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丹派内部,静幽谷中,一老者正捋着胡须观看两青年男女比试,目似暝,意暇甚。
“知道我为什么从你们开始练武起以来都禁止你与元儿服用血丹吗?”白胡老者背着手看着正在竹林间舞剑的一男一女,语气略带宠溺地问话。
两张青涩的面孔异口同声道:“不知道”,与此同时夕琮元一个仰身闪过夕绯晚的剑,快速地转到她身后,将剑锋抵住了她的后背。
白胡老者不由得轻笑了一声:“又是元儿赢了啊,晚儿,你可得加油啊”,夕绯晚有些气恼:“以前小时候元哥可也时常会输给我,这近两年来他武功精进快速,不,应该是飞速,我就再也没赢过。”
夕琮元笑了一声又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师父,您快接着说为什么不让我们服血丹吧,徒儿也一直很是好奇。”
风廉长老顿了顿,忽然有些严肃起来:“以服用血丹为提升武功的途径,虽快却有副作用。”夕琮元的神色间似乎忽而闪过一丝惊慌:“什么副作用?”
老者的声音铿锵有力:“我已将派内最精妙的剑法穿林剑与轻功灵动步传授于你们俩,此二者修炼境界分为一至十级,一至四级为初段,五六级为中境,七级则为判断是否能称得上高手并突破巅峰的分水岭,你们俩现在,晚儿约莫在五级,元儿你至多六级中期,若是血丹服用得过多,在日后冲击七级屏障时会遇到瓶颈,武力很可能一辈子再无法精进。所以你们俩啊,要继续勤学苦练,千万别想着一步登天。天下之所谓捷径,皆有牺牲,若非他人,便是自己。另外,这件事也是我们血丹派的秘密,万万不能泄露,否则我们的血丹生意恐怕会锐减。”
“是。”夕绯晚清亮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而夕琮元则脸色不好地点了点头。
“师父,徒儿还有一事不明。”夕绯晚忽然向老者抱拳发出疑问,老者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睿智,捋了一下胡子说:“是想问为什么要取俞玄机的血吧”。
夕绯晚吐了吐舌头,“师父你果然老奸巨猾,老谋深算,老不正经,老气横秋...”风廉长老发出一声闷闷的质疑:“嗯?!”。夕绯晚赶紧转移话锋,“我的意思是什么都逃不过师父的眼睛。俞玄机不过一介文臣,上次取血,依徒儿看更没有半分内力,以他的血制作血丹服下并没有多少好处啊。”夕绯晚的脸上布满了疑惑。
“此事师父也并不是很清楚,或许等我们拿到他的血分析之后便能知晓。现在为师只能告诉你,这次取血任务是天山派的大长老白面大师亲自指定的。”夕琮元听闻此言大惊,也冒出一句:“白面大师?就是十五年前在断魂崖手刃魔教教主辜九剑的那位大师?”
老者慢慢地点了点头:“没错,正是他。此人不可小觑,他不仅武力深厚,凭一己之力除掉江湖上对手屈指可数的高手辜九剑,且为人也称得上严酷狠戾,当年与他同袍的天山派二长老齐斌不知犯了什么错,他不顾数十载同袍之情硬是将其赶出了帮派,还主张要割舌严惩,后被众人极力劝解方作罢,实在强硬。”
夕琮元内心汹涌,此人确是一番大人物作风,不由应答道:“竟是如此人物。”而夕绯晚则是心想,割舌?就他们天山派那冰天雪地的鬼地方,舌头一伸便可结冰吧。
天山派坐落在大良西北部,派内雪山绵延,寒风刺骨。而他们所学的武功心法护心诀便能抵御严寒护住心脉,还能静心戒躁,凌冰掌更是能用内力将雪随意变化为各种武器刺杀敌人。
帮内有一至宝,名曰千年雪槿,服用以后可解任何火毒。至于放置于何处,只有每一代的两位长老方知。这也是天山派世代守护的秘密。可惜据江湖传言,在数年之前,雪槿就已被人盗走。真是护了个寂寞。
而此时的天山派也并不平静:
天山派大长老白面大师的首席亲传弟子白崖着一身白衣,步履匆匆地来到长老阁,轻轻叩门后,里边传来一声威严又有些沧桑的反问:“谁啊?”白崖恭敬地答道:“徒儿白崖。”门应声而开,一位身着灰袍的长者站在门内,天庭饱满、精神矍铄。
白崖进门将门关上,从胸襟处取出一个小白瓶递给老者,道:“俞玄机的血丹。”白面大师扯出瓶上的木塞,将瓶子倾倒在手掌上,三枚饱满的红色药丸骨碌碌地滚了出来。
