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还对我挺放心，虞风楠想着，开始研究单子：
——
主要问题
买家嫌疑犯如何得知移植途径的。
前后都接触了什么人，越详细越好。
放射能提供者的来源，现在的状况。
买家嫌疑犯账户最近支出了170万元左右，尝试确认一下这些钱款的去向。
其它的能知道越多越好。细节不嫌多。
——
虞风楠在买家嫌疑犯的对面拉过椅子坐好。在转身的时候余光注意到那位女性警察一直留在门口位置看着，没有走远，但也不太好问她。
现在上面有人盯着自己的能力，怕自己有什么不-良举动。虞风楠想，那自己可以展现出使用能力不习惯的样子，减少他们的顾虑。
本来也没有害人的心就是了。
“你好，我现在也要问你一些问题。”虞风楠坐在嫌疑犯对面，询问起来努力表现得生硬。
“你是谁啊，谁问我都是这些话啊，事实又改变不了。”对面咂嘴，很不耐烦的样子。
“你是怎么知道移植途径的？”虞风楠直接照着单子读。
犯人用力地锤了几下桌子，“我都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旁边常医生小声提示：“多用点肯定句，命令句——”
“啊，好。”虞风楠点头，“请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移植途径的。”
犯人果然迷茫了一下：“我，我……”
常医生：“要有意识自己在使用能力，多来点感觉。S一点，让他难受，逼他——”
虞风楠就坡下驴，搞得整个人中二起来：“我明白你都知道，只要你不说出来，内心就会一直备受煎熬，不得解脱。”
“我，我……”
常医生：“对头，加把劲——”
“确实很难受吧？所以，从现在开始，我问的话都要如实回答我。”
犯人慢慢展现出一种深刻的恐惧：“我，我说，我全都说！”
旁边男性警察有点震惊，立刻坐回后面，开始记笔录。
虞风楠又一次见识了自己真正使用能力的冲击感，心中隐秘的兴奋感不受控制地冒出，又被自己压下。
他清清嗓子问：“你是怎么知道移植途径的？”
“我挂了梯-子，在外网放射能相关的网站论坛搜能力重生之类的关键词，然后看见有人带tag发放射能虚弱、缺少的问题，我就去碰碰看。碰了好几次。”
男性警察在后面小声说：“可以先顺着问下去，比如时间、地点什么的。”
虞风楠尝试将控制的意念向对方脑内注去：“你是什么时候在哪个网站找到的？”
“国外一个叫羚羊的论坛上。大概半个月前看到的。”对方的回答中破了一次音。
“线下是什么时候，在哪儿碰到的？”
“这个月4号那天，在RED KING。”
“把你每个词都解释明白了。”
“就是怀灵市的一个酒吧。”
虞风楠继续：“你把之后的整个过程都告诉我。”
“然后我就试着去对暗号。一般他们会在吧台旁边坐着，我试着聊放射能的话题，聊了很多人，最后有一个围绕这个话题接话很快很热情，我做一个手-枪打肋下的动作，那个人懂了，然后就把我带去地下诊所了。”
“然后呢？”
“我是去了东路的一个小诊所里，叫华里诊所，诊所里有地下室，在那里进行的手术。我们先商量基础价，然后给我看了提供者存货，自己选想要的能力要加80%的钱，不选的话就先用状态最差的提供者。再抽血测适配度，适配度低的根据具体数值还需要在之前的基础上再加价35%以上。”
“你的情况呢？”
“我商量的基础价70万，我选了个自愈能力稍快的能力。我的适配度算有点低的，具体加了多少我忘了，加小费一共花了175万。前两天就移植成功了。”
“你看清那些人长什么样了吗？”
“他们都戴着口罩，还有不是医生的甚至带整脸的面具，让我带钱也全都必须是现金，其中10万要求不连号。哦，有两个人做手术的用英语交流，看眼睛有点像外国人。”
男性警察按捺不住问了一句：“所以你承认华里诊所地下的现金是你主动交的了？”
犯人出现了一丝迷离和挣-扎的迹象，虞风楠明显感到了自己伸到对方脑内的精神触觉受到了阻碍。
常医生赶紧按住他摇摇头：“程警官。”
男性警察压住激动，抱歉地点点头。
虞风楠拉回来：“回答他的问题。”
犯人恢复正常回答：“是。”
“那些人后来去哪了？”
“我做完手术给完钱就联系不上了，华里诊所也都撤干净了。”
“提供放射能的人是怎么来的？”
“拐卖来的，酒吧里下药的，如果想要指定自己想要的人，需要和负责这块儿的再商量带来的价钱。”
“你的提供者怎么样了？”
“因为我的适配度有点低，好像多抽了200cc血，还给我换了他的肾，最后那个人好像死了。”
这位提供者好像正是常医生急着找他的原因来着。
虞风楠出于自己的好奇加了一句：“适配度正常的呢？”
“正常的一般就抽2000cc的血，给我们这样的人进行一个全身大换血，身体里有了足够多的有放射能基因的血，一段时间后就能感染其它细胞，之后全身基因突变拥有能力。那个医生是这么给我解释的。”
