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不能一起行动吗？”杨黎黎坐在最后一排，看着车里前排的三人。
在杨奇艺的坚持下，几人还是先去拿到了王白晨从黑市交易到的编码病毒液剂，最后开车直接回到了养老院门口。
“一起进去，一定会引起钱老的怀疑，”安禾佚摇头，“如今也只能希望，他并没有监视到顾池发给我的消息。”
安禾佚是准备假装自己对顾池的事情一无所知，不引起钱老的怀疑，能进养老院，先见到钱老和顾池才行。
“放心，我不会贸然行动的。”安禾佚强扯出一丝笑意，“如果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和你们发微信。”
和预想的一样，门禁应该是提前录入的，安禾佚顺利的再次进了养老院的铁门。
却没想到，在主楼的门前，遇到了早已等候在这儿的桂庆老人。
“老先生，你有……”
安禾佚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老人先一步的打断，“顺着山坡走，最高的那个圆拱形建筑，你要找的人，都在哪儿。”
有几分惊讶，面前的老人并不像不久前看到的那样，反而精神良好，眼神也少了些浑浊，多了些坚定的感觉。
安禾佚还想说些什么，但老人只直视着安禾佚的眼睛，转身招手，让一旁的工作人员扶自己进主楼，“孩子，我在主楼等你们一起吃饭。”
夕阳西斜，安禾佚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向山上，拱形建筑的方向走去。
原本还能一步步平稳呼吸的向山上走去。
但也只是坚持了一百米不到，安禾佚无法克制自己脑海中负载的想法，加快脚步，跑着向山上而去。
直到气喘吁吁的推开圆拱形建筑的玻璃门，室内却是一片寂静
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是被老人的话蒙骗了，找错了地方。
扶着栏杆的手越攥越紧，直到视线聚焦到中间向下的旋转楼梯。
-
一层楼板隔之下的实验室内。
李志迎合灯光，专注的盯着手中举起的混合了血液，成为淡粉色的试剂。
钱老早在李志拿起试剂的时候，就踱步到了李志面前，只等面前的中年人宣布成功的结论。
另一边的女助手还在专注给躺在座椅上的顾池包扎手臂上抽血的伤口，
或许是因为病毒量达到了100%，全身的免疫系统崩坏，只是一个小小的抽血的针孔，却是如何也止不住血。
“明玲，我看你是真的闲的没事干了，给一个死人包扎伤口。”一侧收拾用具的男助手瞟了眼明玲的举动，语气带着些嘲讽的意味。
明玲手中包扎的动作没有停顿，语气冷漠的回到：“他现在并没有完全失去生命体征，我不认为这是一具尸体，作为行医……我的准则，我需要做我应该做的。”
针孔虽然小，但一直这样留血，也是会死人的。
男助手听到明玲的话，反而像是来了兴趣，“怎么？你还要给你实验的小白鼠插上氧气罐、送进icu？”
“你！”明玲原本弯腰包扎，随着男助手的话落，也是气愤的加重语气，站直身，注意到还在专心看试剂的李主任和钱老，想靠近男助手低声理论。
“我不同意！”李志突然加重音量，声音回荡在整个实验室，带着些回音，萦绕着穿过旋转的楼梯。
‘哗啦’
男助手慌乱的弯腰捡拾掉落在地面上的实验器材，
李志面色铁青的转头对两人道：“萧山、明玲，你们俩收拾好东西就先到外面去等我，我一会儿上来。”
明玲面色无意的点点头，拿起放在一旁，已经收拾好的用具，转身向旋转楼梯走去。
萧山快速收拾好地上的用品，也是一眼不发的，快速跟上明玲，向旋转楼梯的方向而去，
等两个助手离开了两人的视线，李志攥着手中的试剂，对钱老道：“我不同意，试剂具体效果，需要进行临床的实验，现在没人能保证它是安全的。”
“不，它不只是安全的，还是成功的。”钱老语气强硬，伸出右手示意李志把试剂递给他。
李志将手中的试剂攥的更紧了些，“钱老，如今试剂已经研制出来了，只等最后的临床实验结束，我会第一时间制作出安全的试剂，交到您手上。”
钱老：“怎么实验，让顺便一个人用这人类历史上第一支试剂，成为被记录史册的第一人？”
见李志还在犹豫，钱老面色上带了些不耐烦的神情，伸出的手还停顿在半空，“李志，不要忘了，是谁给你的实验思绪，又是谁给你的做实验的机会，你如今坐的这个主任的位子，可不要忘了，是怎么来的。”
