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大中午的先去涮了火锅，辣锅加香油，解辣却不油腻。
艾玛还是头一次尝试这种吃法，以前她去火锅店，调味料的小碟子里什么都放，等牛肉片烫熟了以后就对半分，一半蘸料，一半不蘸，吃得特别满足。
不过她这种吃法不受梅子待见，经常被她说成是在吃蘸料而不是火锅本身。
艾玛跟霍淼也提了一嘴这习惯，对面的人抬眸瞧了她一眼，同样觉得她是在吃调味料。
“那你蘸料里头都放什么啊？”
艾玛拿着筷子，可认真地开始掰手指：“酱油、芝麻酱、花生酱、辣椒、醋、一点点沙茶酱……”
对面的人显然还没有停下的意思，霍淼却憋不住，抬手阻止道：“……等、等等。”
艾玛看了过去，霍淼：“我先问下，那是什么味道？”
小艾同志满脸自豪：“就是很好吃的味道。”
霍淼：“……”
……原谅她无法想象。
两个人只有一天的时间，或者更准确来说，并不包括晚上。
因为晚上不仅要看新闻联播，还有点名，这意味着她们七点前一定要回到部队。不过因着路上要花费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她们四点多就得启程回去了。
火锅之后两人又去点了两杯奶茶，部队的生活超市里没这玩意，当然也不会像大学校园里头，还开两家奶茶店之类的。
近日里最热门的奶茶店排着长队，两人赶时间，只能选了家过气的网红店，但即便他的热闹已经成为过去式，两个人还是在门口等了十几分钟。
艾玛左右环顾的时候，视野中再次映入了那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家伙。
“那个人……”艾玛几乎下意识地扯了下身边的霍淼。
霍淼正准备起身去拿她们点好的奶茶，被艾玛这一扯，没差直接摔在这人身上。
“干嘛呢？”霍淼勉强稳住身形，就见艾玛的右手仿佛控制不住一般，想去指什么，但又不敢指，犹犹豫豫地在身前徘徊了老半天。不过她最后还是顺着那指尖的微小幅度，在上下左右环顾了一圈后，跟着锁定了三个人。
一个斜对面的胖子，那小眼神的确时不时往她们这边瞟过来。一个站在二楼的男人，穿着黑色连帽衫，在一众人里也算显眼，甚至于霍淼看过去的时候，直觉这人也在往她们这边看。不过两人的视线没对上，而是非常巧合地错开了。
剩下一个则站在她们不远处，在她看过去的时候，那个人的女朋友正好过来，这人也就顺势转过身去了。
霍淼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自从入了部队，又经历了一年多的地狱训练后，警觉性明显提升了一个层次的她直接凑到了艾玛耳边。
“你发现了什么？”
霍淼问得小声又谨慎，这下反而是艾玛愣了，“什么？”
她眨着一双略显迷茫的眼睛，仰头看着突然正经起来的室友。
霍淼看了她一眼：“不是你说有人很可疑吗？”
艾玛：“……”
可疑？？？
……
感觉两人不在一个频道的小艾同志很认真地思考了半天，但始终没找到可能会让霍淼产生这种想法的说话和举动。她沉默了一小会儿，眼睛始终望着面前的人。
霍淼还站在她面前，半弯着腰，视线上正好挡住了迎面的二楼环形走廊。艾玛看着她的同时，她也一眨不眨地回看着艾玛。
“所以……”
艾玛有些无语，“我只是说，站在楼上穿黑色衣服的就是刚才被我撞到的那个。”
霍淼：“……”
“好吧。”
艾玛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霍淼直起身子就去两步开外的店面拿奶茶，她就跟在后面。
“你刚那么问，是以前发生过什么吗？还是有类似的训练？”
霍淼直直地翻了个白眼：没有……”
“……哦。”
顿了一秒，艾玛又问：“那你刚才是发现了什么吗？”
“没什么。”
“那……”
霍淼觉得自己身后像跟了只小鸭子，她拿了奶茶，顺手帮忙插好吸管，然后转身塞到了身后的小鸭子手上。
“好了，喝你的奶茶吧，然后我们去买衣服。”
“哦。”那好趴！
艾玛乖巧地开始嗦奶茶，暖暖的顺滑的液体滑过喉咙，令人顿时有种人生圆满的感觉。
