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来,人族都在与魔息抵抗。
在九天陨落之后,尚且有十二个真仙,他们分布九州,共同守护。五千年前,真仙的数量一度达到最高的十五个,后被修士们称之为群星时代,而当时的人们说是黎明时刻,只可惜不过百年,十五位真仙又直线将为三个。
原因是他们当时觉得时候到了,集结力量想要攻入九渊,看看那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是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逃出来的只有三位真仙,此后他们更是闭口不谈这事。
一直到卫无归的出现。
他出自神秘莫测的邬山,行事不拘,逍遥天地,飞升位列真仙一职。
真仙二字便是让他们恪守职责,除魔卫道,护九州,抵外敌。
贺乾一张口便是对司舟浅的一通骂:“而你做了什么?八百年了,你都在干什么?!你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进了你的邬山!怎么,邬山不在九州范围内,你就以为可以高枕无忧躲一辈子,那些九渊的鬼玩意再也闯不进你的邬山了吗?!”
“卫真仙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徒弟!”
司舟浅在最后一句话落下时抬眼看他。
大堂内其他人面面相觑,忙上来劝着贺乾一。
“门主,勿要动怒,勿要动怒啊……”他们心中哀嚎,就算司舟浅的真仙之位来得奇怪且无作用,那也不必这样当着面劈头盖脸的骂啊。
人到底是真仙,也不太惹得起。天玄门那些眼高于顶的找死就算了,他们就不要跟着了。
贺乾一一甩袖:“你们下去!”
长老们担忧的看着他,生怕他一个不好就对人动剑了,到时候就真救不回了。
最后还是贺乾一一脚一个把他们踹出去的。
把人都轰走后,贺乾一反而冷静下来了,他看着他:“你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司舟浅淡淡:“贺门主叫我来便是为了这事吗?”
“是啊,我听贺携说你回来了,便一直在等。结果这两年只等来了你送来的信,和西荒尽头还有各种魔息出现的地方都有人说看见你出现。”
却唯独不来见他们这些昔日敌友。
贺携一直直看着他,仿佛要透过那层纱去见到那双漠然的双眼。
“你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仙门大比一别,你随卫真仙四处游离,卫真仙为什么死在了东离?你又为什么不见人影?”
司舟浅沉默了很久,还是否认:“与你无关。”
贺携一快要气炸了:“什么叫与我无关?!这是跟整个九州都有关的事情!你说出来,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他一字一顿:“司舟浅,你如今是世间唯一的真仙,你的事便是九州的事,你知道吗?”
司舟浅静静看着他。
半晌,他开口。
“我此次应约,为的是想确认你的情况。”
“什么情况?”贺乾一一头雾水。
“各大仙门都有入魔的人,但他们隐藏得很好,未被发现。”
司舟浅突然取下了一直戴着的帷帽,贺乾一错愕的看着他眼角下的红痕。
“我也曾入魔过,只是在我体内的魔息与别人不同,它们只是死物,做不到吞噬我了。”
“你……”贺乾一瞠目结舌,沉默了很久,喃喃:“这就是你闭关这么多年的事实吗……”
那些日日与九渊对抗的修士仍然满怀希望,而希望的源头,就是在世上最后的真仙身上。
可他们不知,这个希望早在八百年前便毁了。
八百年前,他心爱的断楚剑在师父倒下那一刻便断了,狂风卷着魔息,肆意大笑。
“卫无归,你说,你又何必呢?若早早归顺,便不会有今日一遭。”
“你的徒弟是吗?瞧着是个好苗子,天之骄子啊,我最喜欢了。”
魔息破开师父给他的护盾,不容抵挡的进入心脉,司舟浅被痛苦席卷,手中的灵力聚集又散开。
暖源忽然闯入,不知怎么的,魔息攻势也不再气势汹汹。如春风化雨之势,游走经脉,将那些破碎的都修补好。
一开始魔息还在抵抗,最后逐渐失去反应,就好像死了一样,留在了他的身体里,留下脸上的印记,和无穷无尽的麻烦。
魔不魔、神不神。
大好的天赋也毁了大半。
他抱着襁褓中的师妹独自回到邬山,眺望着山下孤海,仿佛见到远处城中炊烟,身边却没一个喜欢喝酒喜欢絮絮叨叨的长辈。
不知是不是受魔息影响,他尝试驱出魔息的几百年间,头发也由黑变白。
也或许是他因为不能抵达战场,看过许多天机传信的后果。不过都无所谓,他本该在东离那次与九渊之人会面就死了,到现在已经很好了。
“你说仙门有入魔的人?是谁?”
“看不出来,应该是个修为很高的人。”司舟浅垂眸:“记得西荒战败吗?我传了讯息,但被透露出去了。”
也是那一次让他知晓仙门有卧底的。
“这……这……”
离西荒最近的大宗门便是他们昆仑剑门,难怪司舟浅一上来便确认他有没有入魔,原来如此。
贺乾一思及方才那几个长老,神情复杂。
那些都是看着他长大的,也有他很好的朋友,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怀疑他们。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他抬起头,眼神变得坚毅:“我会留意观察他们的。”
司舟浅顿了顿:“小心,能隐瞒的,必然不是普通魔族。”
“你放心吧,当年我和贺携可是大比的第二和第三。只是你这家伙强得离谱而已,我就没见过哪个金丹期当元婴期用的。”
他吐槽了句,摆摆手:“你快走吧,我砸个东西,装成我们没谈好的样子。”
司舟浅拿起帷帽重新戴上离去。
一见他出来,其他几位长老便围上来,刚要说话,就听见堂内砸东西的声音,他们心惊胆战:“这这这……还望真仙大人莫要见怪,门主他只是一时脾气,莫要放心上啊。”
司舟浅目光扫过他们满脸的担忧,声音发冷:“知道了。”
回去的时候,他没有见到殷岁犹的身影,神识扫了番楼里,才发觉他又在试图冲破心境,想找到结丹的办法。
挺好的。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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