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观太子体内可有神血?
太子?神血?
楚氏兄妹没明白过来,就见司舟浅顿了顿:“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什么?
楚应闲乍舌半晌,才恍然大悟过来,低声:“原来如此。”
殷岁犹嘴角抽了抽,不明白这家伙和他师尊在打什么哑谜,一个两个的都说原来如此。
他仰头望着司舟浅,对方察觉到他的不解,摸了摸他的头:“前朝吴氏一脉乃是九天宫上的上古神族遗落在人间的血脉。”
光是这连着的前缀就够吓人了。
殷岁犹喃喃:“那太子……”
司舟浅淡然:“他便是前朝的大吴公主之子。”
魏帝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仙君好眼力。”
殷岁犹这下明白了,再看魏帝,也猜到了他的想法,八成是为了大吴公主血脉中的那丝神血留下了对方,因此诞下太子后便消失了,这也是太子从小到大身边只有一个孤零零的阿音的缘故。
而他为了神血只能把太子推上了储君的位置,八成也是知道这大阵的条件。
司舟浅抬眸看昏迷不醒的太子,或许这是大阵到现在才出问题的原因,他身体里的龙气因为蛊毒渐渐消失了,所以现在的大阵便不再那么精确的庇护东离。
几个宫卫忽然进来禀告:“陛下,东离城中,出现了几个被魔气入侵的修士和百姓……”
恰时印证了司舟浅的猜测。
魏帝脸色并不怎么好看,东离这座城在一代代楚帝手中都安详无事了几百年,偏偏到他的手里就变成了,即使他有一个身负大阵需要的神族后裔也仍然阻挡不了崩塌。
“阿音必然有人相助,而且很可能是不喜欢殿下的人,不若陛下想想?”
楚应闲站了出来拱手提议。
魏帝也知道现在救下太子就能稳住大阵,这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沉吟片刻:“宫里不喜欢太子的人并不多,但那些人也并无什么能力害他。”
“陛下怎么知道呢?”楚应闲摇摇头:“说不准他们中有人就藏得好。”
防人之心不可无,说不准就是哪个嫔妃看不惯太子,想推自己的孩子上位。
毕竟知道太子血脉的人也不多,若不是魏帝亲口说出来,他们都不会想到,太子的身世居然跟前朝有关,也跟神族后裔有关。
而他们之前四处询问,可没有任何一个人提起过一点这方面的事情,可见这事在宫中的隐秘程度。
因此想必太子在其他人眼中也就是个生母未知、也没什么后台外戚的太子,谁会不想干掉?
毕竟他扪心自问换做自己就一定会。
魏帝只思考了一会,便一扬手让人去查,并且给了他们个自由出行的令牌。
这会时间紧,这些修士显然神通广大,说不定能先一步找到线索。
而留给他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临行前,司舟浅到了太子床边,低声跟那些大圆满期修士们说了什么,他们离得远没听清,但看见他很快就过来了。
“师尊刚刚是有什么事吗?”
殷岁犹问了句。
“向太子要了些东西罢了。”
殷岁犹不知道他要了什么,有些好奇,但见司舟浅没有的说的样子,他便也没再提。
出了东宫,他们也商量着兵分两路去寻找线索,到最后干脆兵分四路了。
殷岁犹给出的理由是他之前套话就证明了他可以一个人,遇到危险也可以直接摇师尊完全不用担心;而楚暮雪就更简单了,她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更加可以自己照顾自己,遇到事也可以像他一样摇人。
当然,后者就是他胡乱编出来的,他就是有一些想法,但总觉得带着师尊不好行动。
……反正在皇宫里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他干脆自己去看看好了,而且这样行动也有助于他们找线索。
也不知道太子还能撑多久。
他其实很疑惑一件事,那就是被魏帝不喜的前朝公主,既然有了太子,那公主呢?若是普通的去母留子,倒也像,但殷岁犹隐隐觉得一切没那么简单。
他路上找宫侍打听了公主的消息,但都没什么人知道,有的知道也不敢说。
最后还是殷岁犹面无表情拿了不少师尊给的银子把人消息套出来。
“小公子若想知道,可以去那冷宫里试试想,那啊,有那位的奶娘还在那苟延残喘,不过那糟老婆子是个哑巴,还有点疯,你可小心点。”
年老的宫人小心翼翼将银子揣在兜里,一边对殷岁犹嘱托着。
殷岁犹问:“那公主怎么样了?”
