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顺利被老板留了下来,为了庆祝自己有了工作,第二天中午去公园找小流浪汉的时候他特意买了只烤鸡,还有汉堡薯条冰可乐。
他熟练地钻进灌木丛,看到小流浪汉正靠坐在一棵桂花树下面休息,纤瘦的四肢舒展开,是个没什么防备的姿势,乱糟糟的长发遮住了半张脸,细碎的光斑落在他身上,明明是个脏兮兮的流浪汉,易天却莫名觉得他像个误入凡间又深陷泥潭的神祗。
许是听到了易天进来时弄出来的声音,少年突然睁开眼看了过来,舒展开的四肢也调整成了防御状态,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看清楚来人之后他才稍稍放松了些。
易天举起手里的两包食物,笑着说:“过来,今天请你吃鸡。”
然后他在草地上坐下来,把食物一样一样打开,戴上塑料手套撕下一只鸡翅啃了起来。
流浪汉一直在盯着他看,却迟迟不肯过来。
易天也不急,慢条斯理地吃完鸡翅,吸了一大口冰可乐,又去吃薯条和汉堡。
等他吃饱喝足的时候,发现小流浪汉还在盯着这边,好像还吞了口口水。
易天见他还是没有要过来的意思,把食物留下来说:“我吃不完,剩下的你帮我吃了吧。”
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
走出灌木丛的时候易天回头看了一眼,隐约看到小流浪汉已经过去吃了起来。
他忍不住轻笑一声,心道这小孩可真固执,都好几天了还是这么防备他。
好在易天对颜值高的人比较有耐心,照样每天带吃的过去,直到第11次投喂的时候小流浪汉才有了不同的反应,他在易天的不断邀请下主动走过来了。
易天开开心心地跟他分享了食物,非常谨慎地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比如和对方肢体接触什么的,因为他知道警惕心强的人一般不喜欢别人碰他。
到第27次投喂的时候,小流浪汉明显已经对易天放下了戒心,一见他过来就双眼放光地凑到他跟前,眼巴巴地盯着他手里的食物,像只跟主人讨要食物的小狗。
易天刚把食物拿出来摆好,小流浪汉便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风卷残云一样快速吃光了他带来的东西。
易天怀疑自己养成了新的癖好,每次看小流浪汉吃东西他都会从心底里产生一种莫大的满足感,比自己吃东西开心多了。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易天笑着说。
他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小流浪汉这次居然有了反应,模仿着他的样子硬生生放慢了速度,没再像之前那样狼吞虎咽。
“真乖。”易天满意地眯起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流浪汉的脑袋。
少年明显一愣,但是没有拒绝他的触碰,垂下薄薄的眼皮继续啃鸡骨头,鸦羽一样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易天惊喜地张大了眼睛,愿意被他摸代表着小流浪汉对他的信任又增加了不少,心情一好他就忍不住哼起了歌,是一首节奏欢快的童谣。
小流浪汉的耳朵动了动,没有抬头,安静地听着歌继续吃他的东西。
易天却莫名觉得他整个人都柔和了些,像一只彻底放下了戒备的小奶狗。
看来是喜欢听他唱歌,易天得意洋洋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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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驻唱虽然时薪不算低,但每次表演的时间并不长,而且人家店里原本是有驻唱乐队的,所以易天得跟对方错开时间,不是每天都有表演,这样算下来一个月根本拿不到多少钱。
好在易天人气高,他本来外貌就足够出众,再加上唱歌好听台风很稳,每到有他表演的时候酒吧里客人都会爆满,还有个别不差钱的客人上赶着给他送小费,大红钞票成卷地往他衣服里塞,顺便在他身上摸两把揩个油。
易天想多挣点钱,有钱才能给小流浪汉多买点好吃的,被客人摸几下也没在意,只要不过分就行。
为了挣钱他还跟老板商量出了一个营销方法,客人可以花钱点歌,点了之后他下次会唱,这部分收入他跟酒吧平分,老板觉得可以试试,爽快地同意了。
结果第一次实行的时候就有一堆客人争先恐后地点歌,歌单长得几天都唱不完,里面还有一些是易天连听都没听过的,得回去现学,以后都这样搞肯定不行。
于是易天又跟老板商量了一下,点歌每天限3首,超过数量了就竞价,价高者得。
至于第一次的歌单,就当是为这个活动预热,他会分批次全部唱完。
新规则推出的时候虽然引起了一部分客人的争议,但是整体上进行得还算顺利,总有一些不差钱的颜控声控腿控手控心甘情愿地为了易天花钱。
易天的人气太高,Drunk酒吧来了个年轻帅气唱歌又好听的驻唱这件事很快在当地小圈子里传开了,很多人慕名前来,酒吧的营业额也因此不断攀升。
老板为了店里的生意着想,给易天排的班越来越多,易天的收入也跟着提高了不少,第一次发工资的时候老板还给他发了奖金,易天拿着钱去买了辆电动车,这样晚上回去就不用花钱打车了,除此之外他还买了一大包肉食和两罐冰啤酒去找小流浪汉庆祝。
本来他还担心小流浪汉不会喝酒,没想到那孩子喝啤酒跟喝汽水没区别,一口闷了一大罐,还一点事没有,看来是个酒量好的。
易天笑着把自己的那罐又分了一小半给对方,让他别喝那么快,还举着啤酒罐跟他碰了杯。
吃饱喝足之后,易天把垃圾收拾干净,临走的时候看着小流浪汉试探着问了一句:“你要不要跟我回去?我一个人住,多你一个也能住得下。”
小流浪汉明显一愣,好一会儿都没给出反应,易天以为他不会答应,正要离开,没想到他居然跟了上来。
易天惊喜地问:“是同意跟我回去了?”
小流浪汉点了点头。
易天差点开心得跳起来,欢欢喜喜地领着小家伙回去。
小流浪汉一直跟在易天身后,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说什么都不肯跟他并排走,易天只能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怕小家伙会跟丢。
一路上总有人往他们这边看,易天外貌出众,本来就比较引人注目,现在身后又跟了个脏兮兮的流浪汉,回头率比平时还要高。
易天感觉到小流浪汉对陌生人的戒备和不安,试着牵住了那只脏兮兮的、骨瘦如柴的手,轻声道:“别怕,有我在,不会让别人会伤害你。”
小流浪汉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明显是还不太适应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
他透过乱糟糟的长发看向易天,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却没有把手抽回去。
易天笑了起来,明媚的阳光洒在他身上,那张脸漂亮得让人下意识屏住呼吸。
小流浪汉看着眼前的画面,憋了好一会儿气才恢复正常的呼吸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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