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我?不是,难道不应该怀疑他吗?他都那个样子,做出那种怪异的行为了难道不是他更有问题吗?”
“你先冷静一下。”负责处理这事的负责人程泽象征性安抚她道,“我们不是怀疑你,只是你的表现实在是令我们不得不怀疑。”
他身着制服,领口上的扣子没扣,露出精致的锁骨。银白的长发在中间部分拿一根蓝色带系着简单的蝴蝶结。
细眉尾部下垂,眼眸是深海般的颜色,带着点点魅惑的紫。整个人冷峻又显得多情。
当然此刻李清黛是觉得他这个人无情的,就是个油盐不进的冷面杀手。
气得她想当场拍桌子,“我的什么表现让各位怀疑我有问题?”
“你太招摇了。一点都不符合我们给你的身份,而且。”程泽淡淡看向她的眼睛,带着无形的威慑,“我们从你体内检查到了蓝玫瑰。”
他没有说清,但李清黛却猛然反映过来,瞪大眼睛。
“蓝玫瑰,我体内?!”
蓝玫瑰,一种新型研制的毒品。对普通人可能危害不算大,因为普通人不怎么会上瘾,戒不掉。但对她们这种念能力者就不一样了。
一旦接触吸食就跟猫闻到猫薄荷走不动那样,摆脱不掉。精神状态急速下降,念气无法由自己随心控制,出现涣散的念气伤害他人等情况。
李清黛蹙眉,“怎么可能?我有病了才吸食那东西。我要那东西干嘛?”
“我们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毕竟你是赵前辈看着长大的,而赵前辈的为人我们也是很清楚的。”
李清黛:“……”
那你们还不是把我抓住关起来了。
“你不用这么瞪着我,我们还是按照该走的流程走。不会为难你,给你戴什么黑帽。”程泽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合上书,“当然,也不会放水。”
他这个人说话一向说到做到。李清黛虽说之前没有亲眼见到过他,但也经常从别人口中得知他这么个人。
就连赵叔也时不时会在她面前夸上几句他这个人。说这小伙子头脑冷静,做事能干,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什么什么的。
当时的李清黛才懒得管这些,现在不一样。现在她只悔恨没有多了解些组织里的人,赵叔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
师傅?
她师傅老人家心向山野,不管这些事。
无可奈何目视着对方离开的背影,李清黛恨得直咬牙。
“过分,太过分了!岂有此理!我还是第一次受这么大的委屈。”
正上方的摄像头对准她,传出机械音,“请冷静女士,损坏公物照价赔偿。”
李清黛收回提起一半的脚,一屁股坐回位置上。
“说吧,你们想对我干嘛?”
“等研究报告下来,再经过小组讨论就可以鉴定对你的处罚了。”
“处罚?”李清黛挑眉,“说到底都是认定我有罪呗。”
摄像头那边,“……”
李清黛无聊,“你是谁啊?哪个部门的?”
摄像头:“……”
“怎么不说话啊?刚刚不还能说话的吗?”
摄像头:“……”
李清黛念气被脖子上的金属项圈束缚,无法使用。搬来椅子放在摄像头前下方,“喂,我说你牢不牢固啊?”
摄像头:“?!!”
几乎是瞬间,那边传来极高分贝的回答,“住手!”
李清黛捂住耳朵,拖着椅子回到原位。
“不行就不行嘛,干嘛声贝攻击呢?”
她抓住小窗口处的栏杆往外张望,见外面一条走廊都是跟她格式一样的小门。
“喂,新来的?”
李清黛冷冷扫过去,脸上没有一点刚刚的俏皮活泼,“对。”
“你也是吸食了蓝玫瑰被关这里的?”
就在自己旁边,奈何受铁栏局限,她只迷迷糊糊看到对方是个一头红发二十多岁的女子。
至于其它,实在是看不到。
李清黛:“你是因为这个?”
“我?”对方卖了个关子,“要不你猜猜看?”
李清黛翻白眼,“你自个猜去吧,我就不奉陪了。”
见她转身真要走,对方从铁栏间探出手向她挥舞。
“别走啊,你不是也嫌无聊吗?回去一个人待着多没意思啊,谁知道她们要等多久才得出答案来。”
“总比猜这个无聊的问题好。”李清黛道,“这才是真没意思。”
“她们说你说话难听还真没骗人。”
这话倒是吸引李清黛的注意,使她停下脚步愿意为此多听几句。
“你什么意思,听谁说的?”
“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要不要猜猜看?”
李清黛:“谁说的?”
红发女子狡猾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你猜啊?”
李清黛:“……你真无趣。”
“嘻嘻——不逗你了。”红发女子双手举向高空,“实话告诉你,我是被陷害冤枉进来的。”
这话几乎来这的所有人都会这么说。
毕竟哪个犯人会说自己没错呢?
不知过了多久,李清黛才终于又一次见到程泽。不过对方这次明显不是冲她而来,从那小窗口外很快走过。
李清黛跑过去看,一个影子都没有。
李清黛喃喃自语,“奇怪?”
“奇怪什么?”
没想到会有人接话,李清黛缓了缓才说:“你看见有人过去了吗?”
