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下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高层楼房,窗外夜色已经降临。
他稍稍用力,人便从侧躺变成了俯卧。
他两只胳膊都被麻绳捆在了身后,右臂早已被压得麻木,因此之前一点感觉也没有。
现下血液循环起来,两只胳膊逐渐唤起身体的疼痛感知。
除了落地窗外的万家灯火,他完全看不见屋内的陈设,双手双腿皆被绑着。白桉艰难地在床上翻滚,企图解开绑着自己的绳子,一不小心摸到床的边沿,啪地落了下去,胳膊传来挫伤的脆响。
“啊——唉嗷——”他痛得叫出声。
房间门被打开来,客厅的光从男人高大的身躯后照射进来,白桉扭成麻花的姿势一览无余。
石李琰像看不清脸的酒吞童子,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让白桉的恐惧达到顶峰。
“你要......要做什么?”
白桉躺在地上,下巴磕红了一块儿,眼睛可怜兮兮地蓄着一汪泪。
灯霎时被打开,卧室一片明亮,布局简单,黑白灰色调。
石李琰将他提起放回床上。
“对不起啊,我没买手铐,只能给你绑着绳子。”
“你抓我干嘛?”
石李琰坐在他旁边,床微微下陷了一点儿,他轻轻拂开白桉脸颊上凌乱的发丝,手指关节不经意触碰到对方温热的脸蛋。
白桉瑟缩,身子紧靠床头,面色苍白。
“桉桉,你爸爸这么叫你吗?那我也这么叫你好不好?”
他没有说话,两只眼睛如小动物那般警觉地看着石李琰。
“你这样看着我,我有些伤心了,我没想做什么。”
白桉疑惑,欲哭无泪,怯怯懦懦:“那你到底想做什么?”
石李琰宽大的手轻抚白桉脸颊:“方凌,到底怎么死的?”
他从排行榜知道方凌的实力,远远凌驾于众人之上,没有想到他死得这么快。若有人能杀得了他,应该是玩家,而真相谁也不知道,只有学校论坛里众说纷纭。
今天白桉班主任拉他到办公室训话,石李琰反而弄明白了一些信息,不管白桉是不是玩家,但他一定在场。
于是,他决定冒险,把这个人绑回家。
“我不知道。”白桉弄不明白他的意图,胡乱摇头。
“你在场。”石李琰语气迅速降温,他掐着白桉的下巴质问。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白桉闭着眼,如刀上鱼肉。
石李琰甩开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拧了拧手腕:“我耐心跟你聊天,你既然这么没有礼貌,不如去面壁思过一下。”
他按下一个按钮,卧室的墙面翻转开来,里面一片漆黑,甚至有楼梯通往下面。
白桉瞪大眼睛看着,似乎明白了他要来做什么。
“你放开我!!!救命!!!救命——”他呜呜乱喊,可仍旧被石李琰拧着手脚脱了下去,他把绳子拴在一个墙顶的倒钩上,兀自离开,关上那扇唯一的门。
四下皆是墙壁,和一个排气扇大的通风口道。
白桉处在一片漆黑的室内,害怕地大哭。
“呜呜呜啊——放我出去!石老师!求求你!”
四下密不透风,只有他刺耳的痛哭声产生令头皮发麻的回音。
白桉越想越害怕,逐渐小声呜咽着,小狗一样蜷缩自己的身体。
好冷......好渴......头,好痛。
谁,来救救他?
炙热的泪水划破皮肤,往里面浇筑铁水,白桉感觉自己被凌迟着。
......
次日早晨,通风口终于透出一丝天光,堪堪能照到白桉的脸。
他血色尽无,唇色惨白脱皮,整个人都干涸了。
楼梯上方的门被打开,拖鞋踩着木质阶梯,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白桉条件反射瑟缩身子,下一秒却曲折身子试图朝脚步声靠近。
“石老师,我想上厕所,求求你,能不能松开我!”
生理上的难堪、人的屈辱心、会比简单的饥饿更加难捱。
一整个晚上,白桉无法入睡,他几乎快被尿意逼疯。尽管如此,身体又确确实实告诉他,他缺水。
不过对水的渴望远远比不过排泄的**。
膀胱近乎撕裂的疼痛,白桉眼泪不知道流了多少,可身体吸收一遍又一遍还保留的废水,怎么都排不出去。
他的意志不允许,自己到这个难堪地步,但也确确实实濒临崩溃了。
石李琰蹲下身来,扶住他东倒西歪的身子,看着他渴求的、痛苦的灰蓝眼眸。
他声音淡淡:“方凌怎么死的?”
白桉沉默。
石李琰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抚摸白桉的头发。
“好孩子,今天是周六,我有的是时间同你耗。”
“他想要杀我,裴穆时正当防卫,误杀了他。”白桉一听,眉头愁苦,他极快地吐出那个答案,仿佛在心口之间吞吐了无数遍。
“裴穆时是玩家?”石李琰黑眸深沉。
白桉疯狂摇头:“不是,不是......”
“那你是?”
白桉在他质疑的目光中保持沉默。
石李琰明白了一切,方凌试探出了一位玩家,就是白桉,他急于下手却自己造了反噬。
双方沉默的视线对接中,石李琰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他继续抚摸白桉的头发,夸赞道:“乖孩子......”
白桉在他一声声夸赞中逐渐低下头,他近乎小狗呜咽般卑微请求:“可以解开我的绳子吗?我想去厕所......”
石李琰微微一笑:“好的,桉桉。”
白桉仍旧被他绑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这次又是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石李琰打开门走了下来,身上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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