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三人在一处大山里藏着的药谷大门口停下,药谷前都是乌泱泱的一群人,全都是来求医的。
云火尧挑眉,惊叹于这里人群之多,“就这么一个看病的,竟这么多人,里面的人当真有那么大本领?”
云淮扇扇手里的折扇,也惊叹不已,道:“我的妈耶,以前就听师父说这里如何厉害,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果真如此啊!走,我们进去看看!”
说着,便左手搭着云火尧右手拽着云欢,兴冲冲地往里面走去。
药谷并不像云火尧说的那么简单,这馆并非孤楼,几个楼阁连绵相接,飞檐画角。
这里是修真界第一药谷,专门建立在深山之处,传闻这里有一首回春之术,令枯木再春,死人复生,来求医的人无不向往。
他们三人一路进去,却在即将进入大门时被拦住,一位看起来只有五岁的童子伸手拦住他们,长着一张可爱的脸却用着幼稚的童音,语气严肃地告诉他们,“没有令牌不得入内。”
云火尧觉得他有意思的很,心里那纨绔公子的样子又出来了,俯身捏住小童的肩膀,懒散道:“小孩儿,我们没有令牌,你通融通融,怎么样?”
随后,云火尧疯狂对着云淮眨巴眼睛,眼神交流,示意云淮说些什么。
云淮不愧是师门里的七师弟,丝毫没有误解二师兄的意思,他也装作焦急的样子,扇子扇了又扇,与云火尧一外一内,“是啊小孩,我们真的有急事,你们就让我们进去吧,反正我们家师父与你们谷主熟着呢。”
小童被云火尧捏的有些疼,却怎么也挣脱不出,眉头皱了又皱,表情严肃,道:“就算你们师父亲自来这里也得有令牌,没有令牌不得入内,这是规矩,不能破。”
云火尧不以为然,笑嘻嘻地道:“规矩嘛,我懂,那是干什么用的呢?当然是用来打破的……”
话未了,只见一小枚银针从大堂里飞出来,直冲云火尧的方向。
云火尧眼睛锐利,在银针据他三尺多的距离就手指轻弹,指尖汇聚灵力,直接把银针的方向硬生生地掰回去。
他松开小童的肩膀,微微一笑,眼中带着明晃晃的恶意,“找死?什么阿狗阿猫?”
……
大堂内,最靠里间的雅阁,飘着袅袅甜香,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位身穿白衣,一位则穿着粗布做的衣服,两人正在下棋。
听到这句话时,白衣人停了须臾,抬头看向对面老人,声音温润,“此子何名?师从何处?”
清风从窗棂的缝隙里划过,罗纱帐被风吹得轻摇,老人缓缓说道。
“天剑宗,云贯飞第二徒弟,云火尧。”
……
这边,云火尧还在试图让小童把银针的主人找出来,可小童却是一脸懵,他摇头,道:“你可知,此针名月鹤针。”
云火尧不明所以,云淮却又拿扇子使劲扇风,神情有些慌张。
“说人话啊。”
小童解释道:“客人听名字就知道,此针的主人是月鹤仙人。”
云火尧琢磨着这四个字,心中总感觉在哪里听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云欢插嘴道:“二师兄,你这完全是惹祸了呀,比我还能惹。”
“你滚。”
云淮眼见形势不对,十分有眼力劲地从储物戒里拿出令牌,把它交在小童的手里,抬手作揖,“天剑宗,特遵师父云贯飞之命来到此地,以求仙药。另外我替我二师兄向仙人致歉,见笑了哈哈。”
小童性情淡淡的,没计较,收过令牌,也像云淮那样拜了拜,道:“客人尽管吩咐就好,希望各位都能遵循这里的规则。”
走廊里,云火尧懒懒散散地抱着拳,百无聊赖地问:“你有令牌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害得我差点被扎死,嘶,你说,这月鹤仙人到底什么来头,怎么架势这么大?其实你也没必要和他们那么客气。”
云欢一蹦一跳地走在最前面,听到这话时,语气微叹他的智商,居然还有人蠢成这样,道,“你以后出了师门,别说是天剑宗的,怪丢人的。”
云火尧又不明所以起来了,云淮此时合扇,道:“咿呀,你一看就知道文化课没好好听,这月鹤仙人嘛,乃是修真界一大神人,本领可厉害着呢。但是这位最重要的是!”边说着,边重重拍手,声音十分有神秘感,“他会令人起死回春。”
云火尧还没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那咋了?”
云淮:“那咋了?!还能咋了,师父都尊重的人,你上来就说是阿猫阿狗,你完了,你绝对完了,师傅要是知道了绝对会骂死你。反正我不管,是你骂的,可不是我,小师妹,你一定要给我明鉴啊。”
云火尧想对自己的七师弟说你扯淡,但奈何自己还未说出口,就被云欢打搅。
云欢道:“我都不给你俩作证,我要去看月鹤仙人。”
云火尧挑眉,“咋了?你又要干什么?”
