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内，闻别暮整个人都在发着抖，他轻轻咬住楼闵乐的脖子，像只小犬一样，用鼻子嗅着对方身上的味道。
身下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动，闻别暮不安地抓紧楼闵乐的背。
楼闵乐手撩起闻别暮的头发，在他耳边落下一吻，他语气黏腻：“闻朝，那是我的尾羽。”
尾羽轻轻扫了一下，明明尾羽带着火焰，但却传递给闻别暮一股冰凉的触感。
身体控制不住地抖起来，闻别暮将头埋到楼闵乐的脖子上，他闭上眼睛，眼角涌出点点泪光：“师尊，你别……”
声音都带了一丝颤抖。
楼闵乐拍了拍他的脑袋以示安抚，他手滑过闻别暮的背脊，声音低沉：“你知道迷情香是什么吗？”
迷情香……
身下尾羽随着楼闵乐的动作晃动，他用手抱着闻别暮的头，额头抵在闻别暮头上，语气中带了一点难过：“阿朝，你什么时候才能记起来呢？”
汗顺着脸颊落下，闻别暮被红绳缠住的手抵在楼闵乐背上，他牙关不停地碰撞，像是冻着了一般。
楼闵乐身上那股清香突然浓郁地炸开了。
闻别暮低声喘了一下，后又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他生生又将喘息咽回肚中。
尾羽上的火焰轻轻跳动，火焰活泼地在地上弹动。青色火焰试图碰到闻别暮，却因为主人的情绪，吓得向后弹了一些距离。
闻别暮身体中的躁动并没有被安抚到，他被平放在地上，层层叠叠的衣衫褪到一旁。
两件红色的外袍堆叠在一起，暧昧的气氛在小宅中弥漫。
尾椎骨处传来战栗的感觉，闻别暮终于是控制不住地从唇边溢出一声低吟。
“呜啊……”
闻别暮居然是带了一些哭腔：“师尊你也太欺负人了。”
听见闻别暮的哭声，楼闵乐却是像是得到了嘉奖一般，越发卖力起来。
窗外像是下起淅淅沥沥小雨一般，汇在瓦檐上的水不断向下低落，聚在沟渠中的水“哗哗”向下流动。
楼闵乐不知道什么时候设的结界，将宅内和宅外彻彻底底分割开来，外面的声音穿不到里面，里面的声音也传不出去。
少年断断续续的哭声回荡在屋子中，他挠着楼闵乐的背，试图来缓解身体上的不适。
对方温柔的声音也没办法让少年平静下来，少年又抓又挠的，从一只小犬，骤然变成一只猫儿。
……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声似乎是停了。
闻别暮沉沉睡去，他乖巧地依偎在楼闵乐怀中，身上青紫交错，还有不少耐人寻味的吻痕。
尾羽在地上拍了拍，扬起一阵风，将不知道什么时候送来的红绳吹到空中。
楼闵乐盯着那根红绳，不知道在想什么，在红绳将要落在地上的那一刻，楼闵乐突然伸手扯过红绳，将它缠在了自己手上。
*
宅外，不知道坐了多久，像是要入定一样的闻子然忍不住偷偷瞄身旁的人。
那个叫住他们的人正是让夷。
闻子然和宴无究一开始认为出现的是灵境中的让夷，没有放在心上。
正当他们捣鼓小宅门的时候，让夷突然将手放在他们肩上，把两个卧龙凤雏吓了一大跳。
让夷笑得春风和煦：“二位，别捣鼓了。勤勤设了结界，凭你俩的能力现在还没办法解开。”
听见让夷的话，闻子然和宴无究一哆嗦，两人乖乖站起身，跟在让夷身后。
让夷拿着一本古籍，端庄坐在石桩上，慢慢看着上面的内容。
笼中关着的青桐一下激动起来，她不停叫着让夷的名字，模样疯狂。
让夷微微挑眉，他从袖中掏出一张符纸，抬手一甩就贴在了笼上。
青桐那边顿时就没有了声音。
然后，让夷就这样，和闻子然、宴无究他们相顾无言地坐了好几个时辰。
终于，闻子然忍不住开口：“您……您真的是让夷吗？”
让夷伸了个懒腰，他将古籍扔在地上，站到了闻子然和宴无究身后：“我不是真让夷，还能是假让夷？”
比起在凤凰神庙中对闻别暮，让夷要放松许多，他活像个刚成年的孩子，一蹦一蹦的：“你们俩都是勤勤的徒弟？”
勤勤。
应该说的就是师尊了。闻子然和宴无究点点头，两人脸上都流露出微妙的尴尬。
这两个小孩挺害羞啊。
让夷诚心逗他们玩：“怎么你们脸上都生无可恋了，是生活不美好吗？”
这位祖宗嘴里怎么吐不出象牙来？
闻子然有些纳闷，自己干嘛多嘴问那么一句，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就让他们这么尴尬下去也不是不行。
倒是一旁的宴无究，这孩子直愣愣就问出口：“您不应该在凤凰陨落时期就……”
斟酌半天，在让夷鼓励的目光下，宴无究犹豫着吐出两个字：“归寂？”
他旁边坐着的闻子然羞得脸都要埋到肚子上来。
宴无究这家伙，果然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让夷并不在意，他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宴无究的肩，语气平淡：“当年凤凰陨落，到底有谁看到了？你们怎么一个二个都以为，我们已经死掉了。”