“早死了啊。”
宫人唏嘘:“遥想当初,我也是前朝活下来的啊,还到前朝太子跟前伺候过,见过无数次那位的容颜,当真是绝代风华倾国倾城啊!”
“即使到了后来那位成了当今陛下的妃子也是绝色,只可惜啊……”
殷岁犹装作懵懂:“可惜什么?她是得罪陛下了吗?”
宫人被他童言童语逗笑了,也放松了些:“那倒不是,只是那位记着前朝呢,陛下却宠爱她,但她却丝毫不记情,她在的那些年呀,我们这些跟前伺候的不知要看多少遍她将陛下轰出殿。”
他压低了声音:“那会陛下的脸上可难看了,好在后来太子诞下后,陛下也看清了,渐渐不再来那位宫里,后来一次意外,那位也入了冷宫。”
“那公主呢?”
殷岁犹本以为是去母留子,不成想中间还跨越了这么多。
“那就不是很清楚了,那位在冷宫里那些年,只见到她的那位奶娘,但有一天她冲出去在陛下宫门前跪了三天三夜,再回来,就见到她偶尔进出冷宫,后来陛下派人来了一波,才知道那位没了。”
这便是出乎意料的消息了。
殷岁犹若有所思,所以并不是什么去母留子的戏码,而且魏帝甚至还对那位公主有很大的好感。
……所以,魏帝才会提到前朝公主就变脸色?
还是哪里不太对。
殷岁犹想不出那不对劲是为什么,便干脆往冷宫的方向走。
天越来越暗,风雪也大,好在他从储物袋里翻出的灯照亮了眼前的路。
越到冷宫的方向,越能感觉到荒芜,这边的宫墙也残破了些。
到了。
他推开门,厚重的门发出吱呀的声响,门上的雪忽然落下来,砸了他一脸。
没司舟浅在,殷岁犹也不再维持着笑和懵懂,他面无表情的抬手抹掉了脸上的雪,抖了抖身上,一脸厌恶。
还是快点修炼好。
冷宫比想象中还要荒芜,这里常年没人来,仿佛被人遗弃般,角落早被老鼠蜘蛛占满。很难想象,这样繁华落尽的东离城和皇宫,居然还会有这样的地方。
不过他对这样的环境反而更熟悉一些。
殷岁犹随手挥开了蜘蛛网,往那蒙上一层阴霾般的殿里走。
这里的殿也是残破的,寒风自由穿入,不过也能勉强住人,至少他觉得比自己住的环境好不少,他都能活下来,里面的人应该也能。
走了许久,他却都没有看到人,殷岁犹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猜测错了,但既然找不到人,便看看那位公主在这里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比如关于太子,她是怎么看待太子的?既然她不喜欢魏帝,那太子呢?是友善还是仇恨?还是冷漠。
他轻而易举找到了一间干净得太过明显的房间,这里吹进来的冷风也明显比其他少,只是太小了。
里面陈设不多,只有普通的床和桌子甚至还有一个勉强算好的柜子。
和外面的乱糟糟不同,这里仿佛与外界隔离了一般,不沾一点尘埃,显然每天都在费力打扫。
有必要吗?
他不理解这样做的意义,但也没多在这上面纠结,直接掀开床上铺好的被褥,床上床下都看了,但没找到什么。
又转头打开了柜子,他没什么男女意识,略过那些不知道是什么的衣裳,直接在里面找到了一个匣子,他摇晃了下。
“看来是信件。”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的信件。
殷岁犹左右看了看,房间里已经找遍了,也不像藏有钥匙的样子,估计在这匣子的主人身上。
他没什么耐心慢慢找钥匙,拿出之前那把灵剑就要往匣子上砍。
忽然一个笨重的身影从门边闪过,下一瞬,殷岁犹手中的剑便被撞落在了地上,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猛地抬头,就见一个麻衣老婆子恶狠狠瞪着他看。
那婆子瞪着他,若不是口不能言,怕是现在就要对他破口大骂了。
……这想不知道是谁都难。
殷岁犹余光看了眼只着单衣但却仿佛不害怕冷格外凶恶的模样,收敛了气息,垂眸装可怜:“婆婆,我不小心误入了这里,就不小心翻了翻这匣子,但我就是好奇看看,没有打开的打算。”
老婆婆似冷笑的看了眼他身边掉在地上的剑,眼中明晃晃说着当她傻呢。
看来是糊弄不过去了。
殷岁犹叹气苦恼,一开始找不到这奶娘也就算了,来找个线索还被人盯上,尤其还是个这么凶恶的样子。
他之前还以为这冷宫的都是什么很弱的。
有点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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