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张扬君明哥哥与你有染!澜沧宗没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东西,快滚!”
意识渐渐明朗,眼前朦胧消散,萧海蓝好不容易复活,就被迎面砸来的铺盖撞飞,差点再次去世。
仙人粗口:%@#!
她简直要发火,像她这种高级技仙,不应该被哄着惯着吗,为何要在仙庭两头大人物的夹缝里求生存?
该死的罗刹,他想谋逆就去呗,干嘛拉拢她啊!
谋逆失败她要被清算,谋逆成功她也是良弓藏,她只想安安静静为了赢得神魔大战搞科研啊!
结果,她权衡之后选择拒绝,被罗刹一掌穿心…
萧海蓝越想越气,居然忘记她已经死了,一骨碌翻身爬起踹开那铺盖,就要骂人!
然后,她沉默了。
眼前是一处峰顶宗门,几个容颜似玉的青年男女青发挽束,仙袍轻逸,俨然一副修仙门派的装扮。
再瞧自己的校服,竟与他们一样!
什么意思,她作为神仙的万年修为…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萧海蓝捂住脑袋,感到十分刺痛,一堆不属于她的记忆接踵而至。
原身本是澜沧宗里一位小小女修,资质平平但颇为努力,每日修身一心求仙,却因相貌清丽绝代被澜沧宗副掌门吴君明三番招惹,屡次窃她不值钱物件,事情败露后,吴君明却反道是她对他起异心,这些都是她主动送他的。如此反指为淫,原身惨遭同门指摘,掌门又是个糊涂的,听信一面之词,也认为动凡心之人不得入仙门一步,便同意吴君明将原身驱离师门的提议,却对吴君明概不归还束脩一事毫不知情,身无分文的原身只得跪于门外,求各位掌门仙师原谅。
原身家穷,那些束脩就是她全部家当了,下山没钱吃饭,修为再强也得成一抔黄土。
她身体本就不好,加之心中哀怨,几次晕死过去,绝望之际,她向苍天请神上身,希望能为她诛伐宵小。
轮到萧海蓝醒来,没等来加害者的悔过,反倒等来了前来奚落驱赶她的同门师兄姐妹,于是发生了开头一幕。
萧海蓝默默起身,无视几个同门径直走进门。
垃圾玩意,这种宗风不待也罢,但不给钱还想赶她走?!
“哎哎哎!”
“她,她居然还敢回来,她怎么好意思…”
“贱人,掌门让你滚,谁准你再踏入脏了师门的门楣的!”
一个女修瞧不上唯诺样子,平日最与原身不对付,三作两步抓她头发,萧海蓝眼疾脚快,闪身躲开,正巧退至一株生满银花的树旁,瞧着像药树,她顺势运法劈下最粗那根,抓住一头指着那女修,尖端方向对外,朝她刺去。
她现在心态很崩溃,若不是原身任务没完成她心里过意不去,其实根本不想活这第二世,她前世奋发修炼,苦苦煎熬终于渡劫飞升,还在神究阁里有了不错的位置。
可眼下,一切都要重新来过…
她刚刚感受了一下这具身体的灵根,资质不是一般的差,还不如她前世的起点高。
已经无所谓了…光脚不怕穿鞋,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女修尖叫一声,萧海蓝刺的太快,她根本来不及运法去挡,马上要被贯腹!
忽然,那尖头停下了。
这是…
萧海蓝身形顿住,她恍然感到身体里有一种奇怪力量在流动,脑海里瞬间闪过几个原身朝物件轻轻拂息,然后化废为宝的画面。
通灵造化术!
萧海蓝曾在古籍中读过,这种术法世间偶有几个凡人幸有。
莫非,原身便是其中之一?
想到这种可能,她的双手不断加力,捏紧手中断木,心中隐隐激动起来。
前世,她曾无数次头痛于尖端仙器研发,应仙庭技术要求,在神究阁里没日没夜实验,可始终拿不出突破性结果。
万物有灵,皆有**,不管会动的不会动的,对其改造都要经过它们的同意,符合它们的心意,并赋予其自我造化的能力,结果才可能成。
所以她无比希望能学会通灵造化术,但翻阅仙书万卷后,只找到有关此术的短短八字:乃天赠也,非学就也。
跟卷王谈天赋就像跟老母猪谈上树,少的可怜的记载还没她心情复杂。但眼下,她最想要的东西居然以这样的方式得到了。
难怪那吴君明老偷她东西,萧海蓝心说,看来由原身施过法术的物件都会发生不一般的转变。
想到这,萧海蓝将断木缓缓收回,学着原身的做法对着一端轻吐兰息。
没看出什么变化…
她拂住另一端,修长指尖无意轻弹,竟发出些许金属碰撞的清脆声。
萧海蓝嘴角一抽,“啊?…”
她想过断木逢春,也想过防火防虫,若是普通机关修,大概率会往这几个方向上造化。可她没想到,作为木头,它的梦想竟然是变得坚硬如铁,这棵树到底被砍过多少回啊?
噢,她也是罪魁祸首之一,那没事了。
想到它是药园里的树,经常被砍一部分是家常便饭,所以会有这种愿望好像也不奇怪…
再说回那女修,见萧海蓝杀意浓烈,眼中不见一丝胆怯躲闪,如同变了个人一样,心里忽然虚了,但面上依然盛气凌人。
“你,你放肆,我可是你前辈师姐…啊!”
