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Tim?”杰森的声音带着疑惑，他有着不解。
Tim回过神。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双手，酒精湿巾将双手擦得泛红，甚至刺痛，但他却没反应过来。青年无所谓地将湿巾扔进垃圾桶说:“避免病毒传染，消个毒。”
杰森不太信，但没过多纠结。将Tim要的纸质文件递了过去。布鲁斯·韦恩在上面，我在公司门口等你下来。”顿了顿又问:“需要我帮你带点吃的吗?”
Tim摇头，低烧导致他对食物并没有多少胃口，而且他并不饿，所以没必要。
结果十分钟后，Tim就回来了，杰森很懵，“怎么这么快?!”他在□□开会的时候都没这么快。
青年眨巴眨已眼睛说:“韦恩先生不在，但他有份签了名的文件留给了我，所以……我就签了个字。”Tim感觉很恍惚，摇摇摇头放弃思考。
“可我问前台小姐的时候，她说布鲁斯在啊。”
“据说……韦恩先生刚走，去了……呃，红灯区。”Tim的表情复杂。
杰森选择沉默，真有你的，老头子，完全配合草包花花公子的人设。他叹了口气问:“那你看了那份文件没?”在哥谭多少要留个心眼，无论在哪。
“附合之前的所有要求，而且是首席执行官给我的，应该没问题。”Tim看上去是真不担心。
“那你现在去哪?回医院吗?”
“我饿了，吃饭去。”
“……”
Tim其实不饿，他只是不想回医院，依旧是那个原因，他讨厌消毒水的气味。
于是两个人在快餐店，Tim不是没吃过快餐，只是他吃任何食物的状态就很有礼仪。有些东西无法说改就改。杰森都吃完了，某个小爷才勉强吃了一半。前者已经习惯了，看着Tim吃东西也是一种奇怪的乐趣。
通常这时候，Tim会加快进食的速度，将腮边塞成小鼓包，但又慢慢地咬，动作很小，只有细微的声音，像只呆呆的仓鼠。而且Tim在吃东西时不会说话，但会听别人说，边听边吃，安静极了。
杰森想起提姆也是这样的，忍不住叹了口气，两人唯一不一样的是，Tim的眼睛是亮的，而提姆是暗的。
Tim把剩下的四分之一留下了，原谅他，是真吃不下了。他用手戳戳好友问:“为什么叹气?你今天的状态好像不是很好。”他将纸巾叠成小方块擦拭嘴角。
杰森记得自己从没和Tim说过自己与韦恩的关系，于是犹豫着说:“我……有一个朋友，他们家最近收养了一个弟弟，然后……这个弟弟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多奇怪的事放哥谭都是正常的，Tim扬了下眉问。
“就是……”杰森纠结了下措辞，提姆哪里奇怪呢?这只像是融着一层雾，模糊不堪，真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只能说：“他太乖了，乖到让人觉得他是个机器。”
Tim默默喝水，认真思考了会问:“那你的朋友希望这个弟弟是怎样的呢?”
“至少得像个活人。”杰森说，“他得有悲，有喜，有怒，我……我的朋友希望他弟弟至少可以哭出来，把所有的不满都表现出来。”提姆太压抑了，或许别人看不出来，例如迪基鸟一直觉得没毛病。但杰森看得到，那只小红鸟的眼睛里是没有光的，像是腐外表鲜艳的苹果，而内里早已腐烂。
Tim没听明白，他放下杯子问:“那个男孩有心理问题吗?”这就是重点了，他产生了兴趣。
“应该是有，但还没查。”杰森再次叹气，看得出他对这件事很头疼，用指尖揉着眉心。
“那就尽快去查。”Tim看了眼时间说，“我们得走了，闲聊结束。”青年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去医院吗?”
“是的。”
“你要是迟到了全被你秘书骂吗?”
“杰森，收起你语气中的笑意。”
Tim刚打算翻回自己的病房，就被男人叫住了，“Tim，问你个问题，绝对不耽误你太多时间。”
青年无奈地翻进房间，转过过身笑问:“什么问题?最好不是类似于先生鸡还是先生蛋这样的问题。”
杰森:“如果你是我兄弟，我们会怎么相处?”
Tim：“我不会是你兄弟。”他回答地很干脆。
“我是说如果。”杰森不满地说，他站在一棵树下，树阴遮在他的身上。
“我的意思是，我不适合当兄弟。”没等对方搭话，Tim说了下去:“我很自私，杰森，对于我来说，爱是不能分享的。你知道在野外的鹰是怎样的吗?一窝最多只能存活一只，兄弟相残至到成为独子或无。”
杰森静了会，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Tim，湖蓝色的双眼里像是要溢出什么，看不真切。
“《钩鱼的男孩》并不是兄弟相残。”Tim仰头看向天空，灰蒙蒙的一片“至少大体不是，他是相守和分别。”
“《1984》你看完没?”杰森最终吐出这句话，“我已经借给你一个月了。”
Tm低下头浅笑，恢复到以往平和的形象，仿佛刚才的破碎只是幻觉。“我后天还你，最近确实是有点忙了。”窗户像是把少年框在了其中，像一幅油画。
“好好休息，Tim。”杰森对自己的好友这样说。
2.
