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住宾馆也不是办法,而且再多住几天他那点存款就要见底了,易天不得不去找房子。
这个城市的房价相对来说算便宜的,正经小区里的单身公寓一个月也就两千左右,可是他手里已经没多少钱了,现在又没有经济来源,两千的房租都付不起。
他在各种贴满租房小广告的小胡同里跑了大半天,选定了一个租金比较便宜的老居民区。
里面大多是破旧的自建房,最高不过六层,没有电梯,环境不怎么样,到处都能看到垃圾,
有些房子不仅阴暗潮湿见不到阳光,室内的墙面还乌漆嘛黑脏得不能看,墙角甚至布满了蜘蛛网,没贴瓷砖的水泥地面坑坑洼洼的,还不如大马路平整,易天有些想不明白这种地方怎么能住人。
不怪他娇气,从他有记忆开始就跟着蒋焉住进了易韶华家的小别墅,上大学后在校外租的房子虽然小,但是很干净,而且有独卫,跟他在这里看到的这些房间根本不是一个等级。
可是他现在手里没钱,只能先暂时找个房租便宜的地方凑合凑合。
他看了好些房间,最终租了个还算干净的单间,月租八百,付三押一,连租房合同都不用签。
单间里唯一的家具是一张窄小的单人床,四周的墙面有些泛黄,好在没有明显的污渍和涂鸦,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地板磨得快要看不清花纹,厨房、卫生间、阳台都要跟别的租客共用,还有就是不能养宠物。
易天觉得这条件勉强能接受,当场就付了房租,然后把留在宾馆的行李都搬了过来。
住处定下来之后他又开始考虑该找什么工作,他大学学的专业是工商管理,原本他想走艺考学音乐,但是家里不同意,因为他高中时文化课成绩还不错,正常高考也能上个不错的大学,父母都认为他没必要去学那种不好找工作的东西。
易韶华以过来人的身份建议他学商科,蒋焉也这样劝他,还说他可以继续把音乐当爱好,但是总要学个能养活自己的专业。
易天知道他们的初衷确实是为自己好,不怪他们不看好学音乐的出路,国内的环境确实如此,多少早就出名的专业歌手这几年都去拍戏做综艺了,能只靠做音乐养活自己的人少之又少。
虽然家里还算有钱,可他跟易韶华没有血缘关系,易韶华愿意给他出大学学费就不错了,大学毕业之后他肯定得靠自己挣钱养活自己,所以尽管对商科不怎么感兴趣,易天还是妥协了。
现在大学读了一半,专业课基本上还没开始学,他肯定是没法从事这方面的工作了。
易天想了好久,最后决定先去酒吧看看有没有缺鼓手或者驻唱歌手的,不管以后怎么样,他总要先挣点钱养活自己。
晚饭过后易天便直奔市中心的酒吧一条街,把那些酒吧挨个逛了一遍,选定了一家生意最好的,点了杯琴费士坐下来慢慢喝,一边喝一边仔细观察酒吧的环境。
他对酒吧这种地方并不陌生,初中开始他就经常拉着庄睿哲去泡吧,喝酒倒是其次,主要是为了听酒吧的乐队现场演唱,后来他们自己组建了乐队,周末和节假日会去酒吧驻唱。
这家叫Drunk的酒吧也有自己的驻唱乐队,易天认真听了他们的演唱,心里有了底。
期间不断有男男女女过来跟他搭讪,还有人要请他喝酒,易天都委婉地拒绝了。
第一杯酒喝完,他又要了杯柠檬水,然后在吧台边上找了个位置坐下,叼着吸管欣赏调酒师流畅的调酒动作,还有那健硕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纹身。
从刚刚那杯琴费士的口感来看,这位调酒师还是有点水平的,不是只有花架子的那种。
调酒师很早就注意到易天这个外貌出众的新面孔了,察觉到易天的目光,他炫技一样用花哨的手法调好了手里那杯鸡尾酒,紧接着又调了一杯血腥玛丽递到易天面前。
“送你的。”低沉的声音在喧闹的音乐中很有辨识度。
易天挑眉看向对方,从调酒师的表情中读出了想泡他的意思。
