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涯和钟序继续深入地宫,一路上他们又解决了许多关卡,终于要到达目的地了。一般这种时候,人很容易放松警惕,如果真的遭遇危机甚至很有可能功归一篑。
越涯就是因为深知这点,他的神经反而更加紧绷。
“是我的错觉吗?”钟序说,“壁画上的人眼珠子好像动了一下。”
“有吗?”
越涯闻言也看了一下壁画,他看到祥云中的仙女、童子们簇拥着青色皮肤的金刚、长了四对手臂脚踩莲花的菩萨。除此之外,还有神态与人相近的野兽。
越涯眼睛一闭一睁,菩萨手的位置也跟着变化,原本持剑剑的手来到了持金刚杵的手上方,持莲花的手则来到了持杨柳条的手下方。
越涯再次眨眼,菩萨脚下的莲花变了色彩,有着青色皮肤的金刚表情变得愤怒,他手上的珠串断裂,念珠滚落在地,其中一颗滚了出来,停在越涯的脚尖。
这一次越涯没有合眼,但眼前的画面再一次发生了变化。仙女和童子的视线聚到了墙外的两人身上,发黑的血从他们的七窍流出。菩萨的嘴一张一合,他将手中的利剑高高举起。画上的野兽发出了代表警告的吼叫。
不对,画怎么可能发声呢?是幻觉!
“不要看壁画!”越涯提醒钟序。
越涯回头,可是深厚是黑暗的甬道,里面空无一物,哪里有钟序的身影?
“钟序?”
回应越涯的只有他自己的声音。
……
钟序话音一落,只见画中的人、兽都活了过来一般,以一种诡异的、超乎常人认知的方式扭动着,想要从墙里出来。耳边也传来了孩童清脆的笑声。
“嘻嘻,哥哥来陪我们玩呀!”
“不好!”钟序见状,拉住越涯的手拔腿就跑。
好在那些画中人的四肢不是那么灵活,行动速度不快,在钟序七弯八拐地行动轨迹下很快就跟丢了。
钟序被地宫里的灰尘糊了一脸,他气还没喘匀,就看到自己手拉的那端,是一只惨白枯瘦的手,这不是越涯的手!
钟序连忙撒手,这才得了个空隙去看他刚刚拉的那人的尊容。
那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身材干瘪,衣裳破烂,两个鞋后跟一齐破了个大洞,破洞周围以及露出来的皮肤上都沾满了灰尘。
顺着她的脚往后看,能看到一条笔直的痕迹,正是钟序逃跑时拉着的这“女人”用脚拖出来的。这会她抬起了头,似乎在用那没了眼珠子的眼眶看他。
“我*!”
钟序刷的一下退开好几步,同时抽出了腰间的扇子。那“女人”见状,手脚并用地朝他奔去,近了就张嘴要咬他。
钟序本能地把女人拍开,谁知那女人不躲,反到趁着钟序为她的举动而感到惊讶之时,一口咬上钟序的扇子。
钟序想象中的鲜血四溅的画面并没有出现,扇子边缘上的利刃确确实实地抵上了女人的嘴角,但后者却毫发无损。
钟序想把扇子从女人嘴里扯出来,他一用力,扇子是出来了,但扇面也缺了一角,那缺的部分还在女人嘴里。
女人对此没什么反应,只是做了咀嚼的动作。
嘎吱——嘎吱——
她把那些梆硬的法器残片吃掉了。
看来这女人,哦不,应该是说这怪物的牙齿很锋利啊。不仅如此,它的胃口应该也很好。
钟序就纳闷了,他的扇子都是定制的法器,是用来做武器的,不是纸糊的。平时真刀真枪地用来打架也遭得住,怎么就遭不住这怪物一嘴呢?
钟序果断扔了手上的这把破损的扇子,从怀里又掏出了一把。这次钟序不再让怪物接近,只用暗器进行攻击。
怪物的行动速度不快,基本躲不开钟序的攻击。那些暗器都打在了怪物的要害上,两者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像两块坚硬的陨铁相撞,从他们的接触处建起火花。
果然,那些暗器甚至都没有把怪物的皮刮破。
要怎样才能解决眼前这个怪物呢?