提姆在看书，他很安静，这些天里，他说过的话用两只手就可以数清。少年坐在窗边，光洒在他的身上，却洒不进心里。他把书合上，轻放在桌上。
他其实没有纠结那么多，简单来说，自己只是这个世界里的客人，而作为不速之客，还是不要添麻烦了。
需要寻找一个机会回去，死亡文件应该是在心脏停止跳劫后二十四小时后发出，提姆希望他是在这个世界停止呼吸的，不敢去想象布鲁斯会有多失望。如果文件并没有发出，那么他仅仅只是失踪，没人全在乎红罗宾又跑到了哪里，他只需要编个谎言，如此而已。
“提姆，可以聊聊吗?”是迪克，那只大蓝鸟仿佛是永远热情的，只要提姆一有空，他就会从未知的地方钻出来企图和小红鸟谈心。虽然后者已经拒绝了很多次。提姆知道迪克宝原谅他的不配合，但是每一次拒绝，少年并不会觉得很舒服，他认定自己是个垃圾，完全不值得拯救。
“可以的。”瘦弱的少年点了点头，他有些营养不良的苍白，节骨分明的手上蓝色血管清滑晰可见。
迪克有些惊喜。他确实没想到这次终于成功了，生怕对方反悔地坐到对面椅子上，湛蓝的双眸让人根本无法拒绝，“提姆，你明天愿意和我去游乐园吗?”
提姆有些无措地抬头，他的双手放在膝上，背挺得笔直，整个人看上去规范极了。
“明天是我请假的最后一天，我想去游乐园，但一个人去太奇怪了。”迪克歪了下脑袋，乞求道:提姆，求你了。你是除了小D最小的孩子，达米安说你去他才会去。”像一只**的可怜兔子。
少年没见过这场面，他眨着水蓝的眼睛，堪堪地点头答应。虽然刚应完，他就后悔了，却无法挣扎。
“谢谢你，提姆。”迪克是真的很开心，激动地抱住少年，身上还带着阳光和青草的气味。
提姆愣了会，将双手虚虚地搭在大蓝鸟的肩上，他沉默着，拥抱真的很舒服，但这份温暖太远。所以既是奢望，也是贪恋。他咬了下唇，将心中翻涌而出的思绪藏回眼底。”不用谢，迪克。”
迪克松开了少年，提起了另一件事。“还有，我和布鲁斯商量了一下，你愿意加入少年泰坦吗?”
提姆的瞳孔骤缩，他低下头，干巴巴地指出:“很抱歉，我在来到这个世界前不久刚从奉坦退出，我……”他将手握在一起，这给了一定的支撑感让他得以理智地面对这个问题，“我很失败，达米安会比我做得更好。”少年泰坦不需要红罗宾。
迪克蹲下，他伸出手捧住少年的脸，轻声说道:“看着我，提姆，看着我的眼睛。”
于是提姆抬头，小心翼翼地与那抹湛蓝对视，他咬着唇，似乎将所有的痛苦都吞了回去。
“达米安在泰坦，这个建议是他提出来的，你知道吗?他一直想跟你聊聊，但又不敢。”提起这个，迪忍不住笑了一下，“提姆，听我说，我不觉得你很失败，恰恰相反的是，你很聪明，也足够优秀。布鲁斯希望你可以多交点朋友，我们都想多了解你一点。”他是真的将面前这只小鸟当作兄弟。
提姆依旧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回复，他觉得自己有些不知好歹，每个人都想把他扯到阳光下，他却在害怕阳光会炙烧自己。才提姆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他们那么好，提姆不应该去成为毒瘤。
少年思考片刻，吐出一口气说:“我会去少年泰坦，但……只待一段时间。”
得到这个答案的迪克眼睛一亮，去完少年泰坦，还可以来我这……”下一瞬他的嘴被捂住了。
史蒂芬妮严肃地说:“迪克，你不能趁我不在，就挖墙角。”说完把男人给拽开了，然后面对提姆，笑嘻嘻地说:“卡珊后天来，我们一起去夜巡吗?”
未等少年从迷茫中回神，达米抱臂，皱着眉说:“德雷克现在是我的。”他站在角落，不知何时来的。
“提姆还没正式进入少年泰坦，我就不能邀请他参加夜巡吗?”金发女孩回了一句。
为了培养我们之间的默契，他夜巡应该是和我一起搭档。”祖母绿的双眸丝毫不退让。
“停!”迪克见这两人快要掐起来，立刻出声打断。三双眸子都向他看来，其中两双带着不耐，剩下那双水蓝的眼睛很无辜地眨着。“咳咳，那个，我觉得提姆还是和我夜巡比较好。”
“不行!”达米安和史蒂芬妮异口同声地反对。
迪克无奈地开口说:“太心疼了，身为大哥却没有人权。”
达米安:“……”
史蒂芬妮:“这跟人权有什么关系啊?!”
杰森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颇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恶趣味说:“要不你们打一架?谁赢了，谁就和小红鸟去夜巡。”
听到奇怪称呼的提姆看了男人一眼，不可察觉地笑了一下。
三人看向杰森，似乎在思考什么，史蒂芬妮突然举手说:“我有个更好的提议。”
迪克:“说说看。”
史蒂芬妮:“谁先把杰森打一顿，谁和提姆去夜巡。”
达米安:“我赞成。”
没想到会引上身的森愣了一瞬，立既翻窗逃跑，动作迅速，丝毫不脱泥带水。坐在窗边的少年只能眼睁睁看着四个人跳窗。
结果是四个人被阿福抓了，而且提姆还要静养伤口，无法参加夜巡。
哇哇哇这章好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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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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