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里对这项目胸有成竹。
射击总共给十发子弹，他总环数没有100也有90 。
射击有专业的老师在一旁记录动作成绩和环数成绩，成绩同步上传云端，每个人放下枪的瞬间，军训总成绩也会出来。
军训总成绩包括多个项目，除去今天的阅兵式和射击，之前的内务、军训日志、训练表现都算分。
教官们都在阅兵，由每班的助理教官带队去靶场。
因靶场容纳人数有限，牧里他们班到时还得排队。
这里没教官、没校领导、没辅导员，管理宽松许多，同学们在等候的间隙前后左右聊起天。
牧里他们一寝室人排得位置近，聊天聊飞起，没聊别的什么，都在蛐蛐刚发言冗长的学校领导。
牧里：“我真服了，站得我腿都麻了，差点跪地上。”
林金：“可不就是。特别左边第二个，那么长的稿子，都给我听睡了。”
林金：“诶，你们知道军训基地的厨子什么身份背影吗？”
陈前希：“啥身份背景？”
林金压低声：“我们经管学院副院长金图学的远方亲戚，就左边数第二个。”
陈前希：“基地不是学校的吗，一个分院副院长还能往里塞人？塞人就算了，还塞个这么不成样的，学校房面没人有意见？”
姚尼嘉没说话，竖着耳朵听，赞同的地方点点头。
林金唏嘘感叹：“那里面水可深着嘞！”
南大新生多，军训按学院分了几个批次进行，这周是经管学院和艺术学院。
艺术学院阅兵式在经管学院前面，因此也结束得早先行去了靶场，轮到经管学院时，艺术学院的人差不多刚从里面出来。
“等军训优秀学员的颁奖仪式结束，我们这劫难就算熬过去了。”
一个刚从靶场出来的艺术学院女生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高音哈欠，与身边的女生说话。
旁边的女生感动到差点落泪：“终于可以摆脱陈魔王的折磨了。”
她翘着兰花指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余光一瞥，看到人群中那一抹亮眼的白色，她情不自禁地感叹：“诶哟我去，那谁，经历军训的荼毒竟然还能白成这样。”
最近一星期虽然都是阴天，但透过云层的日光晒人，偷偷摸摸将人调暗了几个色调。
伸懒腰的女生朝同伴说的方向看去，本就不小的眼睛睁得溜圆，在小巧的脸上占了很大空间，却丝毫不突兀，灵动又可爱，像是动漫女主从二次元来到了三次元。
“宝子，我看到个认识的人，去唠几句，助教问起你就说我上厕所去了，很快回来。”
说罢，摆摆手一溜烟地跑了。
“牧里！”女生拍了下牧里的肩头，吓得几个说校领导坏话的人都打了一哆嗦。
牧里看到来人只是和普通学生，松了口气，狐疑：“你是哪位，找我有事？”
女生古灵精怪，眨眨眼，比了俩剪刀手，笑容灿烂，问：“你猜我是谁，给你三次机会。”
牧里：＝＝
“不猜，不说算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和过于自来熟的女生保持距离。
女生：“咦～你好无情啊，昨天还喊人家小甜甜，今天翻脸不认人。”
牧里仨室友不约而同地把吃瓜脸扭向牧里，眼里仿佛在说：怎么回事？你不是在追郁书秋吗，又哪儿勾搭来的人？
牧里愠怒，刚要冷声质问，女生又开口：“陈前希和你同班的吧，他人在哪？”
牧里瞬间气消，和旁边的陈前希异口同声地问：“席雨萱！？”
席雨萱点点头：“嗯呐，认出我啦～”
牧里腹诽：“要是你不说陈前希，我还当你是哪个贪图我美色的小迷妹。”
他好奇：“你怎么认出我的？”
他们帅哥美女战队的人在开学前几天集结，微信里扣过字，聊过语音，但没爆过照，也没来得及奔现，现实互相不认识。
席雨萱调笑：“你和你助理教官的视频都火到大江南北了，我不想认识都难，而且军训后还那么白，白到反光，我在那边一眼扫过来就能看到你。”
牧里垂眸看看自己的手，疑惑，真有那么白？
席雨萱又看向一旁的陈前希，问：“你是陈前希？”
陈前希点头，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嗯，还以为回学校才能见到，没想到在这就能偶遇。”
席雨萱：“谁说不是呢，我们拍个合照吧，告诉简清和时仁我们成功会面！”
牧里欣然答应。
陈前希把手机交给林金，拜托拍个照。
席雨萱表示不麻烦林金，她掏出自己手机，专业地调好各项参数，并找了个光线优越的角度，给三人来了张自拍。
她拍好后指尖跟变魔术似的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十几下后照片发群里。
牧里看了眼照片，对席雨萱肃然起敬。
简简单单的自拍照在光影的修饰下自然而又高级，年薪百万的摄影师估计也就这水平。
