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对自家室友和祁戚的陈年旧事有点好奇。
霍淼倒是知道，尽管也是听人说起，但她没有保留地将自己所知的全都告诉了艾玛……
当然是在背着李诺楠的情况下。
艾玛眨巴着眼睛，一派天真无邪：“不能让诺楠知道吗？”
霍淼瞅了小艾一眼，想了想才回道：“也不是不能，就是她知道了会气闷半天吧。”
艾玛抿着嘴，纠结了半响，正想说要不还是别说了，边上霍淼却像是瞧出了她的念头，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啊也就是回想起当年的事情，要胸闷半天，其他也没什么。”
艾玛就坐在霍淼边上，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一派清明地望着她，接着就听她又加了一句：“其实她这事好多人都知道。”
艾玛：“……哦。”
这就是说她知道了也没什么是吗？
李诺楠是三年前入伍的，原因当然是被举报诈骗，上头察觉她是个能力者，就把人送到了这里。
就这点实际上部队里大多数人都是这么进来的，多多少少都是犯了点事，或者突然能力失控致使出了点事故，反观白泽这样的，才是少之又少，一个连里也不见一两个。
诺楠同志刚入伍那会儿也算优秀，不管是表现也好，亦或是对能力的掌控。据说即便她是个女孩子，体能方面竟是比大部分男兵都强悍。
当然因为她能力摆在那里，甚至不少人觉得：三连的李诺楠很可能是男的，只不过用能力把自己变成了女孩子。
不过因着别人身份证上就是女的，所以这个传言到底也就是调侃而已。
半年时间，李诺楠一直维持着各项第一，不管是文化课上还是体能考核。简单来说，那时候的三连没有人能比李诺楠更优秀了。虽然别人进来的理由一言难尽，但横向对比之下，其实大家都差不多，但坏就坏在空降来了一个祁戚。
祁戚是军校出来的，不过因为这突然冒出来的能力问题，还没毕业就提前过来了。
同样也因为没有毕业，他并没有直接升军官，而是和其他人一样从兵开始。但这人吧太优秀了，有了军校的基础，突然冒出来的能力也是没多久就熟练掌控了，根本不像别人需要慢慢摸索，或是在掌握能力的路上载几个跟头。
于是没多久，空降来的祁戚一脚踹开了李诺楠，成了三连最优秀的兵。
诺楠同志那会儿也是年轻气盛，仗着自己军体格斗第一名，直接要求和这个空降兵来一场比试，当然为了公平起见，她觉得性别也应该一致才行。不过她倒是没把祁戚变成女的，而是很果断地把自己变成了男的。
艾玛听着，挺佩服自家室友的。
“那结果呢？”她双手捧着脸，一脸好奇。
霍淼却突然“呵”了一声，语气中竟莫名带上了不可言喻的轻蔑。
艾玛捧着脸的手一颤，心想结果估计是惨烈的。果然下一秒，就听霍淼简短地吐出了两个字：“完败。”
“这么惨的吗？”艾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不应该这么大啊。
霍淼却解释道：“因为不限制用能力啊，所以你懂了吧。”
艾玛先是愣了下，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拉直了上半身就争辩道：“这也太卑鄙了吧。”
祁戚的能力大伙儿都知道，不管是用于攻击还是防守都太犯规了。反观李诺楠，除了达到两人同一性别的程度，就没占到任何便宜。
艾玛还以为是普通的军体格斗，没想到还掺杂了超能力。
当然小火苗也替祁班长说了一句，主要还是某人那时候自信心太膨胀了，扬言别人用了能力都不是自己的对手，结果就惨败了。
他们这位室友为自己一时嘴快付出了代价，不仅如此，她还嘴硬地不肯服软也不肯收回之前说的话，最后咬着牙承认自己输了，回头履行承诺，愣是当了一个月的男兵，还在男生宿舍住了近一个月。
艾玛听到这里的时候，猛地倒抽了口气：“在楼下宿舍？？”
霍淼倒是不像艾玛那么大惊小怪，懒散地点点头：“是啊，所以她才气啊，不然你以为她干吗那么看不顺眼祁班长。”
……虽然归根结底还是自己作的。
艾玛吞咽了口口水，就在不久前，她就不小心去了趟男生宿舍的淋浴间，结果吓得她都没敢动。
而一想到她家室友在哪里待了近一个月，她忽然理解这人看祁戚跟看仇人一样的神情了，虽然吧……好像也是她先去招惹人家的。
“上面竟然会做这种决定？”
让一个女兵变成男兵去住男生宿舍，也不知道是哪个领导想出来的。
霍淼也觉得这决定挺迷的，不过上面的人有他们的考虑，指不定先提前训练起某人卧底的能力也说不定。
不过这个猜想霍淼并没跟艾玛说，只不咸不淡地落下一句：你看诺楠平日里的坐姿多么豪放，就是那时候和那群糙老爷们混出来的。
艾玛自动代入，又把一起的男兵换成柴生，三秒之后，她就觉得小火苗这话说得挺有道理的。
艾玛若是变成男孩子和柴生白泽他们混半个月，保准半月之后他家小火苗就能看到一个金刚芭比了。