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一会儿后，虞风楠问后面的男性警察：“还需要问什么吗？”
男性警察好像忍住了自己的怒火说：“再帮忙问问他知道受害者的样子吗。”
“好的。你知道提供者长什么样吗？”
“好像是个男的小年轻，寸头，稍微有点胖。我当时打了麻醉没太看清楚。”
男性警察把记录的东西给虞风楠：“虞同学再让他看看这些是否都属实。”
虞风楠确认过后，程警察把手里的批发中性笔狠劲一掰：“暂时就这些了，谢谢虞同学的帮助。”和常医生说了声“我去拜托人查查出入境记录。”就急匆匆走了。
“那结束了？”虞风楠回向常医生。
常医生也点点头，带着厌恶道：“嗯，就这样吧。没想到这么不是人。”
“是啊。”虞风楠作势就要丢下犯人走掉，常医生叫住他：“喂，虞同学，记得给他解除一下状态。”
虞风楠回过头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不起，我还用不太熟。”随后向嫌疑犯说道：“煎熬都是假的，你正常说话就好了。”
犯人如惊醒一般，大脑像是被玷污了一般，畏缩的神情并没有太大变化：“你，你是，你是个什么能力？！警察同志我被他洗脑了啊啊啊啊！”
见没人搭理他，他又嚎了几声，挣-扎了几下，甚至挣开了手术时的缝合口。
不过没多久就止血了。
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买家嫌疑犯整个身体如同烂泥一般瘫软下来，再看虞风楠，全身哆嗦，连牙齿都开始打颤。那种控制心神的恐怖感已经渗透开来，深-入潜意识。
以防万一，他还是被几个警察送上车，拉去了医院。
审讯室的门被关上。那名警察和小凝警察在核对着什么。
常医生啧啧：“真的辛苦你了，虞同学。这次帮我们大忙了。跟我说一下银行卡号，等几天审批下来就有奖金打过去了。估计能有800多块。”
虞风楠谦虚地说：“没没，我就力所能及一下，问几句话而已。还多亏常医生，我轻松赚钱了。”然后不带犹豫地把银行卡号发给了常医生。
常医生毫不介意，眉开眼笑道：“以后再有这种赚钱的好事，只要你不嫌烦，我还来叫你。我们双赢~”
“……行。”
这时，一名旁听的警察走过来：“那个，虞同学。”
虞风楠抬头。
“虽然你签了保密协议，那是保密审讯内容，但是来看守所做这种事本身还是和身边人能保密就保密。”
“好的，我明白了。”虞风楠应允。
“还有虞同学的能力可太强了，我刚才也看你审讯了，虞同学也得小心一下酒吧那种鱼龙混杂的场合，最近是听说放射能医学研究突破了，但其实早突破了，现在才爆出来而已。这一段时间黑市很兴放射能移植。但凡你被知道了，肯定会有很多人想要你的能力的。能把能力保密一个人也是一个，万一有人居心叵测呢。啊，只是我的建议，但我真的有点担心。”
“不，很有用的建议，我会注意的，谢谢您。”
那边两位警察的核对好像结束了，名叫小凝的警察的视线又直直地朝虞风楠投射过来，难以松动。
虞风楠只好走过去询问：“请问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我没看见，要是有的话请帮我指一下？”
小凝警察好像没听到虞风楠说了什么。她这次歪着头，盯的是虞风楠身后的地方。
几秒后，她突然和见鬼了一样大叫了一声，远远地跑到常医生身后去了。
即使她甚至比常医生还高一点。
虞风楠：？？？
这个案子才到案这一个人，而且刚刚的审讯得到了大量情报，相关人员去忙自己的事，都散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人也都以为虞风楠身上可能在看守所里不小心带上了什么鬼，而钱凝只是又不小心见到了。
常医生也劝：“小凝，声音小点，别吓着人。你又看见什么鬼了，我去和他解释一下。”
“我，我才被吓到了！那个鬼没了，情况有点特殊，我自己去和他解释一下！”
虞风楠看他们嘀嘀咕咕，还是平缓疑问的心态，开朗地走过来：“请问，我是怎么了吗？”
小凝警察难得没有立刻吐槽终于有一个比她还高的人：“对不起，虞同学，我不是故意的！我叫钱凝，你，你帮了我们这么多忙我还对你态度这么奇怪，真的非常抱歉！就是，就是……”
“就是……？”
小凝警察试探问道：“那个，你相信有鬼存在吗？背后灵什么的……”
这可就有些毛骨悚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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