他身边的都是人才。
牧里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将要开口，席雨萱离谱发言：“哇，你白到差点曝光，好羡慕啊，好想把你皮扒下来沾我身上。”
牧里：“……”汗流浃背了。
他默默后退一步离席雨萱远些。
席雨萱上前抓住他胳膊，笑盈盈地问：“方便单独说几句话吗？”
牧里想说不方便，但禁锢他小臂的爪子力气贼大，他一个男生都感觉到有点疼，他害怕拒绝席雨萱席雨萱一激动把他手给拧断。
牧里委曲求全，僵笑：“可以。但能不能把手松开一下。”
席雨萱立马松手道歉：“不好意思，我从小力气大，是不是弄疼你了？”
“没有，”牧里为了男性尊严回答使然，“一点都不疼。”
“那我就放心了，赶紧来吧，我看快轮到你们了，我赶紧问完不耽误你进场。”席雨萱又一爪抓住牧里胳膊。
牧里牙齿一紧。
……疼得要落泪了。
来到人相对少的角落，牧里拦下前面的席雨萱：“有话就在这说吧。”
席雨萱松手，左顾右盼鬼鬼祟祟：“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牧里不动声色地揉揉手臂，漫不经心地问：“有什么问题还得避着人？”
他才跟席雨萱认识4天，网上聊得不错，但应该没到可以谈私密话题的程度。
“你和郁书秋真的是情侣吗？”席雨萱双手捧在胸口期待地问。
“啊？”牧里懵了。
席雨萱害羞：“你进我们战队后我就一直想问你这个问题，但觉得在群里问太冒昧了，所以当面找机会问一下，网上人都说你和郁书秋是情侣，是真的吗？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牧里认为当面问更冒昧。
席雨萱举止忸怩地问他和郁书秋是不是情侣，说明在意他和郁书秋的关系，准确说或许是在意他们是否在单身状态。
席雨萱刚才抓他的手又是落落大方，显然对他没男女之情，剩下就一个答案。
牧里：“你喜欢郁书秋？”
“没有没有，我对天发誓！”席雨萱举起手目光坚毅。
牧里表情微妙：“那你喜欢我？”
席雨萱否认地更快：“那更不可能了！”
牧里挑眉，不可能就不可能，加个“更”什么意思？
“那你为什么问我和郁书秋是不是情侣关系？”
席雨萱难为情说：“我们专业暑假提前上了一个星期的课，老师给我们布置了原创剧本表演的作业，我们准备表演同性题材，剧本都写好了，但演出来很假。”
牧里：“演员演技不行？那问题也不大吧，你们是新生，老师应该会酌情放宽要求。”
席雨萱摇头：“还没开演呢，剧本不行，参考国内外的影视作品，总感觉有它们的痕迹，原创剧本写出来太浮夸、魔幻了，不贴切现实，所以想采访真实的同性恋人找找灵感。”
牧里绞尽脑汁都不会想到是这么个理由。
不过……
牧里：“这么说好像不太礼貌，但据说，我是说据说，你们艺术学院gay和les挺多，同性恋人不难找，怎么问上我来了？”
席雨萱义正言辞：“我才大一，除了小组成员别人都不认识。”
“我在网上刷到你和郁书秋学长的cp视频，想着试试问问看，所以你和学长是情侣吗？”
牧里摇头。
他倒是想，但不是。
席雨萱遗憾地叹了口气，大大的眼睛盯着牧里眸子：“竟然不是。你唱歌时看着学长的眼神那么深情，像真的喜欢一样。”
可不就是真的喜欢嘛。
一个路人都看出来了，郁书秋这个当事人却没感觉出来。
牧里幽幽叹气，不过他喜欢郁书秋这件事他哥、赵司城还有室友几个人知道就够了，太多人知道会对郁书秋造成困扰。
哦，还有黄教官这个意外，不过军训后他就回部队了，传不出来影响郁书秋的话。
至于网上的视频，只要他当事人不承认，那就是网友们捕风捉影的脑补。
牧里浅笑：“唱情歌情绪当然得到位，就算摆块石头在我面前我也深情。”
“好吧。”席雨萱吸了一口大气，又变回精神抖擞的模样：“没事儿，学期末才交作业呢，给我的时间还长，我再去找找灵感，不行就换个题材吧。”
牧里：“那祝你顺利。”
席雨萱：“嗯嗯，你快回去吧，估计要轮到你们班了，耽误你这么久怪不好意思的，回头请你吃饭。”
牧里：“也没耽误什么。”
牧里回去路上看见他们班还在等进场，郁书秋朝着他这边看，神色淡淡，甚至有些冷。
牧里猜测多半是因为他私自离队惹郁书秋生气，想着回头跟郁书秋道歉。
牧里回了队伍，问林金他们郁书秋有没有问什么。
林金说有问他去哪儿了，林金觉得回答被女孩子拽走不好听，编了个去厕所的借口。
牧里和林金对了供词，决定回头也这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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