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尽苍点了点头：“真的。”
姜燊声音雄厚的道了一声：“好啊。”清了清嗓音，“那就将你的碧水榭送我如何？”
微风缓缓，正吹的窗棂的支架一晃一晃，传来了一些吱吱呀呀的声音。
正值夏季，这风吹来倒是凉爽，只不过有谢尽苍在，那就真的是过于凉爽，导致有些冷。
谢尽苍并未抬眸，专注于手中的画：“一次机会。”
姜燊咳了咳：“五百灵石如何？”这对于谢尽苍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谢尽苍这人手头里并没有几个钱财，反倒是那些弟子手里头有许多，尤其是管理钱财的那一处弟子。
谢尽苍这人倒也是放心。
想必口袋里也没藏几个钱。
谢尽苍没有丝毫的犹豫应下了：“十日后给你。”
一听是十日后，姜燊便忍不住想笑，最后还是没能憋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十日？怕是给你一年你都拿不出来吧？哈哈哈哈，就你那挣钱的手法，倒不如上街乞讨来的快。”
“别说什么有的没的，十年前你在覆水那一地段，我可都是看着的。摆摊算卦，上面一个幡子上还写着四个字：治病救人。结果治病的没有，还被好几个姑娘调戏，落下了好多钱财，看你身上没钱的，想让你入赘。哈哈哈哈哈哈哈……”
“结果你羞愤难当，便收摊走人。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姜燊一想到那些，笑的眼泪都差点笑出来了。
“还有九年前，你被请去给完晔山庄庄主治病。结果那庄主一睁开眼睛看到你，就直接伸出手握住你的手，含情脉脉的看着你，娇嗔的说着：‘多谢仙君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来报答仙君了。’那眼神我至今都忘不了，那双浑浊眼眸看你看的都要拉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当时将那些仆人震惊的眼睛都瞪得和铜铃般大，你当时被吓得整个人都坐在那床上，手也被那庄主握了许久，那庄主还细细摩挲着，好似跟个娇羞的妙龄少女，别提有多精彩。那之后，你跑的比我还快，那庄主后来还去苍山派提亲，被人传的那叫一个厉害，还说你喜欢年过半百岁的男人，好龙阳之癖呢。”
“之后你被这庄主缠的厉害，只好离开苍山派。去外头躲几个月，结果又被那岐山的郡主看上，说是要娶你，你这人话又不会说，那岐山家主嘴里一句一句的说着，说的你没法开口，后又被困在岐山四个月，之后才悄悄回苍山派。可望是精彩的很，刚好都被我给遇上，你说巧不巧？”
谢尽苍冷哼了一声，内涵着某些人：“也不知当初是谁被人追杀，一直跟在我身侧不肯离开。”
一说到这个，姜燊便尴尬不已。
当初为了追那剑宗的一位女长老，姜燊当着众人的面说自己身子好的很，定能让这位女长老三年抱俩。
结果这位女长老身子弱，无法生养。
姜燊所说的这话正好也触碰到这位女长老的逆鳞。同时也被剑宗当做是明嘲暗讽，那好几位长老，当即便朝他动手，打了个措手不及。
要不是姜燊逃命逃得快，怕是早就死在了剑宗。
自那被追杀的几个月里，姜燊都一直待在谢尽苍的身侧。有谢尽苍在，没人敢对他动手。
毕竟，他们不是谢尽苍的对手。
一年多后，此事方才落下。姜燊虽是无意，可其中也有调戏的意思，也并非是真心想迎娶。
之后，姜燊便也亲自上门，将此事说开。
往事姜燊很喜欢提，尤其是关乎谢尽苍的，当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也不知他不在的时候，谢尽苍还碰到过什么有趣的事情。
姜燊摸了摸鼻梁，有些不自然道：“那不是意外吗？也幸好此事已说开，否则怕是这剑宗的人一看到我就要喊打喊杀。”
“不过话说来，你还是得将苻渊带去魔族，不管如何，带上他总归没错，要是在魔族出了什么事，也能拿他当挡箭牌你说是不是？”姜燊故意这般说，也不管谢尽苍此时是什么样的神情，当即不看。
依旧是那几句拒绝的话：“他不能去。”
姜燊还真是搞不明白了，有什么不能去的？
“为何？”
谢尽苍也是有些被问烦，语气不是特别好：“不能便是不能，哪有那么多的为何？”
姜燊象征性的点起了头，双手绕臂，目光渐渐的落在门上，也不知是在何时走到门旁，将门给打开了。
这不打开还好，这一打开便看见放在这门槛外的一碗莲花羹，姜燊弯下腰摸了摸碗侧。
冷的，想必放在这有些时辰了。
这让姜燊不禁想到一些不好的猜想。
该不会他与谢尽苍说的那些，苻渊也听到了些许吧？
若是这般……
真就不知该如何解释。
姜燊终还是将莲花羹端起，将门再次关上，将莲花羹放在桌面上，对还在书写的谢尽苍道：“喝些莲花羹吧，看样子像是你徒弟做的。”
