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闭一睁,越涯就进到了蛱蝶秘境之中,除了有些穿梭空间带来的头晕,他没什么别的不适。他环顾四周,果然不见钟序和金玉的身影。
倒是几个陌生人一见着越涯的脸就大惊失色,生怕越涯“请”他们离开秘境,连滚带爬地跑了,头都不敢回一个。
这下越涯旁边一个人也不剩了,只有些许翻飞的蝴蝶和植被疯长荒野,正合他意。
越涯掏出高阶易容丹给自己捏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又幻化出了一身灰扑扑的衣裳,然后故意显露出金丹期的修为。
至此,一个崭新的路人甲便登场了。
越涯通过玉牌感应了一下两个队友的位置,发现有一个队友离他的位置稍近,而另一个离他的距离却很远。
越涯也不知道这两个位置谁是谁,但藤蔓感应到在前者的那个方向上有浓郁的灵气,因此那边很有可能是有法器。于是他打算先和最近的那位队友汇合,如果他遇到的是钟序,那他们就可以先去找法器了。
……
映苍和程红月这会正在用观影球看越涯的表现,不过他们不在点星院,而在落霞宗推荐的观影地点无尘殿,不止是他们,关注最后一个项目的观众们都齐聚此地。
这是因为总观影球观测到的画面会统一从无尘殿转接到各个观影球中,而这次的原画面是来自另一方小天地的秘境,距离人们所在的主世界不可谓不遥远,如果离无尘殿距离过远,人们手中的那一个观影球会出现延迟、画面不清晰等问题。所以人们不得不挤在无尘殿观看最后一个项目。
不过映苍和程红月还好。映苍凭着和落霞宗宗主是姐弟的这一层关系,被落霞宗弟子请到了一个安静又无人的空间。不过这屋里他们也用不上那只有巴掌大的观影球了,他们可以在一面巨大的水镜里看。
看着已经到了最后一个项目而至福会那边还没有动静,映苍也不装了,直接和程红月说:“前几天,那些宗门里的老人们就收到了至福会、魔修和一些妖族联手要趁着大会攻打落霞宗的消息。落霞宗里也出现了十来个空间裂隙,修了一个又多出来一个,跟较劲似的。”
“那我们现在岂不是很危险?”程红月琢磨了一下,这消息已经是前几天的了,而大会就剩三天了,不就是要在这三天里开战么,“而且现在大多数人都在无尘殿,不怕被贼人一网打尽么?而且许多人还不知道这事吧。”
“何止许多人不知道这事?是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映苍说,“最近落霞宗里的阵法又被紧急加固了好几遍,空间裂隙也在修复着,怕秘境入口出事还派了不少人去守。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他们这的防御阵法现在功效怎么样,真怕有叛徒在里头加了料,但也算聊胜于无吧。”
“听出来不是很靠谱了。”程红月说,“要不要我催一催我师兄?”
“我早就去信给他了。”映苍说,“但是他还没回信,不知道人在哪。”
“你说在场这么多人,真的保得住吗?”程红月有些担心。
“在他们做出‘不终止大会’的决定后,没有伤亡是不可能的吧。”映苍说,他其实对这个结果也很失望,不仅是对当今正道的选择,还是对沈梦真的选择,虽然当时沈梦真没有对这件事发表看法。
毕竟,沉默本身也是一种态度。那是默许,是放纵,亦是私心。
正是这种沉默让映苍重新审视了沈梦真,他因此也明白了原本那个疾恶好善的沈梦真或许早已远去,只余下这令他熟悉又陌生的落霞宗宗主。
从落霞宗里那层出不穷的空间裂隙开始,他就开始怀疑落霞宗内部出了大问题,只是不知道沈梦真在其中扮演了个什么角色。
直到那天他去问沈梦真那时为什么沉默,沈梦真只是略微无奈地对他说:“我以为你这些年一个人在外会有些长进,没想到你还是这般天真、不知变通。”
“人生在世,总该是有些图谋的,尤其是当你身在某个群体中时。正如大同商会图财,万妖谷图妖族昌盛,落霞宗图在修仙界的千秋万代一样。”沈梦真说,“当我我成为落霞宗宗主时,我是我,亦不是我。”
“你的千秋万代就是建立在这种可笑的基础上的吗?”映苍毫不留情道,“你有考虑过外面的那些无知无觉的人吗?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这里将有一场大战会爆发!”
