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修炼,月圆之夜对水灵根一类便是吸收天地灵气最佳的一日。”
他略停顿了一会:“但对一些人来说,那一天也有些特别大作用,若是对魔来说,那天便是阴寒至冷,非常痛苦。”
殷岁犹敏锐的注意到了最后一句。
“莫非师尊,那阿音是后者?”
“不知。”
“但她大约是有合作的人。”
不然为什么非得要出来,就算真是因为痛苦那出来也无用还会挨打,出来一定是要做什么,或者有人帮她缓解痛苦。
殷岁犹也懂得这个道理。
只是对于传说中的魔族一类,他也曾在青月城城外见到过,亲眼看见那种东西感染上人之后的模样。
阿音似乎并不太难对得上,但魔都有自己的伪装办法,没见他师尊都分辨不出来?
对于这个目前比自己厉害的师尊,殷岁犹还是蛮信任的。
既然翻看了这些年的出入册子,他们也该出去找楚应闲他们问问情况了,也不知他们那边怎么样。
在暖和的内务房待了两天一夜,出去又重新面对风雪,殷岁犹一瞬没适应温度。
除了府门,他们刚好瞧见楚应闲在和一个小宫侍谈话,这么大的雪,他愣是打着伞和人家谈话。
走近才听见他是问人家阿音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人。
小宫侍还是个才进宫的,和人说话有些战战兢兢:“……这,我也不太清楚,阿音大人并不怎么说起她的情况。”
末了还犹豫问:“仙君,您是对阿音……”有什么心思吗?
楚应闲余光看到了他们,随便敷衍着她:“嗯嗯嗯……在下还有事,便下次再聊了。”
打发走了人,他也没瞧见对方离开时不断回头的欲言又止,仿佛要劝他不要痴心妄想。
楚应闲拉着表妹跑来。
“你们看得怎么样?那阿音出入可有什么问题?”
司舟浅简言意骇:“有。”
楚应闲嘴角一抽,看向殷岁犹,他秒懂的补充。
“问题可大了,那阿音每年中秋月圆之夜都要私自出宫一趟。”
“每年?月圆之夜?”楚应闲糊涂了,不明白这日子有什么特殊的。
殷岁犹耐着性子把之前师尊给他解释的话再重复了一边,楚应闲这才恍然大悟过来:“莫非那阿音是魔不成?”
不等司舟浅他们说话,他便自己琢磨着:“这倒也有可能,上月我门中弟子就有人染上了魔气,已经被吞没得魂魄都没剩两分才发现。”
“那阿音……瞧着冷漠的姿态倒跟魔很像。”他越琢磨越觉得像。
“可惜现在不是中秋,不然我们还能去跟着她看看她在外面究竟是为了见人还是躲避入魔的痛苦。”
楚应闲感叹。
殷岁犹半句话也插不进去。
“你们打听到了什么。”
最后司舟浅开了口。
楚应闲收起扇子打着手心:“不太多,只知道那阿音曾经服侍过太子生母,后来不知怎么消失了几年,再后面便到了太子身边。”
“她在宫外似乎也没有什么亲人,最起码我们没打听到,宫里每次给的看望亲人的假期她从不领,平日里也不和旁人聊天。”
“估摸着还真是被魔气感染了。”他摇摇头。
但究竟为什么要害太子还是个谜题,九渊那边这些年虽一直在蠢蠢欲动,但东离离九渊尚远,他们没理由挑这里下手。
怎么着也该是朝最近的墨渊林下手比较合理。
殷岁犹不清楚这些,但也知道他们的线索又卡住了。
楚应闲注意到这里面唯一的小孩面无表情,叹气:“罢了,先不想了,在下请你们去吃饭吧,也许吃一顿就有线索了呢。”
都知道他是开玩笑的,但这个时间点,也确实该吃饭了。
楚应闲他们也没到金丹,自然没有辟谷,每日都要吃三餐。
这次换了家酒楼,没之前的大,但瞧着也是不错。
一进去楚应闲便先吆喝小二来招牌来几壶好酒。
这人也是个爱喝酒的。
菜很快上来,楚应闲他们动筷了一会才发现司舟浅不吃,诧异道:“道友不吃吗?”
他那小徒弟瞧着都饿得脸青了些。
司舟浅摇摇头:“我已辟谷。”
楚应闲后知后觉过来,但并不能理解,他门中前辈也不是没有辟谷的,但大部分已辟谷也都还爱吃东西,眼前的道友倒是例外。
当真稀奇。
但人各有志,他也没什么不能理解,拱手敬了杯酒。
然后发现,司舟浅虽然不爱吃美食,但却是个爱酒的。
楚应闲挥挥手:“既然道友也是个爱酒的,我便请道友饮一饮我带来的好酒。”
他们这些使剑的大多都喜欢打前来壶好酒,到时候不管是输是赢都是对道心的更加坚定。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喝酒爽!