啊？
闻言，宴无究和闻子然对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道：“难不成当年凤凰没有归寂？”
说完，闻子然轻轻给了自己一嘴巴子，他怎么被宴无究给带偏了，用这么奇怪的词。
“当然没有。”让夷叹了口气，他道：“因为有些事儿我和凤生没办法长时间待在这里。”
又一次听见不熟悉的名字，不过也能猜出，凤生就是凤凰的名字。
让夷笑着看了眼闻子然，他道：“我们也很久没见过了，闻胧。”
啊。
闻子然脑袋宕机了，他一下没反应过来。
让夷坐了下来：“你这反应，和闻朝那叫一个不同。宴无究，你也坐。”
“您怎么认识我们？”宴无究脸上写着“叹为观止”四个大字。
灵境中时间并没有流逝，那边让夷和凤凰的身影还停留在原地。让夷盯着那两道身影，发了会儿呆，慢吞吞道：“别管这个。我问你们，是谁把闻朝带进灵山的？”
“荧，荧惑长老。”宴无究被让夷突然严肃的语气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就回答道。
闻子然皱眉，他摁住宴无究蠢蠢欲动，想要去扒拉让夷衣服上亮片的爪子，语气温和：“让夷大人，您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让夷似乎并没有听见闻子然的问题，他低下头，眼中充满疑惑不解，凑近他，才能听见他的小声嘀咕。
“不对啊，我明明嘱咐过那群家伙，不要让闻朝和勤勤再见面的。”
“您说什么？”闻子然没听清，他凑近了些，问道。
让夷猛地回神，他将手叠放在腿上，一看就是有些紧张。
照理说，应该闻子然他们紧张才对。
这让夷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闻子然忍不住耸了耸鼻子。
让夷轻声道：“你们俩，见过弘鸢没？”
“见过。”宴无究老老实实回答，压根没注意到身旁闻子然已经没有了声响。
让夷显然也没有注意到闻子然不作声了，他紧锁眉头，挺得笔直的背也萎靡下去不少。
见他这个状态，宴无究有些担心。可能是因为这人已经“死”过一次，宴无究生怕让夷磕着、碰着了：“让夷大人您，身体有恙吗？”
“你可真会说话。”让夷好没好气白了他一眼，“你可能是你们师门上下唯一不知情的人了。”
“您的意思是，我也知道？”闻子然满脸茫然。
与此同时，宴无究也问道：“为什么就我不知道？”
既然这两个小孩诚心提问，让夷就耐着性子回答了：“三大家曾经出过事，你们如果去问问那些普通人，他们所说的故事，和三大家交给你们的，肯定不同。”
宅子那边还是没有动静。让夷却是已经说的口干舌燥，他挪了挪坐得有些发疼的屁股，温吞道：“当然，这事儿是弘鸢、勤勤和闻朝这三个不省心的孩子引起的。”
让夷太阳穴“突突”地疼，他抬手揉了揉：“为了报复我和凤生，弘鸢选择了云家。”
当时楼闵乐宣言要在宴家找一个徒弟，而闻别暮本来就是闻家的。本来当时百家争鸣，九州不止这三家称霸。就因为这三个死孩子，闻、宴、云家慢慢吞噬了其他家的势力。
不过好在，这三家到现在都在相互制衡。
报复……谁？
闻子然听见自己迟疑地发出问题：“可别暮他并不认识您，他再进灵山之前，也并不认识师尊啊？”
别说闻别暮不认识了，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让夷欲说还休。
就在他们三个沉默的时候，楼闵乐带着怒意的声音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
“闻子然，你有什么问题要问他？他不过就是一个说谎精。”
小宅的结界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去了，三人齐齐转身，对上楼闵乐带有愠怒的目光。
不寒而栗。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一抖，身子朝后仰了仰。
不对啊，自己怕他干什么？
让夷猛地回神，他站起身，眼中含笑：“勤勤脾气是越发大了，不愧是当了师尊的鸟，和凤凰一个样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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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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