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
也许在平时,这点称不上什么大事,可,她的身份特殊,还是太子身边的贴身宫侍,怎么着也不应该如此……
如果说是太子对她不好,但太子在东宫里人人称好,殷岁犹看过那些人回答他师尊时候的表情,每一个都无比真挚。
那么问题,就只能是出在眼前的这个宫侍身上了。
殷岁犹微微眯起眼。
下一瞬笑成了弯月。
“多谢宫侍姐姐体谅。”
他似思考了一下,好奇的开问:“不知姐姐可知道太子此次有什么内情吗?听闻殿下仁善勤勉,东离又有仙人的大阵和龙气护体,怎么会一下子就出事了呢?”
他满脸苦恼好奇,都是这个年纪段的孩子该有的天真姿态,又是一张好面容,若是换了旁的人,早就对他心软了,偏然宫侍面不改色。
“我也不知,许是哪路记恨殿下的恶人出了手吧。”
恶人?
殷岁犹作懵懵懂懂的好奇样:“还有这么坏的人吗?姐姐可知道这种是什么人?”
“那就不知了。”
殷岁犹是半点不信这种话,不知?这怎么可能,她既然都知道有人记恨太子,总该知道点缘由,不可能连这也不知道。
……除非,这个缘由是她不敢说的。
可这个缘由是暴露什么?她为什么不敢说?
仅仅只是些猜测,这女子嘴太严,打探到的消息远远不够,殷岁犹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便告辞。
“师尊在等我了,姐姐我先走了。”
宫侍点点头,态度依然冷漠,她似乎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
一开始他还觉得和师尊有点像,现在却觉得完全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大概是他师尊至少不会这么冷漠。
殷岁犹刚到便看见司舟浅在和一个男人说话,走近才发现那人是楚应闲。
楚应闲:“既然道友也发现了那宫侍的异常,不如我们交换一下彼此的线索如何?”
司舟浅还在沉默着,然后便见到了他的身影,看了过来,楚应闲也注意到他的目光,这才看到殷岁犹。
楚应闲挑眉:“这位小道友是道友的?”
“门下弟子,殷岁犹。”
这还是师尊第一次这么正式的介绍他,也是第一次叫他名字。
殷岁犹朝楚应闲笑了笑,然后回到司舟浅身边的位置。
“在下楚应闲,这是我表妹,楚暮雪。”
殷岁犹也好奇的看了眼一直跟在楚应闲身后的楚暮雪,那也是个孤言寡语的姑娘,但似乎很木,这点从她之前和她表哥说话时就能听出来。
“楚公子,方才我听见你们问师尊的话了,我碰巧刚知道些那温度宫侍的消息,不若你们先说说自己知道的?”
殷岁犹藏了个明显的心眼,但楚应闲也不恼,直接说出自己知道的。
“我们兄妹俩这两天也算跟那位宫侍打探出了点消息,她叫阿音,是从殿下四岁便跟随在身边了。”
一开始说的名字便是殷岁犹没套出来的消息。
这俩兄妹不愧是注意阿音了两天的人,的确知道了不少消息。
“但除了名字之外,剩下的我们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那阿音给我的感觉并不太妙。”
楚应闲叹息着。
相比之下,殷岁犹得到的消息有用程度也差不多,他们说完了,也到他了。
“那位阿音姑娘说,太子出事多半是记恨他的人害的。”
这话让楚应闲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很明显的,不然谁没事去害储君?
殷岁犹又补充:“她似乎知道是谁下的手,提及的时候脸色有些奇怪。”
这就是意外之喜了。
楚应闲面露喜色,但不忘夸赞司舟浅:“道友这小徒弟当真有本事,这般年纪就能如此厉害,向来将来前途无量。”
话是实话,他瞧着这小孩才**岁的模样,但却能套到这样的消息,实在是干得漂亮。
殷岁犹对这样的话倒是无感,他知道自己什么样,没什么好夸的。
“既然知道那阿音姑娘可能认识凶手,那我们就可以向宫里打探她认识的人了。”
楚应闲出主意,又沉吟片刻:“我记得内务房可以查到所有出入皇宫的人,或许也能查到一些阿音的行踪。”
“二位有意去哪里?”