“师姐好,师姐再见。”
萧海蓝一棍子上去,头给她敲晕了。
只听dang一声金属音色,帮周遭围观看客节省了大眼修容术。
萧海蓝闹出的动静吸引来了监察,她见状不妙,转头抢了晕倒师姐的佩剑,御起就跑!
大伙儿更傻眼了,大家都是刚拜入门下,怎么她已经会御剑了?
萧海蓝余光瞥见他们的疑惑,心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御剑和修为强弱又没关系,是看基本功,就像骑两轮车一样,不是力气愈大就愈能骑好。前世她下凡造访某御兽宗大佬时,里头半数人不会御剑,屁股往仙兽头上一坐就走了。
她一路躲过监察,直冲君明仙府去。
落地收剑,走到门前一脚踹开,“老登,还我东西!”
一进去,吴君明正巧在,还在内屋把玩从原身那偷摸走的盆栽,见萧海蓝之身闯入,眉眼掠过气恼,又很快隐藏,“你怎么敢来,你不是被逐出我门了吗?”
萧海蓝:“对啊,但我东西丢了回来找,这不找到你这了吗。”
“本尊没有拿过你的。”他不屑地轻扫她一眼。
萧海蓝切了声,“你当然没拿,你全是偷的,少废话,老登,要不你主动还,要不老娘帮你主动还,要体面还是脸面,你选吧!”
她故意拉高嗓门,引起君明仙宗门下不少正修炼弟子的注意。
“师尊什么情况?和人吵架了?”
“那人谁啊?”
“君明哥…师尊平日儒雅严肃,怎么有人敢在他门下大喊大叫?”
“那个,我刚刚是不是听到…老登?”
吴君明俊美的脸上青紫轮替,他作为掌门之兄,哪受过这种羞辱,但随意发火有悖于平日人设,只得咬碎牙口压声道:“云镜,你我究竟师徒一场,就如此当面羞辱我?”
“你也知道你为师我为徒啊,那还天天和人说咱俩有染?”萧海蓝完全没有偶像包袱,刁蛮泼妇样她演都不演,“你个活了几百年的老畜牲真好意思,我才十几岁,你癞蛤蟆吃天鹅肉,不是老登是什么!”
“还偷老娘东西,要不要点脸,你是不是变态,我碰过的你都要收藏?”
癞蛤蟆吃天鹅肉…不少人瞧见热闹,刚围拢上来就听到这话,惊疑不已。
里头有几个吴君明的女弟子,闻言更是两眼一黑。
吴君明见原本那样胆怯一小小女儿家,如今却压根不在乎脸面,就像变了个人,不似以前好拿捏,心中不免有些慌。
他有些绷不住,“算了,东,东西你拿了去,赶紧走…”
萧海蓝见他演不下去,心说就这?
“怎么不演了,算了?算什么算,刚刚没给你机会吗,是你不要体面的,现在脸面也别想要了,去,把偷我的东西一样不差的罗列出来,然后给我!”
“你…!”当着众人面这么做,他这师尊脸面往哪搁?
见他不从,萧海蓝一屁股坐地下,潸然痛哭,“哎呀,没天理了,光天化日师门脚下做师父的嫉妒徒弟天赋异禀,偷人修炼成果还逐人出师门逼死弟子,诺大的澜沧宗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吴君明拳头都要捏爆了,他运术合门就要闭关,萧海蓝不给他做缩头乌龟的机会,手起棍翘卡进门页,他被推门的力道弹打回去,一屁股坐去了地上。
弟子们哪见过师尊狼狈成这样,往日滤镜多厚,现在就多稀碎。
吴君明震惊地瞧着她那根铁木居然没被挤成木屑,目光居然变得凄然,心中明白又是一个杰作,他退后几步,转眼望见屋内他从原身那偷来用于激励自己的那些造化之物,妒忌…为何得到通灵造化术不是他,再瞧见萧海蓝眼中的狡黠和嘲讽,座下子弟的捂嘴偷笑议论,人忽地恍然一阵,干笑一声,不正常了。
“哈哈哈哈…如此才能置本尊于何地,可笑啊…哈哈…”
萧海蓝见他斜冠发乱胡言乱语,颇感意外,在记忆里搜寻一番才知此人是高级机关修,百年出一才,这建于山巅之上的仙宗便是出于他手,闻名于世。
可人造物终于抵不过自造物,化物几百年的成果某天突然发现竟不如十几岁徒弟随手成品,难怪心态会崩…但,这不是他生妒偷盗诬陷害人的借口。
她前世也是机关修,也羡慕嫉妒过幸有通灵造化术之人,但她可从没因此害人。
吴君明神志不清,明显疯了,未来前途想必灰暗难看,生不如死,算是解决了原身一恨,萧海蓝若无旁人绕过他,由他被众人围拢唾骂指点,自己则走入屋内,转身,接着一眼便瞧见他摆在床头的各种物件。
晷针,盆栽,花簪,拨浪鼓,衣物…什么都有!
真是神经病,难怪疯了,天天看着这些明明寻常却极不寻常的物件,时刻提醒自己的平庸,换谁都得癫。萧海蓝点了点,一个不差,便将这些纷纷装进她的百宝匣中。
那么接下来,就是去往主宗府要回她的束脩了!
她记得今日各宗门聚首,要开会量议数日后举办的灵根测试会,果不其然,她御剑落地后,就看见门口停着各种名牌佩剑和御兽。她没有丝毫迟疑,进入前厅,一棍子放倒门口两个碍事的监察,踹门而入。
厅内,一伙仙宗掌门正两排坐开,懵然望她。
“云白掌门何在呀?”萧海蓝敲了敲青云玉台的压脚,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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