他重新打量了一下对方,轻笑一声,没有拒绝。
调酒师自我介绍的时候给的是个英文名Devin,易天也报了个英文名Hogan。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等酒吧里的客人所剩无几的时候易天才委婉地表明自己的来意,想请Devin帮忙向他们老板引荐一下。
Devin炽热的目光降了些温度,却也没拒绝易天的请求,很有风度地跟易天说:“刚好老板今天来了店里,我去帮你问问。”
“谢谢。”易天对他笑了笑。
等Devin离开之后,他去结了账,把那杯血腥玛丽的钱也付了。
酒吧老板是个青年男人,三十出头的样子,见了易天之后,目光在易天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易天知道自己的脸占优势,并且丝毫不以靠脸吃饭为耻,大大方方地任由老板打量。
酒吧的顾客以年轻人为主,别的不说,单凭他那张过于漂亮的脸都能给酒吧招揽不少回头客,所以尽管酒吧里已经有了驻唱乐队,老板也没直接拒绝易天,而是让他上去唱首歌来听听。
这时候已经快到打烊的时间了,之前的那个乐队也早已离开,酒吧里只剩下一些工作人员。
易天向老板要了把吉他,边弹边唱,一曲结束在场的众人纷纷鼓起了掌。
老板本来就对他这张脸很满意,再加上他唱歌确实好听,看起来也不怯场,便同意让他明晚来试试。
易天心里踏实了不少,出了酒吧之后他才意识到现在已经很晚了,公交车和地铁都已经停运了,只能打车回去。
酒吧离他住的地方不算特别远,可是打一次车也要二十多块,要是确定了在那儿上班,以后得买个代步工具才行,可是普通电动车都要两三千一辆,这对现在的他来说是一笔不小的钱。
没钱可真是愁人,易天有些心烦地想。
第二天晚上他按照约好的时间去了酒吧,因为要上台表演,他特意化了个淡妆,还把刘海吹了上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整齐修长的眉毛。
他属于那种有没有刘海气场差别很大的人,有刘海的时候看起来比较温和,甚至会给人一种他性子很软的错觉,一旦把整张脸都露出来,就会让人觉得漂亮得很有攻击性。
易天很清楚这一点,所以选了身没那么招摇的衣服来中和外貌的张扬,休闲款白衬衫搭配浅蓝色的破洞牛仔裤,衬衫下摆随意地塞进裤腰。
因为衬衣的布料比较薄,能隐约看到他诱人的腰线,整体上却给人一种很干净的少年感。
他之前在乐队是鼓手,但他会的乐器不止架子鼓一种,庄睿哲的吉他就是他手把手教会的。
到了上台表演的时间,易天抱着电吉他在高脚凳上坐下来,他个子不算很高,将近一米八,但腿很长,又长又直,坐下来的时候会让人觉得高脚凳都委屈了他那双长腿。
台下众人瞬间就被这个外貌出众的新面孔吸引了注意,尖叫声混杂着口哨声在舞池里炸开了锅,易天自顾自拨动着吉他的琴弦,唱了首米津玄师的《青色与灰》。
他的声音是偏清润的那种,唱日语歌的时候有种少年音的感觉。
那些因为他的颜值异常激动的人在他的歌声中慢慢安静了下来,这情况在以喧闹闻名的夜店是很难见到的,一些刚来的客人甚至怀疑自己是走错了地方,来的不是夜店而是清吧。
一曲结束,台下的客人们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下一首歌的伴奏就响了起来,易天切换自如地唱起了The Kinks的《You Really Got Me》,下面一下子又炸了,很多人跟着唱了起来,一边唱一边恣意地扭动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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