套话这种事殷岁犹没什么兴趣,实在是先前被烦到了,他难得主动的抓着司舟浅衣袖仰头睁大眼睛:“师尊,不如我们去内务府那看看如何?我还没见过内务房长何模样。”
司舟浅对去哪里是无所谓的,于他而言没什么区别,既然殷岁犹想去内务房,那便去那里。
他们和楚家兄妹兵分两路,楚家兄妹去宫里打探跟阿音有关的消息,他们找了个宫人带他们去内务房。
内务房的管理比较严格,虽说因为太子的事情,魏帝已经让步很多给他们这些修士查,但这种地方也还不是人人都能来的。
殷岁犹怀疑楚家兄妹早就知道这件,所以才让他们选。
“二位仙君若一定要查,便留下血与姓名住址。”
守着内务房的宫人十分熟练,司舟浅也知道它们要血是干什么,带着一头雾水的殷岁犹划破手指,落下血。
宫人小心翼翼装入瓶子里。
等他们填好册子,这才放他们进去。
等人走了,司舟浅才给殷岁犹解释:“修炼人的血可以追踪人,加上姓名效果更佳,若是我们损坏了这里面的东西,魏帝随时磕派人。”
殷岁犹大悟,原来血的作用这么大。
进了内务房,才发现里面的册子远比在外面看到的多得多,这里全是一大堆的册子,书架高到他们看不见,与其说这里是房,不如说是楼。
司舟浅扫了一圈周围,找到灵力机关,缓缓露出自由上下的梯子。
殷岁犹看着这深不见处的书架,忽然有种掉头走的冲动。
若是早知道,还不如去跟那些宫侍套话。
司舟浅却是不能感受他的痛苦,他指着左边的方向淡淡说:“你负责这里,我去右边。”
他也不甚喜欢读书,对于这些书他只是觉得耗费的时间长了点,但也还好。
殷岁犹深呼吸着去打开那一本本多到根本数不清的书。
好在他们也不需要看东离这八百年来的册子,只需要找到这十几年来的就可以了。
只是关于阿音的行踪也不可能单独成一个册子,他们还是需要慢慢看。
虽说只是十几年的册子,但仍然有几千本万本,毕竟是记详细的出入,而宫里那么多人,册子自然也多。
殷岁犹预感要看很久。
果不其然,直到夜深,他们也才看了几百本,其中大半还都是司舟浅看的。
用了一晚上的事情,他们只看到关于阿音的几次出行,都只是采买,其余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夜深了。
他们暂停了看册子,殷岁犹咬着储物袋里的饼,干噎的味道让他有些不耐。
但他没说什么,他看得出来,司舟浅很想找出太子中毒的原因,然后知道这里究竟为什么变成这样,虽然他并不是很明白这些,但只要司舟浅在乎就够了。
所以为了让师尊好好教他修炼,他也得好好努力。
殷岁犹眯起眼,就着昏黄烛光下翻开一本册子,这本册子是十一年前的,东宫的宫侍太多,他看了许久才终于看到阿音的名字。
“……九州凡历第一万二千零五十年,八月中旬,宫侍阿音私自出宫,罚板子三十……”
他猛地抬头看向司舟浅,眼睛亮亮:“师尊!找到了!”
只是册子没有详细的记,虽然找到了她私自出宫,但却不知道她为什么出宫,万一人家只是在遇到急事出去了呢。
司舟浅还在那翻着册子看,听到他的声音也走过来,他看了看上面的字,颔首:“可以,你继续吃吧,剩下的我来看。”
殷岁犹摇摇头:“没关系,正事要紧,更何况徒儿可以一边看一边吃。”
见此,司舟浅没再说什么,这些小事上他并不太管,回头去看接下来的册子。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不知不觉,天亮了,殷岁犹才惊觉他们看了一天一夜。
剩下的三年里,阿音也偶尔这样私自出宫,皇宫的守卫也不是盖的,每次都能抓到,一旦抓到便要挨板子,偏偏就是如此阿音却仍然坚持出宫。
殷岁犹都不知道她哪来这么大的毅力。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显得阿音身上的问题更加大。
殷岁犹抱着饼子啃,一边翻看着,还剩下一半,许是有了经验,他们看到下午便看完了。
司舟浅过来跟他交流了下每次阿音私自出宫的时间,也总结出了一些事情。
“她每隔几个月,便要出宫一次。”
一开始还看不出来,但如果那天她没有参与采买,便一定要私自出宫一次。
到底是什么让她宁愿艾那么多板子也一定要出去?
殷岁犹也算了算时间,似乎每次的八月十五,阿音都要出去一次。
他不解:“那天不就是中秋节,难不成她是要去看宫外的家人?”
除此以外他就真不知道那天有什么特殊的了,他只知道那天,除了他意外的所有人都会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
司舟浅摇摇头,否认:“那天,是一年中月亮最圆的日子。”
月圆之夜?
殷岁犹还是不明白这有什么特殊的。
“师尊,这又如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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