因为久违地喝到了自己想喝的味道，艾玛还显得格外兴奋，像打了鸡血一样拉着霍淼去看衣服。不过艾玛不认路，等被霍淼问了知道去哪吗？她才稍稍淡定了些。
与此同时，站在二楼环形走廊处的男人眯着眼睛，身后一个穿着长T的壮汉走上来，一手搭在他肩上问道：
“准备好什么时候动手了？”
南司没理他，反而厌恶般地拎着他的袖子往旁边一扔。
边上的壮汉看着凶恶，不过竟然也没生气，他咋了咂舌，跟着又问：“你跟了半天，别跟我说你跟丢了？”
“她们可能察觉到了。”南司没看到她们其中的一段对话，并且还是其中最至关重要的，以至于他还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暴露了什么，是否让其中一个人产生了警觉性。
“不能吧！你是怎么觉得她们察觉我们跟踪了？”
这人觉得不可思议，倒不是他对身边这人太过有信心，单纯看不上两个在部队都没混熟的愣头青。况且术业有专攻，他有了解过，这次出来的目标和她的同伴，都是步兵连队的，根本没受过任何侦查方面的训练。
当然就之前瞧了一眼，那两个人恐怕格斗方面也是两只菜鸡。
南司依旧没回答，这人见他不吭声，倒也没刨根问底。
尽管只是这次任务的搭档，相处不过一天不到，但他自觉对身边这只瘦皮猴的性子了解得差不多了。虽然这性子是糟糕了点，不过一想到自家老大花了那么多钱请了过来，他实在没必要跟这人一般见识。
“那她们现在去了哪里？你总不会真把人跟丢了吧？！”
底下人群熙熙攘攘，这人往下扫了两圈，愣是没找到目标的两个小姑娘。
南司并没看人群，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台小型的定位仪。这下就算他不说话，边上的人也知道他的准备了。
“我还以为你们能力者都不屑用这种东西呢？”壮汉不甘寂寞，随口又调侃了一句。
南司头也没抬：“我的能力不是用来追踪人的。”
身边这人被噎了一下，不过他也没气恼，半个身子探出去往下看，看了一会儿又问：“那她们现在在哪呢？”
“女装店。”南司回得干脆，但视线始终落在手中的定位仪上。
“这么快就确定了？”这人有些惊讶，要知道定位仪上可没细致到一家家店铺都显示出来。
“……她们说的。”这话简简单单四个字，但从南司口中出来，莫名带上了几分轻蔑。
边上那壮汉愣了下，一直过了好几秒，他才堪堪回过神来。这不仅是装了追踪器，还带窃听功能？但从始至终这人都没带耳机，总不是看出来的吧？
定位仪上的红点终于停滞了下来，南司再次确认了一遍手中的广场分布图和定位仪，随即带着人就往三楼走去。
艾玛这会儿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杂志是这家店所属的品牌，正好当季最新款的样式都刊登在上面。
之前她已经试了两套挂在外面的，现下失去了试衣服的热情，只能窝在边上看杂志。倒是霍淼对于试衣服乐此不彼，都进去换第四套了。
艾玛等了一会儿，却没见霍淼出来，倒是一阵邪风略过，把她刘海吹起了两根。
又过去了两分钟，艾玛犹豫着，深怕自家体弱多病的小火苗是不是晕倒在里头了——因为太久没出来，兴奋交加难以自持。
“小火苗，你还没好吗？之前换衣服不是很快吗？这套衣服这么难穿吗？”
艾玛走上去，但帘子后面却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一下紧张了起来，真怕这人是不是倒在里头了，她也没想就直接扯开一角探进去一看，然而换衣间空空荡荡，根本没半个人影。
艾玛：小火苗，那个人……
会读唇语的南司：我该不会暴露了什么？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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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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