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浅和谢晓川都没有打谷子的经历,看着余沐拿了一把稻子,用力在桶边缘摔打,把稻杆上的谷粒摔落到桶里。两人一看就明白了,心想怪不得叫打谷子,真的是靠打的。这是个体力活,才干了一会就累得大汗伶俐。
秋季的天空湛蓝如洗,随着太阳在天空升高,温度也慢慢上升。谢晓川擦着额头的汗水,就去脱外套。余沐忙制止让他别脱,稻谷上的小毛刺会刺啦得身上又痛又痒。谢晓川后悔不已,为什么穿牛仔外套,他看看方浅的长袖运动T恤,和另外几人的薄长袖衫,自觉心苦。
“方浅,你怎么不提醒我穿什么衣服。”谢晓川用衣服角扇着风,龇牙咧嘴说道。他的发型也不成发型了,敷着一层热汗,巴拉在额头。
“我也不知道,随便穿的。”方浅有些心虚,用力摔了几下稻子,穿长袖衫是余沐昨天告诉他的。
“天啊!我的老腰!”两个小时过去,耗子一屁股坐在稻田里,手锤着腰喊道:“余哥,你家是大地主吗,怎么这么大的田!良田万顷,日食一升,广厦千间日宿一席,你说你们家整这么大家业干嘛!”
几个人也累了,奴宝格宝都收了镰刀,在田埂上坐着喝水。方浅的手指被稻杆稻叶勒红了,手臂也开始酸软,谢晓川早就在田边一颗阴凉树下坐着扇风擦汗了。
这方梯田的下坎上同样是一方田,已经收割完毕,稻杆被整齐的码在田埂边的一根木桩上,形成一颗圣诞树的形状。有些田地还没有收割,便是一片金黄,风一吹,涌起翻滚的稻浪,这浪从山脚翻滚上来,层层叠叠的感染到他们近前,一股成熟的稻香铺面而来,卷走脸上的汗珠和身上的黏腻。
一阵清脆的歌声响起,是田边的奴宝和格宝在唱歌,唱的是苗语,奴宝的歌词夹杂着几句汉语,悠扬的歌声被山风传到连绵的大山深处,传到对面山头的田间,传到山谷里的溪岸。
大家都直起腰,感受这清爽的风和悠扬的曲调。
在这响彻群山的歌声里,此刻谁不感受到十万大山的壮丽和广阔,谁又不感受到自己在这天地间的渺小呢。
余沐找了几顶帽子给大家,斗笠的遮阳效果要好些,便给了客人们,余沐戴了顶较小的草帽,可奴宝抢着要余沐头上的那顶草帽,余沐只好给她。奴宝笑着扬着头,让余沐给他系一下草帽的绳子,余沐愣了一下,给她系上了。远处帮忙的几个年轻人见了这情景,打了一个轻佻的呼哨。
方浅戴了一会斗笠,但是斗笠那根系在脖子上的麻绳实在硌得慌,他便烦躁的把斗笠扔在一边,顶着太阳继续干活。
过了一会,斗笠又扣在了他头上,他心烦意乱的挥开,余沐便说道:“秋天的太阳毒,你皮肤太白了,这样晒一天会脱皮的。”说着又让他戴上。方浅说不想戴,绳子硌肉。余沐便脱了上衣,把里面破烂的背心的衣角一圈布扯了下来。方浅忙问他干什么,他也不说话,穿好外套,就把布条系在斗笠下面,又把斗笠给方浅戴上,并且给他把布条扎好。
“你干嘛……”方浅更加心烦意乱,便道,“我又不是女生,别搞错对象了。”
“那你说我对象是谁?”余沐突然靠近,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金黄的阳光洒在余沐下半张脸上,他皮肤黝黑却很有光泽,眼睛在斗笠的阴影下,深邃黝黑,似乎涌动着奇异的火焰。
方浅的头被太阳晒得发昏,脸颊滚烫,胸口发闷,他慌忙推开余沐,转过身,自己去系那带子,但手忙脚乱怎么也系不好,身后的人轻笑了一声,转到他面前,快速给他把带子系好,便又投入紧张的劳动中。
中饭是早上就从家里带来的,大家匆匆吃了饭,休息了一会就又开始收稻谷,一直到下午四点,快要完工,两个女生由余湲带着先回家去备饭。
女生走了,耗子说没有伴,不愿割稻子了,又说腰直不起来了,便把镰刀给了方浅,去接替方浅打稻谷的工作。
方浅没割过稻子,他看着远处余老爹的割法试着割了几把,没几分钟手就被稻杆和稻叶划到了,显出几道血痕。方浅皱眉啧了一声。余沐发现了他的情况,几步驱到他面前,拉过他的手看了看,让他别干了。
方浅看大家虽说是一身脏汗,但也都很认真努力,连谢晓川这种花公鸡,也一声不吭埋头苦干,好强的脾气上来了,他抽回手,不理会余沐。余沐无法,便走开了。过了一会,余沐回来,拉了他的手,把一双手套给他戴上,方浅看那手套脏兮兮,便又抽回手不愿戴,余沐不由分说,强拉过他的手来给他戴上说道:“方少爷,您就别嫌弃了,总好过手废掉。”
太阳渐渐西斜,活路也终于告一段落。
耗子和谢晓川瘫坐在田埂边,一个呼天一个喊地,方浅不是不想加入他们,只是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
余沐和余越海还有帮忙的年轻人正把稻谷装进蛇皮口袋里,捆好。
装了两袋后,余沐走到方浅面前,问他还动得了吗?方浅疲惫地摆了摆手。余沐笑了一下说:“怎么,方少爷这样就不行了?”方浅心里一阵不爽,赌气反驳道:“还有什么,我来做!”说完蹭一下站起来。
余沐嘴角上扬,拉了他就走上田埂边的小路,往山上去。
“去哪里?”方浅以为要让他装谷子,却不想是上山,便问道。
“去摘菜。”
方浅默默跟在后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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