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不大,但里面的很多,一楼主要负责吃饭,二楼用来休憩。
云火尧点了菜和酒,关于付钱的问题,云欢与云淮意见一致,直直推出云火尧,云火尧冷笑一声,爽快地给这两个穷鬼付了钱。
他将药递到云淮手里,道:“你拿着,我给她怕她弄丢。”
云欢倒茶的动作停下,一脸不可置信,道:“你什么意思,不相信我是吗?你不让我拿着我偏要。”
云火尧搞不明白她的脑回路,“你爱咋样就咋样,丢了我可不管。”
云欢又不乐意了,她摇头,“那还是八师兄拿吧,我储物戒里放的都是香香的胭脂,你这直充鼻子的药味,还是算了吧,况且我觉得那药不是个好东西。”
云淮听后,将那副药方的外表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没发现问题,“你是不是单纯的不喜欢啊,跟我一样,我也不喜欢吃药,也不喜欢闻这个。欸,你们想不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不过不能就算了,我还挺好奇的。”
云欢心里说,不是,我就是不想串味。
香香的胭脂怎么能和难闻的中药味放在一起呢,云欢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在客栈住的人来自四海八方,人杂且多,云火尧特意选了个人少的地方,老板很快上了菜,几人不再讨论药的事,云淮将药方放在身后,都开始动起筷来。
虽说他们都是修仙人,早已辟谷,无需进食,但人人都有一份馋心,天剑宗不会束缚着他们,所以弟子们都是想吃什么来什么。
隔壁忽传一阵惊呼声,那声音不大也不小,恰巧能让他们听到,“别动。”
离他们隔着一张桌子的空隙,坐着三位年轻人,其中一位看到云淮身后的药方,顿时拍桌起身,神情大变。
他快步走到云淮的身后,拉着他的肩膀往后退步,云淮不明所以,嘴里的鸭腿掉在地上 沾了灰,已经不能吃了。
云淮是个贪嘴的,眼看着即将进入肚子的鸭腿被白白糟蹋,顿时有些生气,但碍于在外面,不能丢面子,所以说话的语气带些埋怨,“兄弟,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鸭……!”
话未及,那个年轻人不听云淮的话,执意地拉着他们到别的地方去,就到了那个年轻人的桌子旁。
稍稍远离了那地方之后,年轻人呼出一口气,松开云淮,语气没有似刚才那样紧张,道:“你们知不知道,要是我再晚点,你们就一辈子都别想修炼了。”
这句话说的三个人很疑惑,他们明明什么也没干,莫名其妙的被人拉开,莫名其妙的人说他们莫名其妙的无法修炼。
云欢走近了一点,像是中了邪一般,无意识地靠近,眸色越来越溃散。
云火尧瞧见那袋药方,对上云欢黑白分明的凤眼,在眸子里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顿时警铃大作,他连忙阻止云欢靠近那药方。
云欢此时清醒过来,眼睛恢复清明,她搞不明白此时是什么情况,顿了顿,“什么事?”
“什么事?你觉得是什么事?这药方有问题,你靠远点!”
年轻人却道:“此药方里是一种名为素化草的灵草,此草对普通人无毒无害,吃了甚至强身健体,但修仙的人一旦靠近,元丹就会受损,慢慢地,修为也会大减,要是更严重的话,修为全无也不是没可能。”
此话一出,全场陷入一阵寂静。
云淮也不再计较鸭腿的事,深呼出一口气,拿扇子拍拍自己胸脯,给自压压惊,惊叹道:“这草竟还有这么大的来头?怪不得小师妹不想靠近它。”
云欢没吭声,眼睛静静地盯着那药方,既然这药有这么大的毒害,为何师父还要他们去取。
云火尧道:“口说无凭,你既然说这草是素化草,有什么依据?”
素化草他们是第一次听说,更别谈有没有见过了,连最以文化课而著名的云淮都不知道,可见,这个年轻人说的话也不一定是对的。
年轻人并没有计较云火尧的咄咄逼人,而是很有耐心地介绍起自己的伙伴来,“鄙人不才,出自青山宗,师父尊号溯尚仙人,我叫狄舒,旁边是我的两个师弟,分别叫贺南与,余期。我们此次出行的目的是为了寮南山里历练,夜宿这里,找了这家客栈。”
狄舒仰头思考,猜道:“我问你们,你们说第一次见到这药的时候,这要是不是被寒冰冻着,并且还冒着白雾。”
云淮仔细想了想当时的情景,猛一点头,激动地合上扇子,道:“就是你说的!可这有什么关系?”