司舟浅这下没拒绝:“多谢。”
楚暮雪一直没怎么说话,只安静吃着菜,仿佛吉祥物一般,楚应闲都习惯了,还给她夹菜。
“多吃点,你也太瘦了,别到时候回去被姑母看见又唠叨我没照顾好你。”
楚暮雪抿唇:“劳烦表哥了。”
楚应闲摆摆手,他也就是随口说说想让她多吃点,劳烦不劳烦的有什么。
这家酒楼客人并不是很多,但饭菜和酒都出奇的好,殷岁犹也不明白人为什么少。
当然,酒什么的他也不清楚,只是看他师尊和楚应闲都爱喝,那必然是好的。
吃完他们也没离开,忙了这么久,总要休息休息。
殷岁犹有些发困了,在椅子上已经困得睡眼蒙眬,但看司舟浅却好像半点不困,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殷岁犹是真不知道那些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是他每日看厌了的景色,他师尊却那么喜欢看。
殷岁犹想着,意识迷糊了起来,恍惚间似乎听到有什么声音在耳边说话,但又听不懂呢喃的什么。
太远了。
他想。
直到梦中徒然惊醒,他转头看见窗外黑沉的天空簌簌落着雪,将树枝压弯落在了牡丹上。
楚应闲和楚暮雪不知所踪,他的师尊没看窗外了,在一旁喝着酒。
他一边喝着,身边荡开一**灵气,转瞬又吸收走。
殷岁犹反应过来司舟浅这是在修炼,但不明白怎么做到一边饮酒一边修炼的,他每次修炼都得很专注才能将那些灵气吸收掉,再运转变成为自己的灵气。
“师尊?”
见那身影似乎没有意识到他醒了,殷岁犹叫了一声。
这次司舟浅回过了头,他放下手中的酒壶,注意到他的目光在找楚应闲他们,开口:“他们先去看其他的线索了。”
“师尊不去吗?”说完殷岁犹也意识到自己犯蠢了,若不是他睡着了,司舟浅也不会守着他。
“耽误师尊找线索了。”
他作出愧疚的模样,司舟浅没觉得什么,只是道:“睡吧。”
反正已经晚了。
殷岁犹明白他的意思,但现在自己已经睡了一天,实在睡不着了,他跳下床去看窗外,树梢静悄悄落着雪覆盖着东离的每一处角落。
反正睡不着,他干脆拿出之前司舟浅给他的功法开始修炼,已经大半个月了,先前师尊都意思他很可能一个月就能筑基,但现在他都还离筑基很远。
他盘膝掐诀,进入入定吸收灵气的状态,隐约间似乎感受到了一道目光,但没不带任何情绪,顶多有些凉。
殷岁犹知道是师尊,毕竟都被看大半个月了,一开始还觉得他喜欢盯着人看的习惯有些奇怪还怕他趁自己入定干什么拿自己去干什么的事情,后面次数多了也没什么事就渐渐放心了。
反正看也就看了,又不会有什么,更何况看着有时候师尊还会帮他聚灵,多好的修炼帮手,谁会不乐意要。
这一修炼不知不觉间又到了清晨,暖阳破开冬日的第一层,光照大地。
今日天看着也不再那么阴沉沉的。
一早他们便风尘仆仆去东宫找楚氏兄妹俩,却得到了个并不算好的消息。
太子醒了。
但他的毒和蛊都没有任何的缓解,可他却突然醒了,这种明显是回光返照。
太子没多少时间了。
楚应闲提了个建议:“不如我们去跟陛下说,让他把阿音抓起来拷打审问出太子的解药?”
这话刚提出来楚暮雪就难得的出声反驳了:“不可以。”
“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阿音姑娘是真的凶手。”她认真的看着楚应闲。
楚应闲叹气:“那表妹觉得该如何呢?”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对自己表妹很无奈了,如不是这是他表妹,怕早就被扔了。
“找她谈谈。”
楚应闲感受了深深对表妹的未来担忧。
就他表妹这样呆,未来可怎么办?
剩下的二人里,殷岁犹这个孩童他也不是很看好,只能将目光投向和自己同样的成年人的司舟浅。
“不知道友觉得有什么办法?”
“先去找太子。”
而司舟浅也给出了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
楚应闲眼前一亮,被提醒到了:“没错,在下都忘记了这件事,既然太子醒了,有什么事问他本人不就好了!”
而他们现在也在东宫,只是问太子醒来的人也不少,他们纷涌而至,司舟浅他们等了很久才终于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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