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中周末两天没有全给学生,怕学生会玩疯,所以一般周天要回来上晚自习。
晚自习。
闫衍旁边的位置是空着的,因为谢斯臣请假没来。
闫衍来了,但是在A班值班老师眼里跟没来没区别。
晚自习从头睡到尾。
别的学生奋笔疾书,闫衍埋头睡觉。
闫衍睡得也不好,噩梦像一条藤蔓缠绕在他的脖子上,窒息感扑面而来。
梦里的事儿像是枷锁一样锁着少年企图做出的改变。
告诉他:白日做梦,异想天开
闫衍混世魔王,沉默寡言,形单影只。
可少年时,没人不是向往热闹的。
夜幕降临,放学铃响起,学生回家,倦鸟归林、鱼翔浅底、落叶归根。
微风习习。窗外叶轻轻摇动,甚至有些树叶飞向天空。
树叶向上飞扬,天空渐渐翻出鱼肚白。
紫藤花随风飘摇,闫衍睁开眼,脑海里浮现的仍是梦的场景。
噩梦是困住人的一道枷锁。
闫衍深有体会。
他垂着眼,手指熟练的把右眼的美瞳取下,露出了本来的颜色,眼睛干涩感才得以缓解。
男生黑色书包里很干净,几本高中课本,一个黑色不透光的笔袋。
老婆饼里面没有老婆,闫衍笔袋里面没有笔。
拉开拉链,闫衍从笔袋里拿出眼药水,还有副新的美瞳。
滴眼药水,过几分钟后戴上美瞳后,把黑框眼镜也戴上,一气呵成。
闫衍的眼睛恢复了所谓的、虚假的“正常”。
教室窗外,紫藤花摇曳,樱花灼灼。
列车将要进入隧洞,马上又要迎来一阵轰鸣声。
列车是离开榕江的唯一方式。
闫衍视线紧随着列车,列车还差大约五米入洞。同时伸手,打算收拾桌上的眼药水。
眼药水没摸着,倒是摸到一个温度低的玩意。
骨节感依旧很明显。
闫衍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又伸手抓住了什么。
他
又抓住了
谢斯臣……
九月在季节上已经算是秋天,但榕江依旧百花齐放,榕江九月仍炙热犹如盛夏。
闫衍视线上移。
男生站在他的桌旁。
里面是件干净的长袖白衬衫,打了蓝白斜纹领带,外面是件黑西装外套,右侧还绣着附中“双龙戏珠”校徽。
谢斯臣肩宽腿长,像是偶像剧里走出来的校园文男主。
谢斯臣勾起一个清浅的微笑,慢条斯理的打招呼:“早上好,同桌。”
然后,闫衍脸上贴上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
那热乎乎的东西是个包子。
冷热温差,闫衍感觉自己的右脸颊热红了,除了脸红了,还有闫衍的脖子、耳根都红了。
明明,这只是一个礼尚往来的过程。
不过只是谢斯臣没有给闫衍送17个馒头。
男生干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谢斯臣说:“同桌,我用包子跟你赎我的手,你答应么?”
闫衍垂眼,谢斯臣的手还被他握在手里,男生手腕上的那颗黑痣也映入眼帘。
看了半天,就是没说话。
谢斯臣单手打开豆沙包外面的塑料袋,眼睛弯着,泛着笑意。
将豆沙包抵到少年唇边。
闫衍走神之际,嘴巴就被人塞了东西进去。
闫衍:……堵我嘴,他有病。
豆沙包是西街早餐店的,他们店里的包子皮薄馅大,价格良心,除了肉包其他的都是一块。制作还干净,周围人喜欢经常关顾。
豆沙包的皮可能是破了,闫衍抿唇,尝到了豆沙的甜味。
已经到上学高峰期,教室走廊逐渐多了人。
教室走廊里,两个女生在聊天。
其中一个披肩卷发的女生说:“你听说了吗?东巷里死的那个撑着红伞的小孩儿。”
另一个扎着高马尾女生说:“听我妈妈讲了,那小孩不是被那啥了死的么……”
高马尾的女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继续说:“我爸最近都不打算让我自己回家了。笑死我了,我让我爸妈不要担心,我又不是4岁穿着白裙子的小女生了。”
披肩卷发的女生,从手上取下小皮筋,红色的。一边扎头发,一边说:“叔叔阿姨还是关心你的,哪里像是我爸妈,常年在外面工作,家里面就我一个人!出了什么事,赶回来都难。”
扎着高马尾女生却说:“可你家有钱啊!”