他闻了闻气味,又轻轻拿起来端详了一番,确认无误后将其放回瓶中:“这狗贼当初偷走天山雪槿并服下,他的血可以解火毒,取一粒给帮主服下便可解毒,剩下两粒交给帮主,任他保管。”“是。师父。”白崖打开房门向着帮主阁方向步履匆匆而去。
帮主阁并未关门,但白崖也并未直接进门,作为帮派名门,天山派一向礼法严谨,与血丹派这种旁门左帮不可同语。况且他乃是大长老首席弟子,行事牵挂着长老颜面,更得谨言慎行。于是站在阁外通报:“弟子白崖,携解药前来,望帮主允准入阁。”得到一声苍老的应答后方才进入。
他走近床榻,天山派的刘医师正在为床榻上的老者把脉,白崖赶紧拿出一枚血丹递给刘医师。刘医师接过血丹,端详一番确认无误后道:“端一碗温水来,和药一起给帮主服下。”白崖立刻到外屋的桌上提壶倒水,又快速移步到榻前。
医师喂床榻上的老者服下后又开始为其把脉,诊了一会儿,白崖关切地问道:“怎么样?可有效果?”床榻上的帮主咳了几下,咳出了几团黑气。刘医师眉头舒展:“放心吧,火毒已经在消散了。不日便能痊愈。”白崖也舒了一口气,将还剩两颗血丹的小玉瓶交予帮主并传达了白面大师的保管之意,又回到长老阁处。
白面大师正在翻看刚送来的内院学徒名单。天山派的弟子可分为内外两院,内院弟子由外院弟子选拔而来,三年一次,进入内院者可以学习更高深的功法甚至得到帮主与长老的指导成为亲传弟子。白崖便是如此经过层层遴选方才成为首徒的。若是夕绯晚,早撂挑子不争了,她经常对风廉长老布置的考核检查发牢骚:“学习便学习,干什么检查考核,人与人之间基本的信任呢!”
白崖轻轻扣门:“师父,徒儿白崖。”白面大师抬头,将名簿放下:“什么事?”“帮主已服下血丹,刘大夫说很快就能痊愈,血丹也已交予帮主,但徒儿有一事不明。”
“何事?”白面大师看向白崖,平静地问道,白崖低头,道出心中困惑:“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派人去取那狗官的血,反而让血丹派在中间拿好处呢?”
白面大师不苟言笑:“其一,我们天山派地处偏远,从南都将血取来需得十余天,恐怕这血早已变质,而制作成血丹才可以长期储放;其二,我们不能让那狗贼觉察出是天山派所为,否则以他现在的权势可能会故意对我们造成一些不便。当年,他在天山派所处之疆城任官,与废长老齐斌私交甚密,他对我们的武功路数太熟悉了,我们若派人前去,定会被识破,雪槿的所藏之地,他当年便是由齐斌处得知的。”
“原来原二长老齐斌是这样被逐出帮派的,可俞玄机要天山雪槿有何用?难道...他也曾中了火毒?”白崖的语气有一点惊讶和迷惑。
白面大师不急不徐:“没错,雪槿乃是本帮的机密,当初齐斌将雪槿所藏之地告诉俞玄机,犯下泄密之罪。原本按帮规,齐斌当受五十刑棍之惩,而我以为此事关乎我帮至高机密,还应当受割舌之刑,但众长老和帮主念在他多年的犬马之劳为他求情免之。至于俞玄机如何中的火毒,这个如今天下闻名的大贪官,当年他也一贯如此,搜刮民脂民膏,广收富商豪绅的好处,判了许多冤假错案,得罪了不少人。其中,便有火云派。而且我们天山派与火云派一向势不两立,他当时又与齐斌十分交好,火云派自是想对他下手。”
“原来如此,谢师父解惑。”
而另一边俞府的地道内:姗姗来迟的黑衣人顺着幽深的地道一路前行,行至半路却停下了脚步,这地道不断有分支,不知道俞玄机他们是走的哪条路,果然狡兔三窟老谋深算,无奈他只好一直选择左侧的一条碰碰运气,继续前进。走了约莫两刻钟,却发现面前只是一堵厚重石壁,一条绝路,可见是选错了,返回再追估计也已经追不上了。还好一直选的最左方向,否则恐怕连走出地道返回原路都是困难。他懊恼地向石墙砸了一拳,只得作罢。
日更三千,现在虽然还没有读者收藏,但未来只要有一个读者我都会坚持更完,慢慢来,继续努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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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山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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