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消失

上一次殷岁犹并没怎么看清太子,因为司舟浅会医,他就没凑上去。

现在太子自己坐起来了,护卫守在他的身边,贴心照顾着。

司舟浅只看了一眼,就看到了他身上龙气被黑气缠绕着,奄奄一息,龙气越发的弱。

旁人或许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知道,那是魏国的龙运,当初魏帝靠偷抢来的龙脉在此刻减弱,或许魏帝身上还没收到影响,但龙脉出事,他也迟早也出事。

这样一说,他也明白了东离大阵为什么会出问题了。

东离的大阵当初就是依靠着龙脉建起的,而前朝皇帝血脉中有一丝神,和龙脉因此互相左右着,只要继续下去都不会有事,偏偏魏帝篡位。

如今的大阵,已经出了问题,没有了神血,便无法和龙脉完全的融合,龙脉的气运也只能断断续续加持在魏家人身上。

但现在的魏家人就连断断续续的龙脉都承受不住。

司舟浅眼眸冷了下去,若是不出所料,等到魏帝和太子出事,那大阵就会彻底的破碎,到时候,东离城将不再受庇护。

时也,命也。

“仙君。”

太子温润笑着打断了他的思绪,他面色苍白,却依然有着风度,只是简单的一面,谁都能看出他确实会是个好太子。

“不知道您可看出我的身体如何了?”

他很放松,似乎并不畏惧自己身上的毒和蛊,若不是司舟浅早知道他快无药可救,都以为他得的只是凡人的一场小病。

他垂下眼,淡声:“殿下可知道自己身上的毒是怎么中的?”

太子回想:“大概是很多日前的时候了,孤已经快记不清,只记得那日的天气格外好,下了场很大的雨,农户们干枯了的庄稼终于喝到水了。”

楚应闲静静站在一边,听到这只想,太子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太子。

可惜,就是这样好的太子反而快命陨。

“那天,回到宫里我就歇下了,音娘给我端了碗鸡汤,喝完便吐血,许是有人趁机在这里下了什么毒。”

太子:“让仙君见笑,孤的身子自幼便不怎么样,自那日吐血后便一声昏昏沉沉,直到今日才醒来。”

话已至此,所有人明白,是阿音下的手。

若是私自出宫还可以用其他的理由解释,偏偏那日太子中毒,鸡汤却是阿音送过来的,这其中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太子见他们脸色变了,还好奇问:“几位仙君可是想到了什么?”

楚应闲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是自己信任的贴身宫侍下的毒,看着他仁慈的面容几番迟疑。

司舟浅倒是干脆,直接告诉了他:“是点下的贴身宫侍,阿音。”

太子笑着的脸在这一刻僵住了,他张了张嘴:“……什么?”

怎么可能是阿音?

太子第一反应就不相信,这个答案太荒谬了,东宫里谁都可能是,却唯独不包括阿音。

那是自小便陪在他身边的阿音,是在他每次思念母亲时给予他温暖怀抱的阿音;更是那个,总是不惜以命保护着他的阿音……

这怎么可能。

“会不会,是哪里搞错了?”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相比先去温柔自然的笑容,现在的这个笑容十分难看。

楚应闲也站了出来:“殿下,不会有错了。”

太子不再说话了。

楚应闲挺理解太子的心情,毕竟若换做是他,怕是也不会愿意相信从小陪在自己身边的奶娘竟然会是下毒凶手。

但他的身份也安慰不了太子什么,只能盼着他不要感情用事,尽快理清感情。

过来许久,他们才听见太子哑声道:“去将宫侍阿音带来。”

“是。”

宫卫刚出殿没多久,太子便一口血喷了出来,倒在枕头上。

司舟浅上前抬手给他封住心脉,才让太子缓过些许,喘着气道谢:“多谢仙君。”

等待的时间里,所有都因为太子糟糕的心情没再开口,都沉默着。

殷岁犹敏锐的察觉到殿内气氛,更是没有开口。

太子派去的人过了很久才回来,贵在床边很是惶恐:“殿、殿下,人、人不见了!”

太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说的谁,下一瞬才明白过来。

他被身边的护卫扶着坐起来,面色凝重了起来:“你是说,阿音不见了?”

“是。”宫卫颤颤巍巍,懊恼着这么简单的任务都完不成,更何况,那可是害殿下的人啊!