“有钱有什么用,他们又不能经常陪我,过个生日都是急急忙忙的,送个礼物、给点钱就完事了。”
“满足吧,大小姐。在我眼里,钱就是万能的。”
两个女生嘻嘻笑笑,渐渐的远去。
光透过树叶,被割成无数种形状;榕江一年四季除了秋天,樱花都是灼烧的粉色。
谢斯臣用教小孩吃饭那套对闫衍,温声说,“阿衍。啊,张嘴……”
闫衍一脸无语,“啊”你个大头鬼。
刚想直接甩开谢斯臣的手,顺便让这煞笔拿着包子滚远点。
闫衍抓起谢斯臣的手,想甩开。
“woc啊!啊啊!妈妈咪呀!”忽然教室门口就多了道尖叫声。
闫衍跟谢斯臣几乎是同一时间转过头。
尖叫的是杨枝意同桌,那个齐刘海女生。
叫什么名字,闫衍忘了。
谢斯臣先微笑打了个招呼:“早上好,初唐。”
闫衍:哦
那齐刘海女生叫初唐。
初唐穿着跟谢斯臣一样的西装,就是下半身的不是裤子,而是裙子。
初唐扶着门框站在教室门口,眼睛疯狂往闫衍那看,醉翁之意不在酒:“早上好,班长。”
闫衍刚想也回句“早上好”。
“早”字的音才刚发出来,嘴巴张开一个小口。
谢斯臣眼疾手快,闫衍彻底被包子堵了嘴。
闫衍:……
谢斯臣抽回自己的手。
除了嘴里的豆沙包,闫衍桌上又多了杯豆浆。
谢斯臣揉了下男生的头发,“啪”的一下被闫衍打掉。
闫衍看见前桌的肩膀都在抖。
他同桌也侧过脸,笑个不停。
闫衍:……笑屁
闫衍埋头,继续睡觉。
睡到一半,闫衍感觉自己被偷袭了。
物理老师叫同桌把闫衍叫起来。
已知:闫衍同桌是谢斯臣。
所以,谢斯臣开始了叫同桌起床服务。
按动笔戳在脸上,每戳一下,就是“个嘚”一声。
闫衍抓住按动笔,表情凶神恶煞,第一句话就是:“谢斯臣,你找si啊?”
罪魁祸首似笑非笑,按动笔又往下戳了两下,又是个嘚两声。
闫衍:“……”
闫衍受不了,一脚踢到对方椅子腿,黑着脸,扯对方衬衫领子
闫衍忍无可忍,“死出来,清算!”
下课了刚想走的物理老师,走到一半就看见闫衍这一副要干架的样子,咆哮道:“你们两个干嘛!校内不允许打架!”
闫衍扯着谢斯臣的衣领子,就往走廊。谢斯臣亦步亦趋的被拉着。
物理老师看见此幕,彻底破防了:“校外更不行!!”
物理老师的咆哮声下,初唐默默的从英语卷里抬起头来,用榕江话说说:“依阿梦,搁俩前斯又冤儿。”
(依我看,他俩前世有冤儿)
杨枝意抢过她的英语卷:“?你什么时候,趁我不注意又在物理课上写英语作业了?”
初唐毫不在意,继续用榕江话说:“苏滴,苏冕反相。”
(宿敌,宿命回响)
是榕江人但完全听不懂榕江话的杨枝意:???
What are you saying?
Can you speak Chinese?
附中教学楼是常见的南方教学楼,树长得高些的树枝桠能直接探进来。
闫衍靠在栏杆上,这个时间其他学生都去操场上跑操了。
闫衍被叼了,隔这罚站。
罚站的本来有两个人,另一个叫谢斯臣的……
谢斯臣罚站到一半,神态自若的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物理考卷。
[福建省物理科近五年高考难题]
顺便打着请教老师问题的名号,光明正大的逃避罚站,进去吹空调了
教师办公室里,传出来隐约的讨论声。
谢斯臣装作似懂非懂的样子问:“怎么就绕出来了?”
小老头急呼呼的,笔在电路图上左划右划:“这样……唉!再这样,对!这不就出来了吗?”
“哦!”谢斯臣拖到一半的调子,突然停下来,一本正经:“抱歉老师,还是没懂。”
小老头破防了:果然你们都是笨蛋,只有我最聪明。
在门口听了八遍的闫衍:……
我都听懂了,谢斯臣他是煞笔么?
榕江九月份的太阳也毒,闫衍尽量的把自己放在一个凉快的地方。
可也不知道这栋教学楼朝哪,没一块凉的地方。
阳谷精准无误的照耀在少年身上。
樱花中间的蕊白,花瓣泛着粉。
花朵缀在树枝,像是把悬挂起来的盛夏。
闫衍穿着一件涂鸦T恤,微风习习,衣摆鼓风,下起一场樱花雨。
樱花瓣马上要迎面而来的时候,闫衍眼前一黑。
某个不道德的人把衣服扔他脸上了。
闫衍扯下西装外套,脸上表情像是想打人。
刚想打,谢斯臣说话了。
樱花从少年身边飞过,落在发丝上,一双吊梢眼弯成月牙。
樱花雨落时,他用普通话说:“脸都晒红了,阿衍……”
xql回归校园生活【推眼镜.jpg】
我也要回归苦逼校园生活
碎碎念:
1.班长穿得那是dk,我觉得特别适合他,而且很帅
2.鬼知道我写这章的时候在听什么……爱情36计
谢斯臣360计,为了勾引(啊呸)lp不择手段
3.今天吃夜宵,不小心吃到香菜了,以后谁再往我吃的里面加香菜,通通嘎掉【开个玩笑】
4.走之前悄摸摸的跟大家讲个秘密:原本写笨猫这本的时候谢斯臣名字里面有一个山字,所以谢斯原本的小名是叫“三三”的,是不是超级可爱!
谢斯臣,三三你真可爱!
大家拜拜(挥手)!火速溜掉(800m冲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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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宿命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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