这些话听在谢尽苍的耳朵里，就像是没有说一样，并不应语。
而姜燊见他这一副模样，心里也不由得出了一口气：“你不吃，那我便吃了？”
谢尽苍不为所动。
姜燊：‘“我吃了？”’
谢尽苍正画着巍峨山峰，笔沾着墨。
姜燊手拿着玉勺，舀了一勺莲花羹在眼前：“我真的吃了？”
谢尽苍正画着高处寒梅，雪花飞舞，并无搭理姜燊的意思。
姜燊见实在是逗不动谢尽苍，便直接将这勺莲花羹吃进了嘴里，倒是不错，不过就是冷了些，不是很喜欢，不过这手艺不错。
姜燊吃完擦了擦嘴角，坐在地上便道：“你徒弟做的？味道还不错。”
谢尽苍：“你若是喜欢再去要些便是。”
“想来你那徒弟对你还不错，自夜幽潭后，你便很少有搭理他。怎么，心慈手软了？”姜燊一刻不说话，嘴里便空的慌，嘴里也没个把门的，想说便说。
“你那分身术跟抽剥灵魂似的，一次只能操控一个，性子还都不同。那个叫苍问的分身倒是不错，你那徒弟好像还挺喜欢的。”
姜燊摸着下巴，细细观摩着。
然而谢尽苍并不在意，不管修为多高强。也都无法同时操控两个身躯。
上次莫不是苻渊突然出现，谢尽苍也不会贸然行使。
“不过话说来，还是要让他早些知道真相的为好。若是晚了，怕是等他自己发觉，也已经恨你入骨。”姜燊难得的认真，不过也是在一刹那，片刻便又不在意了，谢尽苍的生死也只掌控在他自己的手上。
他人定然是伤不了他，可姜燊脑瓜里一想到苻渊，便觉得没那么简单。
对于姜燊的看法，谢尽苍并不喜欢。
难不成你救了一个人，还要和他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是要报答我的，欠我人情的吗？
“知道与否，有那么重要？”
“不重要？”姜燊翻了个白眼，“那你要不要看看你命重不重要？”
谢尽苍轻笑一声，只觉得姜燊小题大做，没必要担忧：“这世道，无人能伤我。”
姜燊：“……”
“你就这么想吧，迟早得栽里头，五百灵石也不用了，就当是我发发善心，替你做这些烂好事。”姜燊摆了摆手。
逐渐也安静了，就坐在谢尽苍的身前看着桌案上的画。
谢尽苍每幅画的左侧都会有一个很小的圆盘，像是一个缩小版的法阵，想必那些老百姓口中说的并不假，谢尽苍的画确实是能震慑邪祟。
只不过，这阵法需得消耗许多的灵力，想必近日来，谢尽苍都有些灵力不支。
在灵力不支的情况下还要去魔族，想必是真的有要事。
苻渊走之后，便也没想过再回头。
身上的那些鬼灵，已被苻渊放走，不过只能在常雪峰中环绕，无法离开。
这些鬼灵时不时的都会跑去碧水榭以及书阁，道不知与谢尽苍动过几次手。
苻渊心中紊乱，不知该想什么，更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
“人魔杂种。”一道道暗沉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些鬼灵躲在暗处，正瞧着苻渊。
苻渊并不在意这些称呼，脚步也随之停下，转过了身子。
鬼：“与你谈个条件如何？”
苻渊听后，口中传来一道呲笑声，嘲讽道：“与我谈条件，怕是你们无福消受。”
鬼：“怎么，现在修为灵力高强了，在赋佑楼答应好的事，便要反悔了？”
苻渊：“反悔又能如何？若是不想再回到赋佑楼，便听我的。”
鬼才不屑一顾：“我们手上可是有你的人魂，你要是不想入轮回，可随时反悔。”
自从能修行后，苻渊的整个性子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不再像从前那般懦弱不敢回击。
苻渊也最恨有人威胁，竟是如此，苻渊便也不客气了。
苻渊伸手的那一刻，所有的鬼魄都出在苻渊的手里，苻渊没有丝毫犹豫，手轻轻一捏，鬼魄便在手中消散。
一个接着一个。
耳边也传来了怨鬼凄厉的叫喊声。
众鬼见之，纷纷开始叫错，不敢违抗。
而苻渊早便将自己的人魂给拿了回来，防止便是这些怨鬼用人魂来威胁。
苻渊也随之停手。
不过正好，杀够了，这些鬼也服了。
苻渊也并不怕被发现，大不了便出招。
谁生谁死，又有谁知？
一锅粥，一锅糊了。
一锅又开始升起小火苗。
三分之一，离结局又近一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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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师尊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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