狄舒却道:“那就对了,那寒冰乃是某个秘境地遗留下来的,不知被哪几个仙门百家给分了去,此冰能永久保持物品的新鲜,用来保存素化草最好不过了。”
素化草有异味,修仙人不能多闻,甚至不能和它接触,用秘境里的冰保存它,既不会散发味道,又不会对修仙者的身体造成危害。
真相显而易见,这药方就是素化草。
可另他们三个都想不到的是师傅为什么要让他们去取这药方,难道是想让他们死,亦或是另有隐情。
云火尧光在还没出发前,就对云贯飞让他这个二师兄去跟着,明明全师门里除了大师兄云墨玄,其他人的武功都比不上他,要他这样一个法力较高的人,就简单地去取药,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何况,云欢云淮的法力也不是很差,自保完全没问题。
云火尧始终想不明白这一点。
狄舒道:“但这还不是素化草的真正用处,素化草是珍稀药草,不只是对修仙者有害,它最好的用处全都源于一个字。”
“情。”
云淮此时已经听不懂狄舒在说什么,什么会伤害修仙者,什么会帮助啥情,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所以素化草是害草还是利草。
狄舒道:“这种药方普通人服用无益,需要美人族的人服用,两者缺一不可,唯有美人族服下,足以让一个深陷情海的人失去记忆,忘了对方,对了,这草还有个名字,叫忘情草。”
云欢心里莫名地发慌,哐当一声,酒杯掉落在地,里面的酒液撒的满地都是,不知为何,一种想要远离这里的念头,在她心里愈发强烈。
云火尧看她一眼,他还在思考,没吭声,反倒是狄舒的另一个朋友说,“被吓到了?不过没关系,现在这种药藏匿于世,更何况,又有谁会花上重金,买上一个对人无益的草呢?”
心里的不安没有被安抚,反倒是大的可怕。
贺南与此时插嘴,“不过,这种方法已经在修真界里快要灭绝,不知道你们是如何得到素化草的。”
又是一阵寂静。
云淮见他们两个不搭话,便讪讪挠头,道:“这个嘛,其实不满你说,是我们师父让我们去取的,干什么用我们也不清楚,毕竟他老人家向来都是不按照常理做事。”
云火尧悄悄问云欢,“你说,这草是师父命我们给小师弟的,难不成小师弟是美人族?他受了情伤?”
云欢白他一眼,“我看是给你用的。”
云火尧完全不信,“拉倒吧。”
狄舒立刻明白这云欢话中的意思,便不再提及这个,转移话题,道:“我们三人从师门一路南下,准备去寮南山,那里听说有了新秘境,我们打算一起去历练,不知三位小友可否愿意和我们同去,也好有点照应。”
云淮眼里冒光,似乎特别想去,要是他有尾巴,那估计他尾巴都要摇上天了。
云火尧道:“不必了。”
狄舒也没想他们会答应,次而求之,道:“既如此,看在我们有缘的份上,那我便请三位小友吃顿饭。”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修真路上,长路漫漫,唯剑作伴,多个朋友多条路,有人修仙,一修就是千年万年,谁有会想到自己未来会出现什么意外呢。
有人修仙时惨遭意外,天才死于非命,年龄不及百岁,有人却靠着各种异草,靠着逆天家境一路飞升。
不同人,不同的经历,实在令人所疑。
翌日一早,他们启程,回了天剑宗,把药方交给了云贯飞。
云贯飞也不提及这药有何用,只是让他们好好休息,认真修炼,准备五年后的宗门大比,到时候,再一夺天下。
几日过去了,云火尧经常看不见云欢的踪迹,反倒是这个新来的小师弟对他热情得很,一会问问他剑法如何修炼,一会又时不时地夸赞他。
云火尧受不了这样的关怀,忙去寒云山碰瓷云欢。
可还未走到山门口,就看见云欢正在准备御剑离开这里,云火尧连忙拦住她。
“等等你二师兄,你眼瞎啊?没看到你二师兄这么一个帅气的人站在你山头。”
云欢:“……”
云火尧拍拍身上的灰尘,道:“你干啥啊?一副准备去赴死的样子,咋了,你有啥困境了?说出来给我讲讲,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呢。”
云欢白他一眼,道:“我有点事,我找师父,你在我山头做什么?”
云火尧摸摸鼻子,不想提及小师弟的事,道:“我寻思着几天没见你,还以为你出事了。”
云欢不想和他废话,道:“谢谢关心,你以后还是把嘴巴当摆设吧。”
他们一路到了议事堂,此时云贯飞正在摆置茶的品类。
云贯飞爱茶,什么都乐意尝一尝,还尤爱死贵的茶,一喝就是一整天,这一天下来,什么都不干。
云欢落地,道:“你别跟着了,我单独去。”
云火尧表示完全没有问题,反正去了那也没有什么用,但看她样势,还以为是要去干架,道:“你干嘛去?还有啊,我是你师兄,对师兄尊重点,大师兄经常不在宗门,那我就是老大,你可别不把我当回事。”
云欢敷衍地哦了一声,随后就视若无睹地走了。
云欢走到堂门口,伸手敲了敲,道“师父。”
“进来。”
云欢推开门,云贯飞果不其然地坐在那品茶,周围摆满了用格子木盒分类的茶叶。
云欢兀自走到他面前,坐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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