殴打和sex,是很近似的,两个身体的亲密和凶狠。
但拓把王安全摁在墙上,提起一只膝盖恶狠狠往他肚子上磕了一下子,王安全叫唤着弯下腰。隔着墨镜,但拓的眼睛掠过他那叫紧身衣勾勒出的细长,纤薄又优美的线条。脑子中很奇怪的闪过一个嗤笑——这么瘦,倒扛折腾。
基还是鸭,瞧,贱人就是好活。
但拓取出一沓钱,蹲下来,拿这钱磕打磕打王安全的脸:“那富婆,岩白眉,还有那个莱佩人——搞清楚他们要闹哪样。”但拓给他的“线人”下达了任务。
交易达成,他们接过几次头,但拓知道王安全叫王安全,王安全不知道但拓叫但拓,只是一面把钱塞好,一面用谄媚饧黏的眼神和腔调喊他老板。
王安全带来的信息确乎很有用——但,每次只一点点,像挤牙膏。但拓不高兴,王安全就摇头叹气地诉说不易,有时打开一点领口,欲要展示伤疤。贱兮兮的样子,颇似引诱,但拓一阵反胃,一把把这家伙推下车,自己启动油门,扬长而去了。
但拓对王安全很粗暴。他的黄毛、粉红系装扮、嗲嗲的口音、黑眼珠里闪烁的油滑狡黠无一不使身为糙汉的但拓火大。
但拓只是从没想过,他的坚韧粗粝,与王安全的低贱下流——都是他们对这个世界的艰难反抗。
事实上,王安全并未夸张,他这“条狗”做得并不容易。荣姐只把他当玩物,顶多偶然借他的帅气撑撑门面。商业合作上的事情哪里肯向他透露。身边摆设一双来历不明的耳朵总得提防,打电话时她都要把王安全赶走。王安全机灵,活泛,眼耳都尖。偷偷摸摸的本领一向爆棚。他偷窥,偷听,也偷翻过荣姐的物品。有时不动声色地跟围在荣姐身边那帮挥金如土的赌友打探。很快也就把情况摸清了。他把这些线索捋一捋,庄家的硕大阴谋立时现形。
王安全耷拉着脑袋,不禁后背阵阵凉风。他初衷不过是傍个富婆捞一笔,可不想这富婆和她身后那些大佬有这么复杂的勾连。生存的本能提醒他,这么搅进去会死得很惨。
他觉得应当及时抽身,自己从荣姐这里揩到的油水对他这种穷鬼实在已经相当可观。他不会蠢到真的以为杀伐决断的女大佬会带自己脱离苦海,比翼双飞。
但他没有抽身。他捱了一天,又捱了一天——或者他只是贪婪,舍不得的无非美元。
只是不知怎么,那些充斥酷刑的夜晚似乎不再那么难捱。
希望,希望是这世上最难戒掉的drug。荣姐把燃烧的烟头戳在他这乖巧妩媚的,鸭,的胸口,在皮肉烧焦的味道和那女人**浪荡的笑声中,这只鸭在走神。
走神会分散那些尖锐的屈辱和痛。他脑子里流进许多破碎的,轻盈温暖的印象。手,象牙项链,小臂的纹身,静穆的侧脸。
淡淡的喜欢,是无声息的萌动。
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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