他可怎么对得起殿下。

太子也没想到就这么一会的时间,阿音竟然就不见了。

他思来想去,脸色也越来越凝重,这个从一开始便释放着仁善的储君殿下第一次表现得像他的父皇。

殷岁犹这下看他也觉得舒服了不少,这才像一个太子,一开始他见到他那副模样,甚至觉得根本不像能活到登上皇位的模样。

但其实也不是。

“殿下。”

有眼色的宫侍已经着人去询问阿音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了,趁着下面的人去找的时候不忘给阿音上眼药。

“阿音姐姐定然是早有了计划,但皇宫内如此大,她此刻必然还没出宫,只要找出给她帮忙做内应的那个人,就一定能找到她。”

太子对这个贸然出来上眼药的宫侍也不太熟悉,只知道她的名字,但她说的话却也是试试。

他挥挥手,脸色惨白:“来人,看看宫里此刻少了谁。”

然而他们上上下下将宫里翻找了三个时常却依然没有得到阿音的踪影,更没有少了人的消息。

太子沉默半晌,低头长长叹气:“好啊……原来,阿音姑姑你早料到了这些吗?不愧是你。 ”

他咳嗽着:“罢了,禀告父皇吧。”

说完,他便一下子昏了过去。

太子的身体到底是太差,蛊毒都深入了肺腑,就算有司舟浅帮他护住心脉,也只是一时的。

关键的还是找到阿音,让她给出解药。

殷岁犹仰头去看司舟浅,帷帽遮住了他的神情,让他看不清师尊此刻究竟是难过还是冷淡。

本以为太子只是让人去通知魏帝,没想魏帝亲自来了。

他们原本还在商量着怎么找人,下一秒便听到宫侍们纷纷恭迎:“参见陛下!”

殷岁犹抬头便间玄色的衣角从眼前而过,那身影走到太子床边,露出一张俊美的侧颜,冷厉问他派给太子的大圆满期护卫们:“有你们在,那小小一个宫侍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东宫?!”

“朕要你们何用?!”

魏帝修为不高,但此刻展现出来的帝王气势却让人畏惧,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殷岁犹觉得挺有意思的,仅仅靠气势就能让人感到恐惧。

三个大圆满期的修士也是立马跪下了。

魏帝甩了衣袖,深呼吸:“罢了。”

他目光落到司舟浅一行人身上:“诸位便是太子提到找到凶手的仙君们吧?辛苦了。”

“谢陛下。”

楚应闲站出来拱手,魏帝又问:“不知各位出自何门何派?”

“在下雨表妹皆是剑门下。”

殷岁犹注意到身边的师尊朝楚应闲那边转了下头,有些诧异。

魏帝点点头:“剑门啊,听说剑门的仙君各个勇武非凡,二位也有剑门之风啊。”

他感叹着,又看向了神秘的司舟浅和殷岁犹:“这二位仙君又是?”

魏帝眼界不凡,自然一眼看除了司舟浅的神秘,虽说剑门扬名天下,是九州所有剑修都神往的地方,但他隐隐感觉司舟浅更为特殊一点。

“邬山。”

殷岁犹注意到楚应闲和楚暮雪听到后都有些迷茫,仙人没听过这个名字。

果然啊,他师尊的山门太小了。

魏帝却是一怔,然后恍然大悟:“莫非,您便是楚太宗提到的那个邬山弟子?”

楚太宗?

楚应闲后知后觉过来魏帝说的是前朝,而且还是楚朝开国的时候,有些奇怪他提八百年前干什么。

……不对,八百年前,楚朝……

他一个激灵,也想起了魏帝说的人是谁。

只有殷岁犹不清楚前有魏帝后有楚应闲在那激动什么,他一生下来便是魏朝了,楚朝也只偶尔听过,其他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而在只有殷岁犹一个人不清楚、其他却知道的人的目光下,见司舟浅承认:“是。”

楚暮雪一直表现冷淡,现在望着司舟浅的视线却灼热,恨不得现在就打断魏帝,还是让楚应闲给拦了下来才作罢。

“既仙君是那位少年的同门,不知可能看出那位设下的大阵出了什么问题?”

不等司舟浅回答,他便继续:“不瞒仙君,朕找了许多阵修,却都无法修补这大阵,现在东离受到的庇护越来越弱,朕当真担忧哪日那诡谲的魔气又入侵了进来。”

他原本以为还要接着去想办法请现在一位闭关的阵修老祖来看看情况,没成想当初设下大阵的同门弟子来了。

魏帝多少抱着点希望,司舟浅却无情打碎了他的期望。

“无解。”

魏帝也不恼,他早就听惯了这样的答案,只是有些失望,但还是问:“仙君可知道是什么缘故?”

“你非楚家人,亦没有神血。”司舟浅道,这也是当初楚太宗那么顺利建立楚国的原因。

虽说他也一路打了过来,可楚太宗任善,一路中了不少敌人裹着糖扔来的陷阱,最后若不是靠着神血,也无法撑到最后。

“那,仙君观太子呢?他体内可有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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