世人皆知剑修可以通过摆剑阵来提升自己的战斗力,但布剑阵所耗费的几十把甚至上百把宝剑的造价实在高昂,并非所有剑修都能负担得起。再加上布置剑阵这件事本身就需要耗费一定的时间,因此摆剑阵这个行为并不那么实用。
但实际上剑阵重要的不在于剑,而在于阵,把剑换成扇子也能达到类似的效果。
眼前的怪物没有什么智慧,行动慢,攻击力和防御力都很惊人,布置阵法对付它倒也合适。
以防在战斗中不小心把玉牌弄坏,钟序随手把它塞进了储物袋。
……
越涯通过玉牌感应不到钟序的位置,但是却依然能感觉到那件法器就在他附近。
正当他犹豫是先去找钟序还是先去找法器之时,他感应到自己在入口处的布置被触动了,有人进来了。
沿途的机关都被越涯和钟序解决了,这意味着这些后来者很快就能来到他现在所在的位置。
还是先去那法器吧。越涯觉得钟序堂堂一个快合体期的修士,不至于他不在一会就被机关或者什么人解决了。
又走了一段,越涯感觉到法器就在一墙之隔的旁边,越涯果断把墙给推了。
倒的不止是墙,还有一尊观音像。越涯把倒下的墙体搬开后,终于看见了那法器。越涯猜测它原本是被放在观音像手上的。
它外表像是花瓶,触感冰凉,不知道有什么作用。越涯把它捡起来放储物袋里,打算找着了钟序再细看。
越涯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按照计划在这里放一团灵气引诱其他人来冒险。这个地宫的危险程度比他想象中的还高,按照原计划来一些人可能会因此平白丢了性命。
出去的路上,越涯遇见了好几个当着他的面从墙上走出来的、自称是钟序的家伙。越涯对此挥剑充当回应。
笑话,当他越涯是傻的吗?
这时越涯感应到前方出现了几个人。果然,不一会就有几个形容狼狈的修士朝越涯这边跑来,在他们身后还有一大群有金丹期实力的蝴蝶。
越涯觉得有些奇怪,这些蝴蝶妖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不知道眼前这些人是怎么惹到这群家伙的。
他们也看到了越涯。
“救命!”那几个人高呼到。
他们这一路畅通无阻,自然注意到了被毁坏过的机关,本能地认为走在他们前面的、能够深入此地的人修为不凡,以为眼前的人能够帮他们一把。
直到跑的最快的那个人离越涯近了,才发现他和他们一样只有金丹修为,连忙推了越涯一把:
“你怎么也才是个金丹啊?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哪知他根本推不动人家。
这下尴尬了,不过这人也突然反应过来,眼前这个长相普通的人可能实力并不普通。
“你是不是不止金丹?你能救我们对不对?”那个人急切中带着一丝惊喜地问越涯。
“嗯。”越涯没多说。
没有人看清越涯的动作,只见到他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来到了他们身后,接着一道寒光闪过,那穷追不舍的蝴蝶群中掉下来一大片一分为二的蝴蝶。
接下来越涯又挥出几剑把那蝴蝶群打散。有零星几只趁乱逃走了,越涯也懒得去追。
“多谢前辈搭救!”
“不用谢。有什么驱散幻觉的丹药就吃点。”越涯提醒他们。这些蝴蝶翅膀中的粉末往往有致幻的效果,他刚刚击杀它们的时候那些粉末掉落了一地,一旦吸入过量就很容易陷入幻觉。他因为修为高而不受影响,但这些人却不行了。
越涯一边放出藤蔓去处理那些死去的蝴蝶,一边和那些被他救下来的人说话。
“你们不介意我把那些妖丹拿走吧?”越涯问,这会他的声音也经过了伪装,不会被人听出来他是谁。
“不介意,不介意。”他们哪敢介意啊?
“算了,留你们两颗。”
越涯笑了,他们眼巴巴地看着他收拾战利品的样子还挺可怜的,看在他们平白给他送了这么一份“大礼”的份上,就当做是“回礼”。
越涯清点了一下,一共有36颗金丹期的妖丹,还有几颗筑基期的。越涯抓了六颗金丹期的妖丹,并那些筑基期的扔给了那个提醒他逃跑的人。
那人看越涯似乎很好说话,主动和他搭话:
“我叫任络,这是我的队友尚嘉嘉、曹煦、芮道谦和木繁生。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姓沈。”越涯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沈前辈是要离开这座地宫么?”尚嘉嘉问。
“嗯。”越涯说。
“我们有个不情之请……”任络有些艰难地说,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实力强大的陌生人会不会同意。
“想让我带你们出去?”越涯了然。就在刚才,他感受到了周围有较大的灵力波动,他认为那就是钟序所在的位置,于是他说:“我还要去找我的朋友。”
任络等人还没来得及露出失落的表情,就听到了下一句话:
“不过你们可以跟着我,只要跟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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