“没啊!”红发女子趴着铁栏杆,“怎么,你看见了什么?话说这地方死了不少人吧,说不定你看见的不是活人呢!”
“死了不少人?”
李清黛刚在心里骂他们这些畜生,不分黑白害人。
下一秒就听——
“毕竟这里之前是古代的乱葬岗呢!”
李清黛:“……”
累了,不想说话。
又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许多嘈杂的声音。
脚步声,说话声,打斗声——
李清黛从桌子上起来,“发生了什么?”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被这阵仗吵醒。
“多半是有人闯进来咯!”
红发女子依旧不厌其烦地回答着李清黛的问题,语气依旧活力满满,带着些许玩味。
“你说我们是不是能借此机会跑出去?”
“跑出去?”
很快李清黛就否定了这个念头。
就算跑出去了,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她不想过那种亡命生涯。
而且,她还要为赵叔报仇,找出背后的真凶。
“那也得活着才行。谁知道真乱起来他们会不会管我们的死活。我看你也年轻,就这么死了也怪可惜的不是?”
如果说她是要动摇心态的话,这话的确是做到了。
李清黛犹豫起来。
“把手拿开。”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脸。
李清黛松开手后退,“你怎么来了?”
程泽打开门,抓住她往外跑,“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有人劫狱,而且是有预谋,有组织的劫狱。”
李清黛心一沉,“所以这个时候你们想起我来了,打算让我去送死?”
程泽深深看她一眼,“在你心里我们组织到底怎么样?”
怎么样?
真要说出个代表性的词,李清黛一时半会还真说不出来。
平时一大堆想法,标签似的往上贴,一旦问她要好好说出来,可真做不到,说不出。
口鼻被人捂住——是程泽。
“别闻。”
李清黛眯眼,这味道有问题?
脑海中一道光线迅疾闪过,像是极速放映老式灯光片,抓不住具体内容。
却很熟悉。
红色的灯光伴随着警报声,来来往往的武装人员和时不时不知从传来的打斗声,让人心惊胆战。
或许正面较量还不会如此紧张,未知才是可怕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遇到,遇到什么。
戴上防毒面具,李清黛终于想起刚刚一直想想起的内容是什么了。
“香水,是香水!”
程泽奇怪看她,“香水?”
“学校里有个神秘人,走过时会留下一种淡淡的像香水一样的味道。”
是的,就是那个人!
李清黛激动道:“我没有闻过蓝玫瑰,所以一开始只当做是股清淡的男香。但我体内有蓝玫瑰,而蓝玫瑰可以光靠鼻子闻吸食入体内,所以——”
程泽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那人你看见过吗?”
李清黛激动的心情一扫而光,“没有。”
这是个令人气馁的消息。
但程泽却没有太大反应,因为戴着面具,李清黛无法从他的面容上推测他的情绪。
不过她猜测对方一定觉得自己没用。
当不好眼线也找不出真凶。
在他们这种高智商的人眼中,自己像什么?
很快她把这些想法抛到脑后,她能混到现在,说明她也是有本事的不是?
不然为什么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在这?
“砰——”
不远处的墙壁突如其来炸开,露出一道漆黑的口子。
待烟雾散开,李清黛才发现那哪是什么漆黑口子,而是一个高大的身着黑衣的人。
不,也不一定是活人。
头离天花板只差一个巴掌的距离,即使隔着繁琐的服饰也能看出衣服下面有意锻炼的好身材。
肌肉线条紧绷,手上掂量着点燃火线的炸药。
“两位,见上帝去吧。”
李清黛眼疾手快一脚踢开扔来的炸药,在空中爆炸发出巨大声响,威力惊人。
浓厚的灰烟弥漫开来,若不是防毒面具,她指定已经开始不停咳嗽,睁不开眼了。
她抓住程泽的手,本意是想让对方把她脖子上的金属项圈解开。不曾想对方顺手把她拉到身后,替她挨上一击。
“程泽!”
“队长!”
“队长怎么了?!”
烟雾中,看不清周围的人只能靠听觉行动。听到对方错愕的惊呼,就会下意识根据情势猜测。
程泽拍拍胸口的碎屑,“没事,死不了。”
得到带头人无事的答复,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李清黛比任何人都知道带队领头人的重要性,作战时稳定军心士气很重要,擒贼先擒王可不是空话。
“你应该在我身后,虽然我们不熟。”
程泽似乎轻轻笑了笑,“我们不熟我可不敢放心站你身后。”
李清黛觉得他像只狐狸,捉摸不透。恨不得摘下他面具好好看看他那张脸。
“随你。”李清黛撇嘴,“把我项圈打开。”
程泽凑到她耳边,“本来就是走个形式,项圈就是个装饰。”
李清黛瞪大眼睛,“你骗我!你们知道这一切?”
程泽不语,带人追上去。
李清黛愤愤不平地拍打残破的墙壁,“骗子,一群骗子啊!”
余光红影闪过,匆匆钻入前方洞口躲过一劫。
“动作很快啊?”
红发女子不知怎么出来的,一只手没有血肉,只余白骨。
“不愧是他培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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