而在知晓了李诺楠和祁戚——实际上是诺楠同志单方面的纠葛后，艾玛尽量减少和自家室友提起祁戚，就连给这位班长发好人卡的次数都明显下降了。
不过艾玛不提，反而是李诺楠偶尔在瞧见这人后，暗落落会贴着小艾同志的耳朵说这人的坏话。
艾玛无言：“……”
但她觉得她有理由相信，实际上这人知道她晓得了她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这样又过了几天，总算迎来了五月。
五月头上是节假日，艾玛幸运的没有轮到执勤，也没有站岗，同样霍淼也没有，两个人约了出去溜一下，于是向值班员递交了外出申请。
值班员倒是批了，也做好了登记，不过再外出之前，还是叮嘱了几句，尤其是艾玛。
上一次艾玛出门不幸遇到了不法分子，当然在东北爷们的英勇反抗下，所有人都平安无事。
这件事在三连虽然不至于人人知道，但认识艾玛的却也都听说了。
祁戚倒是没把艾玛偷偷用了能力的事情报上去，听说肚子疼得满地打滚的抢劫犯也没死，就是胃部被重击了一下，给看病的医生也挺迷茫的，明明腹部没有半点被钝器击中的痕迹，但胃部彩超和胃镜却显示有大面积的挫伤。
祁戚把这结果跟艾玛说了下，小艾同志起初抽了口气，自己就碰了别人一下，没想到造成了堪比用钝器大力敲击的结果，不过因为人没事，她最终还是松了口气。
值班员让艾玛小心点，又说了这地方不像她们沿海，靠近边境的地方总是偏乱一点。
艾玛边听边点头，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两个人收拾了东西出去的时候，还遇到了正在站岗的李诺楠。
诺楠同志不像艾玛和霍淼那么幸运了，正好轮到站岗，于是没有任何商量，这人就被想去吃吃喝喝买买的两人组踢出了群聊。
“记得帮我带水乳啊。”看着整装待发的室友，李诺楠虽然心里苦，但她还是隐藏住了那点小委屈，挥着手送走了两位室友。
节假日商场打折，虽然艾玛和霍淼的目标并不是护肤品，不过为了平衡可有点怜的李诺楠，两人还是把她要买的东西列了一张清单。
出去依旧是十一路，两人边走边聊，倒也不是很赶时间。
公交去市区一小时不到，两人出发得早，到了市中心也才十点不到。
艾玛出来的时候，值班员小哥哥还提了一嘴这边的情况，比如因为是边境城市，龙蛇混杂的，所以总有些乱，让她注意一点。
当然经过霍淼的翻译就变成了：像上次那样的事情，其实不是偶发，而是时不时就有的状况。
艾玛面上没什么变化，但心里却对此有些后怕，她自己倒没什么，就是觉得还好她家梅子没事，不然就为了给她送点东西，结果送去医院，那就太划不来了。
上次出来，艾玛的注意力全落在导航和地标建筑物上头——为了找路，这次因为有了小火苗这个地陪，艾玛总算把手机导航和注意力都解放了。
霍淼目不斜视地往前走，艾玛就搂着她的胳膊，不时往周遭瞟上一眼，一副看什么都新奇的模样。
不过艾玛也很快注意到了，这边好多外国人，或者说五官看着不像本国的人。
艾玛看了又看，最后凑到小火苗耳边，小声问道：“这边是不是混血儿特别多啊。”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得霍淼都愣了，不过她顺着艾玛的视线转了一圈，很快也小声回了一句：“是吧。”
艾玛恍然地点了点头，随即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不过她刚站直了身子，肩膀就撞上了边上的人。
艾玛起初也没在意，但身边的人却闷哼了一声，不是很响，却一下子触动了艾玛敏感的神经。
小艾同志浑身一凛，偏头就看向边上的人，不过被撞的人似乎没怎么在意，扭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带着陌生人常有的几分漠然和冷意，他并没有停留，很快就转头走了。
艾玛刚到嘴边的“对不起”都没来得及发出，见这人走远了，她也不吭声了。
“怎么了？”小火苗关心地问了句。
“撞了个人。”艾玛想了下，又回头想把那人指给霍淼看，“不知道有没有被我撞伤，就是……”
话到一半，艾玛却发现一时半会竟找不到刚被自己撞到的人了，那人一件黑色连帽衫，按道理在身着浅色派系的人群中还是很显眼的，她甚至还低头扫了一圈，深怕这人是不是已经倒在地上了。
“嗯？”霍淼顺势回头，却见艾玛的手指在半空转了片刻后还是垂了下来。
“算了，我们继续逛吧。”
艾玛：应该没出什么事，不然已经引起骚动了也说不定。
被撞的人：突然心梗了下。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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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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