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来我屋睡觉吧。”
“不是……你们家难道只有一个房间?”
“必然。”马蛤张开五根手指头,要拉他。季风敏捷躲闪,胳膊差点遭殃。
他为他斟满酒杯,问:“为什么村子里的人……很奇怪?”
“因为——我们不是——”
马蛤睡着了。
此地不宜久留,他还是决定去往游芝家里。有精神疾病又如何,他的精神状况也不太好。半夜闹鬼全当病友相互救济得了,梦里乱要什么摩托车!
他穿梭于夜色中,几根悉悉索索的稻子长在河边。
赵小的盛世,如他所望。
游芝家里很好找,院子里晾晒各种锦衣蚕丝被的就是她家。季风礼貌地敲敲门,总共敲了三次。院子门是虚掩的,他试探性进去。
她家院子的地上居然没有晾晒粮食,肉眼望去没找到一粒玉米种子。游芝正好出来收被子,和季风打了个照面。
“你来了,里屋给你住。”
“谢谢。”
“不用谢,”游芝收好三床薄被,示意季风跟着他,“我呢,有个规矩。就是半夜别出屋子,上厕所也不行。”
季风疑虑几秒,点头答应。难道真的如马蛤所说,游芝每天晚上招小鬼?
继续听她说:“我大儿子上城里去了,小儿子就是花技。”
“花技是你儿子?”
“其实是我和赵小的儿子,我们家没有胡孬家富裕。小儿子又嫌贫爱富喜欢给人当干儿子,我有什么办法。”
所以,是马蛤在胡说八道?
此时他需要仔细考虑他们之间乱七八糟的关系。便问:“胡孬是村长的媳妇儿吗?”
“我看呐”游芝抬高她的细嗓门,“是情人吧!”
季风无语,桃花村是修罗场村吧。
她说了一段很长的话,除去阴阳怪气和无关紧要的话,统共三句。胡孬的男人去外地赚钱去了,她想在桃花村找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寡了十多年的村长自然乐意,两人每天在胡孬家里约会睡觉,颠鸾倒凤。她怀过村长的孩子,距离生产前几天吃流产药流掉了。
“她啊,”游芝往地下吐口吐沫,“就是神经病。迷信扎小人,说什么让死去的孩子回魂。”
季风:究竟是谁精神不正常啊!
“莫非你不让我出门,因为这个?”
“当然不是。”游芝带人到了地方,“你就睡这里吧,记住了别出门。”
“好。”
来桃花村的第一夜,季风惯是睡不着的。
半夜一点,他被空灵的哭闹声吵醒……还有类似磨剪子和切菜的声音。至于哭声,不像女人的……倒像是男的?
他蹑手蹑脚下床,贼兮兮地趴在门上,从门的缝隙里朝外张望。
果然,游芝不在家。
“哐哐哐——”有人敲门,三下一停顿。敲了五分钟,若是没人开门可能会一直敲下去。
季风穿好外套前去开门,来人是花技。
见是季风,花技面色诡异。“你来我——我妈家干什么?”
“我来借宿。”
“噢,你看起来不像只是借宿的样子。”
季风最讨厌别人嚼舌根,“我明天就搬走。”
“你最好是。”
花技进入堂屋,“我妈有跟你说了什么吗?”
季风觉得他的表演至少可以打九分,比游芝强。“真是你妈?”
花技火大到绵延不绝,“你什么意思?不是我妈难道是你妈?”
“你是她的贵人吧,应该说是姘头?”
不加掩饰的话语,刺激到了花技。他牙尖嘴利地警告:“你最好是绷紧嘴巴。”
“我不明白你们村的人为什么要把自己身上的事强加到别人身上,挺无聊的。”
花技不演了,索性摊牌。
“是又怎样,我无父无母来到这里不能找个女人了?”
“所以他们为什么都认你当儿子?”
花技挑眉露笑,更显矫揉造作。“我长得好,有作为。”
“你应该是他们当中的孩子吧,可惜你的父母不要你了并告诉你你是个外乡人。”
刀光剑影之际,花技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季风的脖子。季风下意识摸裤兜里的小刀,遭了什么都没有!
该死的,是梦!!!
屋外传来锣鼓喧天的声响,花技似乎接收到某种指令闭上嘴巴没有精神地宛若一只提线木偶往屋外走,边走边叽里咕噜念咒语。
季风考虑了片刻,决定还是不跟着他了。
免得他饿地猴急,要吃了自己。
“花技。”季风嘴里吐出两个字。他真是人和人生的孩子吗?
咦,什么道德败坏的梦。
他躺在花布蚕丝被上,云里雾里的。
*
“场控,场控过来!”梅森导演急得倒喘气。
“怎么了,导演?”
“你从观众里选了群什么人出来?我们造梦师看了直摇头,人家花大功夫创造的桃花源梦境是为了让你们演家庭伦理剧的,什么儿子爸爸的都是狗屁?!”
‘屁’字标重点,因为破音了。
场控吓得肠子悔青了,试图辩解:“观众里,只有他们五个想去。而且他们投钱了,为了能进到季风的梦里每个人投了五百万。”
梅森导演不生气了,有钱的观众是好观众。
“他们,爱怎么表演就怎么表演吧。问问还有人要去吗,去的加价。”
场控弯腰,欢送导演远去。
他其实,也挺想去的。但他没钱,只能看着。
怎么从别的地方挣黑钱?
他要筹谋了。
今天是更大的一章[坏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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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Coriande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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