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睡着了。”
牧里从卫生间回来时郁书秋醒了,看他与平时无异松了一口气,但心跳还是快得吓人。
牧里有点后悔自己的草率,还没和郁书秋确认关系就做出趁人之危的事。
但要是问他时间倒流给他机会重新选择他会怎么选择,牧里的选择依旧是——趁人之危。
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鸟为食亡,人为色死,美色当前还能忍着,那不是没种嘛。
很有种的牧里在餐桌前低头扒饭,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郁书秋见他有色心但色胆不多的模样忍俊不禁,故意欺负调戏。
他坐到牧里身边,自然地扶正牧里的脸,俯身额头相抵,声音带着勾子:“是发烧了吗,脸这么红。”
牧里脑子里整个炸开了,他推开郁书秋,丢下一句“我吃饱了,看书去”飞一般地回到了自己房间。
郁书秋看下一桌没怎么动的饭菜,低喃:“以后不能在吃饭时调戏。”
他冲牧里房间方向喊了声,问:“你没吃多少,晚上不饿吗?”
牧里躲在卧房的被子里,周身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对眼睛,听到郁书秋跟他说话,他短暂地解放出嘴巴。
喊了声:“我吃饱了!”然后马上藏回去。
他脑子里全是刚才郁书秋用额头给他测温度的画面。
哪有人那样测温度的啊……
*
10月中旬转眼就到了,牧里要跟SGMN的伙伴们参加高校赛去,高校赛属于乙级联赛,第一赛段持续一个月,需要参赛选手去线下比赛场地参与。
第一赛段每组总共40场比赛,每周安排10场。
考虑高校赛选手都是大学生,比赛都安排在周末,这样平均一天5场比赛,打两天比赛,休息5天。
比赛采取BO2积分制,所有队伍随机两两比赛,胜一场积一分,败场不计分,等最后一周比赛结束,根据积分取前32支队伍进入下一阶段比赛。
为方便选手参赛,寂灭□□在东部南部西部北部中部都设有比赛场地,南部的比赛场地就在南城,离牧里学校不远。
为了比赛的专注度,牧里和队友们都决定周末晚上住在那边,并提前1天去那边熟悉比赛机子。
高校赛第一阶段的比赛账号由参赛者自行提供,比赛机由官方提供,到了第二阶段则全由官方提供。
比赛前的第二天,牧里在郁书秋的帮助下学完了整个学期的所有知识点。
他坐在书房的椅子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自夸是个天才,短短一个多月就把一个学期的东西都学完了。
郁书秋也是附和牧里的话,夸牧里是个天才,感叹牧里要是跟他同一届,他的专业第一都得拱手让人。
牧里毫不客气地点点头,认可:“我也觉的。”
郁书秋提议周末去野餐,辛苦那么久需要放松放松。
牧里这才想起来有件重要的事没跟郁书秋说。
他指尖尴尬地搓了搓耳畔微长的发丝:“这周末恐怕不行。”
郁书秋:“你有事要忙?”
牧里:“周末就要比赛了,我们明天早上就得去出发去场地那边熟悉一下机子。”
郁书秋遗憾:“这么快,那这周末就去不了,下周周末呢?有空吗?”
牧里:“……第一阶段比赛持续一个月,比赛都在周末。”
郁书秋:“好吧,那就只好等你比赛都结束。”
郁书秋又说:“你比赛场地是在高新区那边吧?我记得不远,你晚上有比赛吗,需不需要我去接你。”
牧里拒绝郁书秋都要拒绝出负罪感了,他,他咬了下嘴角不好意思说:“我们比赛都在白天,但感觉来回影响精力,我们准备晚上都住那儿。”
“住那边啊,”郁书秋肩膀耷拉下来,丹凤眼也似乎失去光:“那我周末只能一个人吃饭了。”
牧里感觉他的学长好可怜,他负罪感更重了!
牧里慎重其事地许诺:“我星期天下午的比赛结束保证立马赶回来陪你吃饭好吗?”
郁书秋竖起手指一根一根掰:“可是我明天中饭、晚饭,后天早饭、中饭、晚饭,大后天早饭、中饭都得一个人吃了。”
牧里没想到郁书秋竟然这么黏人,吃饭都离不了他了,真是甜蜜的负担。
牧里再退一步:“那要不吃饭的时候咱们视频?就等于一起吃了。”
郁书秋闻言轻笑出声,修长的手揉了揉牧里的脑袋:“逗你的,好好比赛,我等你请我去看你决赛。”
牧里微恼:“学长!”亏他刚还绞尽脑汁地想两全其美的办法。
郁书秋笑问:“明天几点去,我送你?”
牧里摇头:“准备8点出门,你明天有课吧,我还是自己打车去。”
郁书秋想起牧里早前经营的贫穷人设,打趣:“你之前连打车去学校的钱都没有,要蹭我车,现在有钱打车去那边吗?高新区和我们这儿隔了一个区还是算远的,真不需要我送?”
郁书秋不提牧里还真忘了自己“很穷”这回事,甚至还觉得自己在郁书秋面前掩饰得很好。
他道:“我们打一辆车,车费均摊一个人没多少。”
郁书秋:“你们有五个人,坐一辆车超载吧,两辆车的车费可贵了,要不我送你?”
