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竹仙君所掌控的风竹仙域,类似于穹弧星这样有人活动的星球,大约有百万之众。”
“这么多!”两个少年都是惊呆了。钟颢问道:“风竹仙君,是位仙人吗?”
“仙域主人自然是仙,倘若没有仙人,光凭修士的能耐,是无法离开自己所在的星球的。”
秦、钟二人此前从未想过,虚无缥缈的仙人,居然会管凡人的俗务。
“那他平日里是否会巡视领地,我们是否有机会当面见到这位仙人?”钟颢不禁喃喃道,看其眼神,思绪已然飘远了。
姜桓道:“这个问题你问我,我可答不上来。每个仙人的喜好各不相同。有的喜欢周游四方,甚至与凡人为友,有的则足不出户,一心苦修。我与这位风竹仙君素不相识,并不清楚他的习惯。”
又道:“不过据我听闻,这位仙人风评并不如何,你还是打消念头为妙。”
钟颢目光落回姜桓身上,显出几分不认同。
“你既与风竹素不相识,只听传闻便非议于他,未免有妄下判断之嫌,有损你在我心目中的高尚形象。”
姜桓笑道:“哦?既然如此,我倒要为自己辩解一二。你有所不知,自从万年前,天地间出现第一位得道仙人,到如今,灵天之境,已诞生出不下一万名仙人。”
这个数目,令另两个未见过世面的少年瞠目结舌。
他们迄今见过的最顶尖高手,是两个堪堪跨入修行门槛的筑基修士,已经是无力匹敌,自然无法想象,仙人这种遥不可及光芒万丈的存在,居然有一万那么多。
这就好比天上的太阳在他们心里只有一个,有一天他们忽然发现,环绕着他们的太阳,其实有上万那么多,顿时头皮发麻。
姜桓补充道:“当然,因为种种缘故,存活至今的仙人,恐怕不足万人之数。”
他没有说明原因,接着道:“风竹仙域建立在三千年前,依照常理,一个仙域在开辟最初的千年之内,因为钟灵之气最盛,必定会有新的仙人诞生。
“何况风竹仙域英才辈出,更是出过资质堪称旷古烁今的绝代人杰,何以个个潜力无限的修道天才都在半途夭折?再加上这位风竹仙君对麾下一贯冷酷的作风,是以我才有此评价。依你之见,我这是否算是妄下断言呢?”
钟颢沉默了。秦雪尘左右看看,问道:“你口中所说的那位旷古烁今的天才是哪个,还活着吗?”他也不能免俗,好奇在姜桓口中神乎其神的人物,究竟是什么模样。
姜桓道:“我只知此人名叫姚梦古,并未亲眼见过,因为她已陨落五百多年。她在陨落之前,并未成仙,还只是个合道修士,却已足以与仙人抗衡。”
秦雪尘大吃一惊:“不是仙人,也可以与仙人对抗吗?”
姜桓道:“自然,但凡是人,就逃不出天才与庸才之别。风竹仙君听闻才不出众,又有诸多打压有潜质修士与其宗门的先例,姚梦古的惨亡,便公认出自这位仙人的手笔。
“那姚梦古的弟子,亦是天赋卓绝之辈。只怕将来还有一番龙争虎斗。”
钟颢冷哼一声:“说来说去,都是传闻。焉知那位天才之死,背后有什么典故,说不定是她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又或者遭到其他什么人嫉恨陷害。她既是稀世天才,身边还缺得了看不惯她的人吗?”
钟颢说的这种情况并不罕见,他的猜疑,其实不无道理。姜桓却是面色一肃,正色道:“钟颢。”
他的口吻并不严厉,可钟颢不知怎的心头凛然,讥讽之语便再也说不出口。
姜桓道:“我知你从小处于尔虞我诈的环境,故而对身边人缺乏信任。只是适当的怀疑与分析推演,可以减少被人算计的风险,但没有根据的恶意揣测多了,难免会让自己陷入受害妄想的境地。”
钟颢面色变了几变,才点头道:“我知道了,多谢你。”
经此一事,钟颢变得沉默许多。三人或步行,或乘车坐船,或使用传送法术,秦雪尘学会驾云术后,还带着两位同伴飞了一程。
钟颢下了云头,腿都要软了,他本不恐高,无奈秦雪尘凭技术令人恐高。
自那以后,他说什么都不肯再乘云驾。于是每日,只有秦雪尘孤零零地乘云而行,时而去前方“探路”,时而返回落在他们身边,看得钟颢欣羡不已。
以他的修行进度,步入筑基期,不是短期内能达成的目标。
如此走了半个月,他们终于来到第一个修仙宗门的地界。
这个宗门,名叫“天阙谷”。
名字取得大,门派规模却并不大,在修行界只能位列末流。
这并不奇怪,大部分门派立派之初,并不知道自己将来究竟会走到哪一步。天地无极造化宗可能只是个昙花一现的小门派,野草山花门未必不能走上巅峰,端看创派之人有没有一颗做大做强的雄心。
天阙谷只是不出意外地没成功罢了。
何况,就算是不入流的天阙谷,也有寿元长达千年的金丹祖师,也有能呼风唤雨的数百名筑基弟子,在凡人中,同样神秘莫测,高不可攀,令人神往。
据说,三年前旸国皇帝向东寻仙,原定的目标,就是位于沐芳城外的天阙谷。
可他车驾还远未到沐芳城,就遇见了国师师徒。
皇帝被这对满肚子狡诈伎俩的师徒迷得晕头转向,自以为遇上了不世出的隐士高人,比那些满身俗世铜臭的天阙谷弟子高明不知几何。
在经过好一番拷问诚意的磨难波折后,终于得见高人天颜的皇帝,心满意足请回二人,终止了东去的步伐。
毕竟,在外奔波年许,皇帝自认已经吃了太多苦。
马车比四季如春的宫中憋闷压抑,风沙把皮肤吹得干裂,饮食一点都不精致,常常是惦记起什么吃食,吩咐下去,随队厨子苦着脸说这个材料没有,那个材料也没有,老是馋得皇帝大发雷霆。
当全军返程时,皇帝还是派了一队人马继续向东打探消息,那队人马从此没了消息,不知道是路上出事了,还是不干了,或者干脆被国师师徒悄悄摸过去,宰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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