“听着,梦得”,沈梦真说,“难道那些人的师长不无辜了吗?他们瞒着消息不也是想借着这东风分一杯羹吗?你不能只盯着我的错处。”
映苍突然觉得很无力,他不是人类尚且担忧人族正道的将来,可谁知道这些苦难正是这些正道巨擘带来的呢?
“我的接班人还不够格,他才有渡劫中期,你让我怎么放心把落霞宗交给他?他保得住我们落霞宗的地位吗?”沈梦真捏着眉心说。
映苍难以置信地说:“所以你把整个正道的未来都绑上你的战车,来一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别这么悲观,我们这么做不也是在削弱异端的实力吗?”沈梦真说,“这次之后,正邪两道都要休养生息,至少可保正道百年安稳。”
“那也是在我们能赢的前提下!”
“我们怎么可能不胜?这里可是落霞宗,我的主场!”
映苍觉得他们简直没法正常沟通:
“我觉得我们之间需要冷静一下。”
“告辞。”
“你会明白我的苦衷的。”追出来的沈梦真说。
“是的,我完全明白。”映苍说,“我只是不能接受——你,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姐姐吗?”
“你还记得那个教我仁义礼智的自己吗?”这一声如同惊雷,直接在沈梦真心中炸开。
“你竟然因为这种事质疑我们之间的感情吗?”
“不,我只是在就事论事。”
……
映苍把混乱的想法晃出脑袋,打起精神和程红月开了个玩笑:“不过逃跑的时候还是能带上你俩的。”
程红月也注意到映苍情绪不对,直催他去看越涯的表现。二人这才将注意力转回水镜上。
看到越涯换了这么一张脸,映苍彻底被拉回现实,同时也被茶水呛了一下:“他、他怎么给自己捏了这么丑的一张脸?”
“也不算丑吧,只能说很普通。”程红月客观地说,“不过你为什么对他的脸反应那么大?”
是啊,这是为什么呢?
映苍理所当然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你知道的,我向来是讨厌丑的,喜欢美的,对人和物都如此。”
映苍自圆其说,略过了程红月的暗示。
程红月恨他是个榆木脑袋,不死心又问了一句:
“你对其他朋友的外貌也是如此地关注吗?”
映苍细想了一下,说:“也没有吧?或许是和他原本的长相差距太大了吧,和他朝夕相处几个月了,看着怪不习惯的。”
对不起了越涯,我实在是爱莫能助!程红月遗憾离场。
……
没过多久,越涯就遇到了钟序,保险起见,他们按照约定对了暗号。
越涯说:“长恨此身非我有。”
钟序道:“何时忘却营营。”
很好,接头成功。
“还真是你”,钟序说,“我在路上就猜到是你,移速太快了,不像玉露。”
“你这会怎么不叫人家‘道友’了?”越涯问。
“人家也不叫咱‘道友’了啊,再像以前那么喊也不好。”钟序说,“而且都当队友那么久了,还连名带姓地叫,多生分啊。”
“知道了,序。”越涯恶心他。
“呕!”钟序说,“咱名字是两个字的还是继续连名带姓吧。”
“行吧,我们先去把法器拿了,我感应到他们在你来时的那个方向……”
又往那个方向飞行了几里地,越涯在一片突兀的空地前停下。
“好像在这。”越涯说。他又感应了一下,发现正好周围没人。
“看上去什么都没有。”钟序说,“难道是在地下?”
钟序瞧了瞧这空地的情况,又仔细查看了下土壤,说:“下面好像有墓葬。”
说完然后又捣鼓了一番,最后不知触动了哪里,竟然空地上凭空多了个入口,有一条看不到尽头的石梯往下延伸。
越涯朝里头看,黑黢黢的,但是也没有见到话本里说的什么千年行尸、邪恶精怪等东西。
“走?”钟序问。
“走。”越涯率先走了下去,又回头给入口施加了一个障眼法,用来防止别人下来。
走了好一会,两人终于离开了那楼梯,来到了平地上,只有一点点微光从高处泄露出来。幸而他们二人都能在黑暗的环境中视物。
不过钟序还是拿了颗东珠照明,一扇表面上雕刻着精细纹样的高大石门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样看得清楚一点,我不是怕。”钟序解释到。
“这样。”越涯说,“你对这些有了解吗?”
“老实说,不太了解。”钟序说,“只知道这种地宫里头有防盗墓贼的机关。当然,我们遇到的可能是主办方做的。”
“好吧,那我按照感应走了。”越涯说。
妈呀,这章定错时间了智熄,大伙就当是明天发的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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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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