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自尽的消息，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汴京城引起了轩然大波。开封府贴出告示，告知百姓帽妖案的部分真相，称李墨是幕后真凶，现已伏法，但“帽妖食人”的流言并未完全平息——毕竟，李墨死前说的“帽妖不止一个”，以及王二提到的“金色乌帽”，让百姓们依然心有余悸。
太平阁里，陆衍和伙伴们围坐在一起，气氛凝重。
“李墨肯定有同伙，而且这个同伙的身份不简单。”陆衍沉声道，他手里拿着李墨的尸检报告，“展昭大人让人验过尸，李墨嘴里的毒药是‘牵机引’，这种毒药只有宫廷和权贵之家才有，寻常人根本得不到。”
“金色乌帽……”温景然摸着下巴，眉头紧锁，“《夷坚志》里没有记载过金色乌帽的妖物，这会不会是另一个凶手的标志？”
石敢当握紧朴刀：“不管他是谁，只要敢出来作恶，我就劈了他！李墨死了，正好给了我们追查同伙的机会，我就不信找不到线索！”
苏妙手坐在一旁，手里摆弄着从李墨身上搜出的一个小巧齿轮，若有所思：“这个齿轮的工艺很特别，不是李墨的风格。李墨制作的齿轮都是黄铜材质，而且边缘比较粗糙，但这个齿轮是精铁打造的，边缘光滑，上面还刻着一个小小的‘吕’字。”
“吕字？”陆衍眼睛一亮，“难道是吕世衡的人制作的？”
“很有可能。”苏妙手点点头，“这个齿轮比李墨的齿轮更精密，应该是出自更高明的工匠之手。而且，上面的‘吕’字，很可能是吕府的标记。”
柳月娘端来一杯热茶，放在陆衍面前，轻声道：“王二已经好多了，他说那天晚上，除了看到戴黑色乌帽的帽妖，还看到了一个戴金色乌帽的人，站在远处的巷口，像是在指挥。那个人的身形很高大，穿着官服，看起来很有气势。”
“官服？金色乌帽？”陆衍心中一动，“汴京城里，能戴金色乌帽、穿官服的，级别肯定不低。吕世衡是通判，戴的是黑色乌帽，而他的叔父吕夷简，身为宰相，戴的是金色乌帽！”
“什么？”温景然惊呼道，“你是说，吕夷简才是幕后真凶？”
“目前还不能确定，但可能性很大。”陆衍道，“吕世衡只是一个通判，没有这么大的能量调动宫廷毒药，也没有能力让李墨这样的工匠为他卖命。只有吕夷简，才有这样的权势。他利用吕世衡和李墨制造帽妖案，散播‘天谴’流言，目的就是打压改革派，巩固自己的地位。李墨自尽，也是为了保护吕夷简。”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石敢当急道，“难道就这样放过吕夷简？”
“当然不能。”陆衍眼神坚定，“但我们没有证据，吕夷简身居高位，权势滔天，没有确凿的证据，根本扳不倒他。我们必须找到吕夷简参与此案的证据，让他无从抵赖。”
众人商议完毕，决定继续调查：温景然去打听吕夷简最近的行踪，以及他府里的工匠情况；石敢当去禁军旧部那里，打听是否有人见过戴金色乌帽的人在夜间出没；苏妙手研究那个精铁齿轮，看看能不能找到制作工匠的线索；柳月娘继续询问王二，了解更多关于金色乌帽的细节；陆衍则去开封府，找展昭商议，看看能不能从李墨的卷宗里找到线索。
陆衍来到开封府时，展昭正在整理李墨的卷宗。看到陆衍，展昭起身相迎：“陆先生，你来了。”
“展大人，李墨的卷宗里，有没有什么发现？”陆衍问道。
展昭摇摇头：“李墨的卷宗很简单，只记录了他的籍贯、曾任官职，以及被罢官的原因，没有提到他和吕夷简的关系。不过，我让人查了吕世衡的行踪，发现他最近经常去吕夷简的府里，而且每次都是深夜进去，凌晨才出来。”
“这就更可疑了。”陆衍道，“吕世衡身为通判，负责京城治安，帽妖案频发，他不仅不积极查案，反而频繁出入吕夷简府中，显然是在商议对策。”
展昭点点头：“我也觉得此事蹊跷，但没有证据，不敢轻易怀疑吕相。包大人最近也在关注此事，他让我暗中调查吕府的动静。”
“包大人英明。”陆衍道，“我这里有一个线索，你看。”他拿出苏妙手找到的精铁齿轮，“这个齿轮是从李墨身上搜出的，上面刻着‘吕’字，工艺精湛，不像是李墨的作品，很可能是吕府的工匠制作的。”
展昭接过齿轮，仔细查看：“这个齿轮确实很特别，我认识一位老工匠，他对京城的工匠技艺很了解，我可以让他看看，或许能知道是谁制作的。”
两人正说着，一个衙役匆匆跑来：“展大人，包大人让你立刻去府衙，有要事相商！”
展昭心中一紧，对陆衍道：“陆先生，我先去府衙，齿轮的事我会尽快调查，有消息立刻通知你。”
陆衍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开封府。他知道，吕夷简势力庞大，这场斗争注定不会轻松，但他不会退缩——为了那些死去的百姓，为了汴京的安宁，他必须坚持下去。
回到太平阁时，温景然已经回来了，他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陆先生，我打听清楚了！吕夷简府里有一个叫赵安的工匠，技艺高超，尤其擅长制作精铁机关，而且他的父亲，就是当年和李墨一起参与贪污案的工部侍郎赵坤！”
“赵安？赵坤？”陆衍心中一动，“这么说，赵安和李墨早就认识，而且有旧怨？他为什么会帮吕夷简制作机关？”
“听说赵坤当年被罢官后，抑郁而终，赵安一直怀恨在心，认为是改革派害了他父亲。”温景然道，“吕夷简正是利用了他的这一点，让他帮忙制作光影机关，报复改革派。”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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