!”池旖旖一把抓过正在自己头上作乱的手,“而且这说是给我的嫁妆,其实是给你的,你当我什么都不懂啊?这是你外祖家对你的一片心意,希望你日后过得好。”

盛明夷心中一暖,伸手勾住池旖旖的脖子,将人拉过来亲了一口。

“是希望我们日后过得好。”

池旖旖笑盈盈看向他,低头又在他脸上“吧唧”一口,随即两人又笑着滚作一团。外面春暄原本捧着刚煮好的茶水正要进来替换,听见里面这动静,也捂嘴笑着转身离开了。

两人闹了一通,眼见着天色已晚,正要起来吃饭,就听外面春暄传报说荆玉来了,盛明夷便嘱咐池旖旖先吃,自己起身去见荆玉。

荆玉也没进屋,只在院外与盛明夷匆匆说了几句话。

“快马加鞭赶着从安河回来了。”

盛明夷看他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拍着他的肩道:“辛苦你了,可有收获?”

荆玉狠狠点了点头,眼神很亮:“有。”

“我和几名手下兵分三路,查了陈太傅出生的村庄,他读书的私塾,和他母亲做工的布坊。陈太傅母亲姓林,孤身来到安河县,来的时候就已经大了肚子,据她本人说,陈太傅的父亲原是名读书人,赶考路上突发疾病去世的,就留了他们孤儿寡母。邻居们见他们娘俩可怜,时有接济,就连陈太傅幼时读书的私塾,束脩也不曾收他。”

“可有见他们母子俩与谁有来往?”

“这林氏独来独往,不太与人主动接触,对邻里也都是客客气气。但陈太傅十岁那年,说是有人见到他家来了几个男人,说是陈太傅亲爹的旧友,几日后,陈太傅母子便跟着那几人走了。”

“可知是去了哪里?”

“林氏自称是来了京城。可京城管制向来严格,我查了近二十年的户籍簿,没看到陈太傅母亲的名字,但陈太傅的名字是有的,他寄住在一处私塾中。”

盛明夷想了想,又问:“他那些邻里们,对二人的生活习性、口音可还有印象?”

荆玉忙到:“都问了,习性、口音都与大兴人无二。将军,我想着咱们是不是弄错了,太傅应不是车樾人。”

“也未必。”盛明夷沉吟片刻,“我曾猜想,他会不会也与那被洗脑的幼童一般,明明自己是大兴人,却以为自己是车樾人。可是陈太傅向来机敏,应不会只因几个人的说辞便紊乱了自己的身世,更何况他母亲还在身边。那些车樾人要洗脑的对象,大多是些失去父母的孤儿,陈平这样的身世,他们应该不敢作假。”

“那便是,他父亲?”荆玉猜测。

“有可能。这样看来,那林氏没进京城,应该就是被车樾人带走了,或许他们正是以此要挟陈平,为他们所用。只是,他们为什么独独盯上陈平呢?”

“或许是因为陈太傅自幼便聪慧异常吧。”

“不……”盛明夷摇了摇头,“定有什么非他不可的原因。”

盛明夷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行动派,虽然王赋不赞同盛明夷的方式,但两日后休沐,盛明夷依旧提着一兜礼品,出现在了太傅府门前。

门房见来人是盛明夷,忙不迭就通报了陈平,没一会儿,就见陈平略有些慌张地迎了出来,盛明夷低头一看,陈平竟趿着鞋子就出来了,陈平也觉察到了盛明夷的目光,低头一看,随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难得休沐,在家肆意了些,让盛将军见笑了。”

盛明夷倒不在意,甚至还挺惊喜能见到这样的陈平。

“无妨,我在家中,比陈太傅更邋遢些。”

说完,陈平便引着盛明夷往里进,邀他去自己书房坐。盛明夷意外陈平竟如此坦诚,挑眉盯着陈平看了一会,见他神色如常在前面带路,便也跟了上去。

到了书房,陈平又添了茶,这才问起盛明夷的来意。

“盛将军向来不与人结交往来,怎么今日有空来我府上?可是有什么要事商议?”

盛明夷淡笑着将手里提着的礼物轻轻放在桌上。

“今日前来,不为别的,正是为了向太傅赔罪的。”

“赔罪?!”陈平惊讶,随即笑了起来:“可我不曾觉得将军得罪与我啊?”

盛明夷也不反驳,只静静说道:“近日在朝堂上,因事出有因,对太傅的态度,多少有些咄咄逼人了,还望太傅海涵。”说着,他伸手在那兜礼品上,轻轻拍了拍。

陈平扫了眼礼品,眉头轻皱:“不至于如此,将军向来就事论事,我未曾放在心上。只是,不知可否多问一句,将军所说的‘事出有因’,具体指何时?”

盛明夷挑着眉睨了他一眼,嘴角的笑意像是个钩子一般,向陈平探了出去。

“陈太傅可知,南樾战事了结之后,我为何迟迟未曾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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