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办庆功宴的酒店相当奢华。
奢华到席鲤眼花。
他一边混混沌沌地跟着人走,一边觉得这走廊里的五光十色就像流动的幻影,让人无法聚焦,还有些身体发软。
呼吸开始逐渐灼热起来,席鲤恍惚之间觉得小腹中似乎升腾起一丛火。火越烧越旺,似乎燃烧了他的理智,留下来的全是不可言说的**。
这是……怎么回事?
席鲤的脚步开始变得虚浮,纤细的手指扣住精致的领结,烦躁地直接把它扯了下来,顺手丢在了地毯上。
汗水似乎越流越多,有些甚至直接流进了他眼睛里,让视线更加模糊。
前面的人似乎叫了他一声,他没听清到底叫了什么。
然后,他跟着这人转了个弯,脚下一个踉跄。
有人扶住了他。
席鲤费力地抬起头来,极其勉强地想要看清楚这人的模样。
“你……你是……”
“是,我是。我是你老公,我来找你了,小宝贝儿。”
程儒的表情透着情动,看着怀里被下了药的席鲤,他根本无法自持。他埋头在席鲤细嫩的脖颈中,深深地吸了一口,几乎彻底意乱情迷。
“天啊,你现在怎么这么勾人?我记得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啊,来让老公抱上床……”
席鲤脑子里混成了一团浆糊,他想直接推开眼前这个令人作呕的东西,但却浑身乏力,一点作用也没有。
“放开我……”席鲤尽力用最大的声音,但在精虫上脑的程儒看来,不过是只柔弱可欺的小白兔,叫得越厉害,就越让人心潮澎湃。
他二话不说,抱着迷蒙的席鲤进了套房。先前带路的人会意,在他身后把门带上,顺便挂好了“请勿打扰”的牌子。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银行卡,脸上露出了相当满意的笑容。
人做错了事情可不得受惩罚吗?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席鲤,他还在高级餐厅舒舒服服地当领班。就是因为他闹着要找餐厅后门,结果闹到了老板面前,让管理彻查这件事。最后查到了他头上,直接解雇回家。虽然他在被解雇之前,开除了一个好像跟席鲤认识的李知泄愤。但这远远不够,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他要报复。
更何况,这叫报复吗?这明明是成人之美吧?
程儒本来不就是他的情郎?孩子都替人生了,再重修旧好也是他功德一件。
·
房间内灯光昏暗,只留了床头上的一盏夜灯助兴,空气里飘荡着甜腻的香气,略微有那么一点让人激动的成分,是程儒相当喜欢的一种香氛。
被放在床上的席鲤如同被水打湿了一般,额前的碎发成缕,半遮在迷幻的双目前,唇色愈发红艳,被贝齿轻咬,又纯又欲。纤细的手指抓着身下的床单,无意识地磨蹭。另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胸前的衬衫扣子,露出更大面积的透红肌肤。
程儒手持摄像机,看着镜头里的席鲤几乎要双眼冒火,某处早就压抑不住膨胀起来。
他实在是忍无可忍,将摄像机架在床边柜上,粗暴地扯开了自己的外套和衬衫,直接欺身上前!
“小宝贝儿,都说这小别胜新婚,可真是没说错。老公来了,老公这就满足你……”
“砰——”
巨大的声响还未散尽,程儒就顿觉眼前一花,紧接着就是腹部的一阵剧痛。
他从床上直接被踹到了窗前,中间十多米的距离,可见这动手之人的力量和怒气。
程儒使劲喘了几口气,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直接对上了秦风岳那双幽深的眸子。
他知道,这双眼从来都是寡淡至极的,但如今看他,却像极了在看一个死人。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程儒大惊失色之后强装镇定,眼见着秦风岳脱掉风衣外套盖住床上的席鲤,然后拿过床边柜上的摄像机,直接一拳将其打至报废。
有那么一瞬间,程儒的胆子几乎吓破——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可能也会是这个下场。
秦风岳一言不发,并没有继续动手。
他抱起床上的席鲤往门外走,旋即四五个黑衣人鱼贯而入。不等程儒惊呼,就把一团抹布塞进了他的嘴里,套上麻袋拖了出去。
·
秦风岳抱着席鲤,顺着无人的走廊走到尽头房间。
他有一股无名火,说不清是对谁。
或许是对他自己。
他不敢想,如果自己再晚来那么几分钟,席鲤会遭遇什么?
怀里的人面色潮红,他的意识已经彻底丧失,被药效所麻痹。但在秦风岳倾身把席鲤放在床上的时候,却听他唇间溢出了几个音节。
“秦……秦……”
秦什么?