牧里睨向郁书秋:“你就这么想送我?”
郁书秋点了下头:“给个机会吗?我还没去过这种线下的比赛场地,想去见识见识。”
牧里拒绝:“不给,我看你就是想摸熟路,然后周六来偷看我比赛,看我输了就逮机会奚落我。”
郁书秋撑着桌子靠近牧里,五官在灯光下格外明朗,他眼中携着笑意,满是牧里的倒影:“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
“不是。”牧里心道,他就是怕郁书秋知道他的游戏ID是Inside,然后又在网上凑巧看了他的直播视频,然后他在郁书秋面前苦心经营的形象就破灭了。
牧里往后躲了下:“是的。”
他说谎时不敢看郁书秋眼睛,遂立马转移话题:“学长,你可以回去了,我明天早起,要洗漱睡觉了。”
他说着站起身转过。
郁书秋却靠在椅背上,手环在胸前,耍赖:“你说我,我生气了,不走了。”
牧里茫然地睁大眼,郁书秋是这样子的人设?
牧里:“学长,你别闹了,都要10点了。”
郁书秋苦笑:“其实是我家门口智能锁没电了,下午回家就进不去,本来想找物业开门,你找我讲题我就忘了。里里,晚上我可以睡你家吗?”
牧里脑子里瞬间充满H暴18J,睡他家?一张床的那种吗?他怕郁书秋过了今晚节操不保哦。
牧里:“现在还早,可以找物业开门。”
郁书秋:“都快10点了,麻烦物业多不好意思。里里,不可以吗?我睡沙发就好了。”
话说到这份上牧里也不好拒绝,再拒绝会让郁书秋寒心。
牧里点头:“那好吧,我去帮你拿一条盖肚子的毯子。”
郁书秋又问:“我可以借用下浴室洗澡吗?”
牧里:“啊?一定要洗吗?”
大秋天的挺凉爽,他认为一天不洗澡没什么大问题,重点是这公寓的设计浴室是在卧房内。
想想郁书秋洗完澡,留着湿发,围着条浴巾从浴室出来,发梢的水滴落在郁书秋的胸肌,流经两个neinei,又在腹肌滑滑梯,最后没入下半身的浴巾。
牧里怕自己把持不住发癫冲上去把郁书秋浴巾给扯了TVT。
郁书秋无辜脸:“我不可以洗澡吗?”
牧里灵机一动:“你没带换洗衣物啊!洗澡多不方便。”
郁书秋遗憾:“那好吧。”
没错,郁书秋心思不纯,他就是想色丨诱牧里,让这只早就对他意图不轨的小猫主动对他表明心意,那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把人永远扣在怀里了。
可惜,计划失败。
郁书秋盘算,那次得找个理由留几套衣服在牧里家。
睡沙发由郁书秋主动提出来,但他倒不是真想睡沙发。
他想牧里这么善良,他提出睡沙发,牧里应该会拒绝,让他跟他一起睡床,再不济也是在房间里打地铺,而不是直接同意让他睡在狭窄到连腿都伸不开的沙发。
郁书秋躺在沙发上,在牧里拿来毯子时,故意装作明明很不舒服但假装若无其事的模样。
“谢谢。”他接过毯子。
牧里看人高马大的郁书秋蜷缩在沙发上心里不是滋味,但理智尚在,为了郁书秋的清白终究没让郁书秋进他房间,狠下心回了自己房间。
郁书秋气馁且委屈:牧里不爱我了。
*
深夜。
分居卧室和客厅的两人辗转反侧。
郁书秋因为童年经历怕黑怕鬼,在牧里面前他也不好意思要求在客厅留灯,眼下客厅的灯全关了,他有些不安导致一直没睡着。
牧里则担心郁书秋睡得不舒服。
客厅的沙发他躺过,1米72身高的他窝在里面都不自在,更遑论1米88的郁书秋。
牧里寻思去看看郁书秋有没有睡,睡着了就算了,没睡着让郁书秋去书房打地铺。
书房地面跟卧室一样都铺着地毯,在那打地铺不会冷。
牧里开了卧室门,暖橘的灯光从卧室涌出照亮了客厅的一角。
刚准备翻身的郁书秋静止不动。
“学长,你睡了吗?”牧里小声问。
郁书秋听到牧里压低的声音,想起十几天前的那次晚饭,他紧了紧喉咙没做答。
牧里轻手轻脚来到郁书秋身边,盘腿坐在地上,秋天夜里凉,看郁书秋的毯子滑到腰间,他帮郁书秋扯了下毯子。
卧室的灯光挤在客厅一角,到沙发这边格外暗淡,落在郁书秋脸上成了道以鼻梁为中心明暗交界线。
阴影那边看不真切,被光找到的一侧能看到闭起来都很好看的丹凤眼,睫毛也很长,在脸上落下长长的影子。
“真帅啊……”牧里呢喃。
也不怪他上次没把持住把人偷亲了。
“晚安,郁书秋。”牧里轻轻点了下郁书秋的鼻尖,起身回了卧室。
卧室房门关上,客厅重新陷入黑暗。
郁书秋睁开眼,却不再因黑暗的环境烦躁。
“晚安。”他轻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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