云欢哼一声,“比你惹着这次货好多了,听说月鹤仙人可好看了。”
云火尧轻嗤,“看来大师兄打得还不够。”
“呸,你管得着吗?”
“想好了,人家再好看也不是你的,你着急个什么劲。”
云火尧暗自记下这个仇,那银针要是再偏一点,在离他喉咙近一点,他就可能死了。
药谷不似其他门派,这里没有那么多侍卫,更不会有人领着你到哪,一路上,竟没有一个人接待他们。
这里的人似乎也习惯了,见到他们只是轻微点了点头,随后又去忙其他的事。
他们一路到了大堂,迎面便是待客的大厅,往后是一道美人戏猫屏风,里面有两道身影,看样子是在下棋。
云欢只是停在门外,拱手作揖,“天剑宗,师父特派我们三人来到此地取药,望贵派能赐药。”
屏风内的一人放下棋子,棋子落盘,发出清脆“叮”一声。
一道沙哑带着沧桑的声音响起,“是贯飞的徒弟啊,今日一见,果真像你们师傅年轻时的样子啊,你看这两位公子,皎皎明月,你看看这位姑娘,玉面淡佛,面如冠玉。”
云淮谦逊一笑,“不敢当,不敢当。”说完还趁着里面的人没露面,朝着他们两个嘿嘿一笑。
伴随着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一位老人从屏风内走出来,但见他衣袂飘然,银须白发,道貌伟然,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到三人面前。
老者拍了拍云欢的肩膀,哈哈一笑,“小伙子,你们的药就在我这里,不过我很好奇啊,你们宗主要这药干嘛用的?”
云淮察觉到肩膀被他捏得生疼,眉头轻皱,道“他老人家要做的事,后辈还未有资格插手。”
老者捏的手道更重了,云火尧察觉到不对劲,伸手将云淮拉过来,老者的手此刻也松开,云火尧语气丝毫不客气,“药谷的待客之道?就这么差吗?”
这句话像一道导火线一般,屏风内另一个人站起身,却并未出来,只是靠在屏风的木头边框上,静静地听着。
老者露出牙齿,笑声高亢洪亮,“不知是我药谷的人不礼在先还是云公子在先?”
这句话就是在内涵刚才云火尧捏小童的事情,现在替小童报复回来了。
屏风那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呵。”
云火尧听见了动静,抬头一看,不见其人,只见一小片衣角。
他呼出一口气,冷笑一声,“看来药谷的人不一般的记仇啊。”
老者并没有在意云火尧的话,而是径直走向靠墙的架子里,手不知道按了哪个按钮,架子突然多出了一个小抽屉,老者打开,里面全是正在冒着寒气的碎冰,老者从里面掏出用草纸包裹住的不明物品。
“这是你们师父要的药方,今日老夫给你们了,不过,服了这剂药之后,出了什么问题可不要找老夫,药谷一概不接待。”
云欢接过药剂,很轻,但不知道里面装着是什么草药。
她好奇的闻了闻,有点草药天生就有的药味。
傍晚时分,流云缓动,夕阳西下,余晖渐渐退却,繁星缀上夜幕,街巷人烟渐少,三个人的影子被拉得极长。
三名少年少女,无忧无愁地在这片大地里走着。
云火尧走在最后面,轻轻抛了抛手里的东西,问:“你们说,师傅要这个干嘛,他有没病,更何况宗门里也有灵药,没必要专门跑一趟。”
天剑宗确实有着各种奇珍异草,平时想要治病也有专门的医师,师父让他们专门来这,还专门派了他去,实在是没有必要。
云火尧当真觉得他的师父有些大材小用,他可是三年筑基,现在已是元婴,多少人能比得过他,朝外面喊一喇叭,哪个不夸他是天才?
快要夜晚,云火尧正巧看到一家客栈,再加上自己本身并不想那么早回天剑宗,于是便提议在这里住下。
云淮也不想太早回宗门,毕竟他们出来一次不容易,连忙点头答应。
天剑宗只允许元婴以上的弟子出门历练,其余的,全都要经过师门同意或者有任务才可被允许出门,在云贯飞的徒弟中,只是大师兄云墨玄才可以自由出入,但奈何云墨玄的性格可谓是十分的孤僻,根本不愿意跟你分享外面的趣事,于是,天剑宗的弟子十分珍惜出门的机会。
云火尧是最近才升上元婴这个境界的,但奈何没有出门历练的机会,于是云贯飞也一视同仁地不让他出门。
云欢不想在外面过夜,没有立即答应,轻飘飘地来了句,“你问过师父了吗?”
云火尧痛恨云欢这般不晓事理的样子,道:“就是要师父不知道才要这样啊,憋了那么久,可别把我憋坏了。”
说着,拉住师弟师妹的手,乐呵呵地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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