秦风岳,还是……
秦风岳垂眸,似乎是想要遮住眼底翻腾的情绪。就在他直身的瞬间,席鲤突然伸出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
“别走。”
秦风岳曲起手肘,尽量不让自己碰到席鲤。他用极近的距离看着席鲤,看他纤长的睫毛挂着不知道是泪珠还是汗珠,看他颤抖的双唇溢出的音节一次比一次更勾人。
鬼使神差之间,他轻轻地啄了一下席鲤的下唇。
是甜的。
再多就不行了。
秦风岳深知自己自制力的底线在哪里。
·
席鲤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被送回了家。他只觉得浑身酸软,手背上贴着医疗绷带。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他几乎记不得。
他的记忆停留在去宴会厅外吹风,然后跟着人去找秦风岳。
邱老板趴在床边守着席鲤,见他醒过来,这才舒了一口气,翻了个白眼,“你说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我这张脸保养起来很贵的,你这一宿一宿地熬我算怎么个事?”
他吐槽够了,见席鲤满脸茫然之色,这才一五一十地把他知道的事情讲给席鲤听。
原来,他是被程儒使计绑架,整个人被迷晕。幸好秦风岳来得及时,这才把他从那个老不要脸的手里解救回来。这浑身酸软,就是当时被下药的一小点后遗症,休息一下就能彻底恢复过来。
只见邱老板略有几分后怕地拍着胸脯,“幸亏那个不要脸的老禽兽没敢对你做什么,要不然我看秦总能撕了他。”
席鲤的遭遇,秦风岳不想告诉任何人,包括邱老板在内。
不过,虽然秦风岳没有如邱老板所说,直接撕了程儒,但现在也差不多了。
程儒的作为的确惹怒了秦风岳,尤其是下药拍摄之举尤为下作。
秦风岳先是叫了私人医生,把席鲤中的药解了,把他送回家。然后他马不停蹄地回到公司,着手提前推进对于程家资产的并购计划。
虽然名义上是并购,但实际上却远没有这么温柔。
自从程家话事人程儒,裸着身体被人从河里捞上来之后,程家的运势就一日不如一日。程家的所有产业,都在极其迅猛的攻势之下溃不成军,吞并的吞并,变卖的变卖。
不过几个月的功夫,曾经辉煌一时的程氏集团就一败涂地,只余下了发迹时的那一间零售公司,再也不成气候。
反观秦家,除了天越传媒吞并了程家的娱乐产业版图之外,在其他所有商业领域里都展现了锐利的攻势。吞下程家之后的实力愈发膨胀,让整个商界愈发畏惧。
陪席鲤去医院打针的那天,秦风岳问他,“你觉不觉得失望?”
“什么?”席鲤坐在副驾驶上,转头看着飞速后退的陌生街景,不解其意。
“对于程家,我没有赶尽杀绝,而是最终留了一线。”秦风岳握着方向盘,余光看着席鲤的反应。
“留一线未必是坏事。我知道你做事有你的考量。如果把程儒逼到穷途末路,”席鲤想了想,偏头看着秦风岳,笑得灿烂,“你害怕他会破釜沉舟,伤害我……和思归?”
秦风岳双眸色暗,但脸上波澜不惊,一点没有被彻底戳破心事的窘迫。
席鲤低下头,看似不经意地玩着秦风岳的衣角,“秦风岳,你是喜欢我,对不对?”
对于这种直球选手,秦风岳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席鲤,有没有人跟你说过,谈感情的时候不要这么直来直去。”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我吗?”
席鲤摆着手指头算了算,大家认识的时间很短,单独见面的次数也不多,日常甚至连个特殊的约会也没有。
就算是把原世界线的剧本拿出来,秦风岳这个人似乎也没有跟自己这个角色的原主发展出什么感情线的样子。
“你猜。”秦风岳笑而不语。
“那就默认是我太迷人了。”席鲤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既然这样的话,你来当思归的爸爸怎么样?你要是在意的话我可以让他跟你姓,叫秦思归。以后你就是他实打实的爸爸,好好照顾他,让他给你养老送终。你知道的,我快……”
“你快死了,把儿子当成遗产留给我?行吧,可以考虑。”
席鲤的死字还没说出口,秦风岳倒是说的很无负担。
“诶,你对生死真的很淡漠哎。”
秦风岳继续笑而不语。
反正世间万物有灵,总有一天我们会在其他地方再见。
·
席鲤觉得,自己的确快死了,当医生无奈地跟他说,他已经产生了抗药性,再花巨款打针已经没什么意义。之前的一剂针剂能撑一个月,接下来或许只能有半个月,甚至更短。
其实倒也没所谓,对席鲤来说。
早死早下班。
只是对好大儿,他还有那么一些事情需要安排。
还得再挺一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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