李志拿着试剂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这么多年，没有人再在他的面前提起那场火灾，他也一遍遍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没有人会知道，那场因为他躲在资料室吸烟，还刻意破坏掉了烟感系统，而引起的火灾。
手中的试剂被钱老拿走，李志还有些恍惚，当年在他离开资料室没多久，火灾就已经蔓延到无法控制的地步，第一时间，他想到的不是灭火，而是从刘念主任手里，拿到当时的实验资料。
李志还陷入自己的回忆中时，一旁拿到试剂的钱老并没有停顿手中的动作，拔开瓶口，仰头直接将试剂倒入自己嘴里。
-
“你是谁？”明玲站在旋转楼梯口，身后跟着刚刚踏上最后一格楼梯上来的萧山。
安禾佚看着面前两人研究中心的打扮，直接开口道：“我来找钱老，他在楼下吧。”
萧山迈步上前，上下打量一番安禾佚，语气不待的问道：“你谁啊，楼下在处理重要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下去打扰。”
“我也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处理，”安禾佚一边说，一边准备绕过面前挡路的两人，
明玲见状，抬起手臂拦住安禾佚的去路，“抱歉，如果你真的有很要紧的事情，也需要等下面的事情处理完，再下去。”
“你！”安禾佚皱眉间，还想开口说些什么，面色却突然巨变。
一同感受到的不对劲的，还有原本阻拦着安禾佚的明玲和萧山。
“这是……要成型的次界！”萧山回头看向身后向下的旋转楼梯，下意识的退后几步，视线看向一旁的明玲。
明玲环顾四周，将手中的用具放在旁边的电脑桌上，“萧山，走，我们下去。”
萧山语气慌乱的拉着明玲，“你说什么？你要下去！你疯了，楼下是次界！你去干嘛，送死吗？”
明玲回头看向来着自己的萧山，“我看你才是疯了，这是次界，主任也还在下面，不论如何，我们是感染者，处理次界就是我们的责任。”
“你！”萧山甩开来着明玲的手，语气恶狠狠的道：“你可别把自己说的有多高尚，次界是感染者的责任，但我们不过是研究中心的研究院，可谈不上处理次界的责任。”
明玲冷哼一声，“随便你，你要走，把器材都带走，”
萧山动作麻利的拿起一旁被明玲放在桌上的器材，侧目看见一旁的安禾佚，“兄弟，你还不快走？”
“走？”安禾佚瞟了眼萧山，跟着明玲的身后，向地下室走去。
“艹，什么意思？一个个那么希望去送死。”萧山烦躁的将手中的器材堆在一起，快步向外走去。
-
安禾佚下楼看到的第一眼，就是被掐住脖子，确切的说，是钱老拉着李志脖子处的衣领，顾池安静的躺在中间的椅子上。
来不及去看顾池的情况，快要形成次界的是钱老。
和之前顾池留下的推测一样，
钱老很显然是用了李志刚刚研制出来的试剂，不过看起来试剂并不能达到让他成为感染者的愿望，至少目前看起来，这更可能让他成为病变体，并且还快要直接形成次界。
“主任！”先一步下楼的明玲很快发现李志被紧嘞的脖子，惊呼着上前想拉开两人。
“别去！”安禾佚的提醒终究慢了一步，
话音落的那一刻，明玲已经伸手抓住了钱老的手，希望能拉开两人的距离，以此能救下已经陷入昏迷的李志。
然后此刻的钱老已然像是被刺激的没有了理智，误以为明玲是来攻击自己的，
剧烈的精神波动让他本就不稳定的状态加剧，次界几乎在瞬间加速构建。
安禾佚来不及多想，飞奔向钱老的方向，将手中的加量的编码病毒液剂注射进他的体内。
试剂空管掉落在地面的声音还回荡在耳旁，安禾佚回头飞扑向顾池的方向，希望能在最后一刻拉住他的手。
次界的范围覆盖面并不小，不只是旁边的明玲和昏迷的李志、顾池也会在其中。
此刻顾池的状态，在次界里，就几乎等同于送死。
虽然也清楚，此刻顾池100%病毒状态的身体或许本就很难有好的可能，但至少不希望最后连……尸体，都只能留在次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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